黑衣頭領大驚失色,也顧不得那么多,雙指戳去。
下一刻,便挺劍黑衣頭領大叫了起來,他的指頭竟然向后彎折了九十度。
“年輕人,我剛才感受到了殺氣,你是要殺我徒弟么?”于宏闊目光沉了下來,都不用動手,只是一個眼神,就讓那黑衣頭領雙手抱頭,痛苦萬分,好像腦袋要炸裂一般。
“前輩,請手下留情?!崩盍w急忙喊道。
于宏闊收回力量,轉頭望去,“怎么了?”
李羨說道:“我有事問他,希望前輩留手。”
于宏闊沒說什么,轉身走向孟晚琳,一臉的心疼,“丫頭,你受傷了?來,快過來,我給你醫(yī)治?!?p> 他伸出一只手按在孟晚琳的肩膀上,孟晚琳感到肩膀暖洋洋的,好像是傷口在愈合。
李羨看到后,立馬上前說道:“前輩,先救我這個朋友,她要不行了?!?p> 于宏闊瞥了霍從寒一眼,搖頭道:“等一會兒,等我救了徒弟再說?!?p> 李羨不干,連忙說道:“你徒弟沒事,挨一會兒不會死,但是我這朋友等不了,你快救救她?!?p> 孟晚琳雖然知道李羨說的是實情,但這話聽著也讓她有些不舒服。不過她還是對于宏闊說道:“師父,你先救她吧,我等一會兒沒事?!?p> “這……”于宏闊見孟晚琳都這樣說了,還能說什么,連忙將霍從寒虛空托了起來,然后帶到了茅屋去救治。
李羨心里稍安,他不知道于宏闊能不能救人,但愿可以,不然他就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我也過去了?!泵贤砹盏椭^對李羨說了一聲。
“嗯?!崩盍w應了一聲,等孟晚琳走過橋頭,又喊道:“誒?!?p> 孟晚琳轉身。
李羨說道:“多謝了?!?p> 孟晚琳不知道他是在剛才的事道謝,還是在為先前道謝,沒多說什么,直接就走了。
李羨看她走后,轉身看向那個黑衣頭領,“還有必要蒙面嗎?”
黑衣頭領氣喘吁吁,怒目瞪著李羨。
“別這么看著我?!崩盍w走過去,絲毫不怕黑衣頭領殺自己,“是你自己想要高階功法的,諾,那個男人身上就有,只要你能要來,別說當個什么人間第一了,就是那些山上仙人,也未必會是你的對手?!?p> 黑衣頭領想起剛才那一幕,還是忍不住心悸:“太可怕了,那人明明什么都沒動嗎,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我差點腦漿崩碎。他的境界,多半在金丹之上吧?!?p> 黑衣頭領一把扯掉臉上的面巾,是個陌生臉龐。
李羨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派的人物?”
黑衣頭領已經無力抵擋了,便老實交代道:“我是穹隆派的長老東雨星,穹隆派的掌門是我的師兄?!?p> 穹隆派是蘇城附近的一個江湖門派,實力一般,在江湖上沒什么名氣,連二流門派都算不上。
不過他們以往倒是和李家有些交際,只是李羨不知道不知道罷了。
李羨問道:“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他猜想是李子騫,畢竟中午才得罪了他。
東雨星道:“是于舒海。”
于舒海是關文昊的貼身護衛(wèi),也是他的心腹,說是于舒海派來的,其實就是關文昊派來的。
東雨星又道:“另外,我們來不是殺你的,至我們來主要是要殺孟晚琳的,你只是順帶的?!?p> 李羨眼角跳動,竟然不是自己,是沖著孟晚琳來的。
仔細一想,就明白過來了,那日在百器閣,孟晚琳傷了關語柳,那小丫頭多半回去給她個個告狀了。
以關文昊的脾氣,還真會做出這種事來。
只是……李羨皺了皺眉,冷哼道:“你說我是順帶的?哼,我竟然是順帶的,可笑。他沒有明確說要殺我嗎?”
東雨星搖頭道:“他沒說要殺你,你死不死他似乎不在乎?!?p> 后面的話,他不說,李羨也動懂了,無非就是覺得他如今是廢物一個,掀不起什么大浪來,一條喪家之犬罷了,哪里需要他親自動手。
李羨心里有氣,但偏偏又無可奈何。想不到人廢了,連被殺的資格都沒了。
想起一事,又問道:“那前些日子,有一群闖入我們家的人……”
東雨星沒有否認,“是我們。不過當時你院子里有個高手存在,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沒有得手就溜了。
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守在你院子附近,直到今日看到孟晚琳和你一起出去了,還沒帶上她,我們才敢露面出手。”
李羨捏了捏鼻梁,有些頭痛。
原來是這樣,那這么說,這件事還是自己的錯。要不是自己昨晚突然試探孟晚琳,讓孟晚琳為了避嫌將燕瑾留待家中,想必還不好出這件事。
頭疼!
“于舒海說如果你們辦成了這件事,會給你們什么好處?”
東雨星道:“他許諾少城主會對我們穹窿山照顧一二,你也知道,穹窿山在城主管轄地域內,我們無權拒絕。”
意思就是,如果他們不配合,關文昊隨時都能派大軍剿滅他們。
這些小門派戰(zhàn)力一般,遇到大寧軍隊,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只能照辦。
李羨冷笑道:“這么說,你們也是被逼無奈了?!?p> 東雨星神色落寞,沒有答話。
李羨負手望著江水,也久久不言,心里在盤算著什么。
過了很久,李羨才轉身說道:“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的小命就捏在我的手里,你是生是死全看我的態(tài)度。”
東雨星道:“你想說什么?”
李羨道:“別人要殺我,我沒理由站著不還手,只不過現(xiàn)在我勢力太小,所以我需要你幫忙?!?p> 東雨星看向李羨,聲音大了幾分說道:“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覺得我能幫你什么?城主府是什么勢力,你不是不知道,那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我們和他們斗,那無疑是以卵擊石。你是在自找死路,你知不知道?!”
李羨伸手右手,懸空虛按了兩下,“別激動,我又沒說直接對付他們。正面硬剛,肯定打不過,但……暗地里搞點小動作還是可以的?!?p> 東雨星情緒稍緩,問道:“搞什么小動作?”
李羨道:“現(xiàn)在還沒想好,等出去了再說?,F(xiàn)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們穹窿山愿不愿意和我聯(lián)手?!?p> 東雨星大急,“你要和我穹窿山聯(lián)手?”
李羨好笑,“當然是你整個穹窿山了,我要你一個又有什么用?!?p> 東雨星搖頭,“不可能的,掌門師兄不會答應的。”
李羨道:“答不答應看你怎么談了,你若是沒打我談下來,可以安排我和他見面,我來和他談。”
東雨星皺眉,“你有把握?我?guī)熜峙c于舒海關系莫逆,豈會受你挑撥。”
李羨搖頭,“我是個生意人,與人洽談無非就是談買賣,既然是談買賣,看重的不過是利益罷了。只要利益給的足,沒什么談不下來的?!?p> 李羨看向東雨星,“我現(xiàn)在只差一個和他談買賣的機會,就看你能不能幫我約到他了?!?p> 東雨星猶豫。
李羨說道:“不需要你做太多,只要你幫我約個人,這對你沒什么困難吧?”
東雨星問道:“只是這樣就行了?”
李羨點頭,“幫我一個忙,我饒你一條命。不然你死也就死了,我還是會找到你們掌門,無非是多花些力氣罷了?!?p> 東雨星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道:“行,我答應你。”
李羨微微一笑,隨后不再理他,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