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真得要貧道親自出馬?”
賀歲咬了咬牙,看著一旁都快要睡著了的蘇映,開始在心里默默地盤算了起來。
“不過,他可是我表弟啊,我怎么可以………”
但是,弄清蘇映身上的命數(shù),這可是賀歲在卜卦之途上的一個大目標啊。
而且據(jù)這次的卦象所顯,又確實得給這家伙找個道侶……
于是,在糾結中,又過了半個小時。
但卻還沒有發(fā)現(xiàn)合適的妹子。
終于,賀歲頭上的呆毛猛然一挺,拉著蘇云云的手就朝公園的另一邊走了過去。
被拉走的蘇云云很是有些疑惑,詢問道:“歲歲姐,咱們這是要去哪呀,不用給我哥找對象了嗎?”
賀歲一直走到了角落的一個長椅前才停了下來,接著,她將腰間的八卦鏡一摘,解釋道:“貧道要起一個卦!”
“啊?”蘇云云很是興奮,“是去算我哥的真命天女到底在哪兒對不對?”
“不,是要來算一算貧道到底能不能旺夫?!?p> 蘇云云:????
此時的相親角。
看著賀歲突然把蘇云云拉走,蘇映有些不明所以。
賀歲這家伙,應該不會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蘇映目前還比較樂觀,畢竟都已經(jīng)跑到相親角了,量賀半仙再怎么樣,都已經(jīng)這么離譜了,還能離譜到哪兒去?
他摸著下巴,一頓分析屬實是猛如虎。
“你好,請問你也沒人要嗎?”
嗯???
蘇映猛地回過神來。
什么意思啊,我都要看是誰這么………
哦?
哦……
蘇映剛剛正低著頭,所以首先映入眼眶里的是一對曲線纖長美好的小腿。
同時,清瘦的小腿被緊緊的黑絲包裹,勾勒出了一股少女的青春氣息。
再往上,則是一條大膽地凹顯著身體線條的黑色包臀裙,而上身則搭配著一件素凈的白襯衫。
目光繼續(xù)上移,蘇映便看到了一張雖然年輕,但卻御姐味兒十足的臉龐。
少女此時正眨著一雙溫柔知性的眼睛,和他輕輕地對視著。
“你好?”見蘇映有些愣神,少女又眨了眨眼,輕聲詢問道:“有聽見我說話嗎?”
“哈………當然是有的啦?!被剡^神來的蘇映撓了撓頭,“剛剛正在發(fā)呆呢?!?p> “哦,這樣啊?!睂γ娴纳倥c了點頭,“其實我也是來相親的,見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就也來問問啦!”
“這樣呀,我也是來這相親的?!?p> “是嘛?好巧呀,我叫許淼,是個木雕愛好者!”
“啊?這么巧嘛?我也喜歡木雕,我叫蘇映。”
“哇,能找到一個也喜歡木雕的男孩子真的好不容易啊,那你平時喜歡雕些什么類型的誒?”
“那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
“呼~~~”
賀歲輕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貧道竟然也有旺夫的屬性。
難不成,真的要讓貧道親自出馬?
賀歲的小臉有些凝重,開始再次糾結了起來。
不管了!
唯有人卦合一,方可窺探天機!
賀歲猛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頭上的呆毛輕輕晃動,猶如戰(zhàn)旗般左右飄揚。
“云云,我決定了!”賀歲看著自己的最佳搭檔,等待著迎接她的加油打氣,然后就去出發(fā)。
“好像不用了歲歲姐,你看……”從剛才便盯著相親角愣神的蘇云云卻突然拉了拉賀歲的衣袖,示意她也朝那個方向看去。
賀歲聞言扭頭看去。
接著,她不由得也瞪大了眼睛。
一棵大樹底下,蘇映這家伙居然在和一個黑絲小姐姐聊得火熱?
“這不對吧……”白白糾結了半天的賀歲喃喃道。
居然和蘇映聊得這么火熱,總不可能是對面的女生也會木雕吧?
“是啊,這明顯不對吧……”一旁早已愣了半天的蘇云云也很是難以置信。
作為看過蘇映瀏覽器搜索記錄的蘇云云,則是疑惑這個完全符合他哥XP的妹子,是從哪突然冒出來的。
“誒?等等,這是……三河哥哥?他怎么來這兒了?”
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蘇云云又是一愣。
此時的余三河正在公園里百般無賴地遛著他家的那只小泰迪。
這一路上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爸養(yǎng)的這只泰迪就是個色批。
要不然怎么會看見漂亮妹子就撲上去蹭兩下?
這倒好,這條精力旺盛的色狗帶著他一會兒往這竄,一會兒又往那竄,搞得余三河甚至覺得自己才是被遛的那個。
這不,這條狗剛剛往相親角瞥了一眼,就又屁顛屁顛的往那兒跑去了。
不過這倒是讓余三河很是疑惑。
相親角這一片明明都是些大爺大媽呀,難不成,這條色狗突然換口味了?
這也太可怕了吧。
不過剛走進相親角里沒幾步,余三河就恍然大悟了。
一棵大樹底下,似乎站著一個身材不錯的黑絲妹妹。
于是余三河又不得不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家的這只泰迪。
這狗,不但很色,居然還特么的眼神好。
簡直就是個色狗界的天才。
不過話說回來,那妹子好像有主了呀,畢竟對面還站著個男的呢。
“那邊上的男的要是以為是我余三河湊上去的,那可就不就好了?!?p> 我余三河可是個正經(jīng)人。
絕不當牛頭人的那種。
這時,小泰迪又興奮地叫了兩聲,撒著四條短腿,朝著那個黑絲妹妹的方向又提了提速。
目標很是明確。
余三河無奈地嘆了口氣,拉著狗繩也不得不跟了過去。
打不得也罵不得啊,這條泰迪如今在他家都成干兒子了,再過幾年說不定都能和他平起平坐。
等走近了,余三河倒是一愣。
這不是蘇映那個家伙嗎?
早上和我晨跑,下午就來把妹?
這不妥妥的時間管理大師嘛。
正想著,余三河就被泰迪拉了過去。
“小映!”
“啊?”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映停止了攀談,抬頭就看見余三河牽著條狗走了過來。
“你咋跑相親角了,這么早就被你爸媽催婚了?”
蘇映看著余三河,莫名有些尷尬:“怎么說呢?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論在相親角和好兄弟相遇這件事》
“哦哦,懂了懂了。”自以為蘇映潛臺詞是“別來打擾他”的余三河沖蘇映挑了挑眉毛,“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哈?!?p> 說著,余三河就很自覺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盡量不影響蘇映拿下這個黑絲妹妹。
剛走了幾步,他卻突然感覺到繩子那頭有一股對抗力傳來。
余三河有些疑惑地回頭看去。
余三河:???
只見那只泰迪似乎很是中意這位黑絲妹妹,抱著她的小腿就直接開始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動作。
一旁,蘇映和許淼也已經(jīng)傻在那了。
“媽的,忘了這家伙是條色狗!”余三河尷尬地幾乎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了三室一廳。
有種想吃狗肉火鍋的沖動,怎么辦。
忍著尷尬,他連忙猛的一拽狗繩,緊急地把小泰迪給拽了回來。
可沒想到的是,這只泰迪居然還是個快槍手,許淼的腿上已經(jīng)留下了一灘……
“?。。?!”
終于反應過來的許淼臉色通紅,飛快地摸了摸腰包,卻沒有找到衛(wèi)生紙。
情急之下,她語速飛快道:“蘇映,我要先去處理一下,咱們改日再見吧?!?p> 不等蘇映回答,許淼就捂著臉逃也似地離開了這里。
“???許小姐,咱還沒留聯(lián)系方式呢~”
反應過來的蘇映連忙沖那個背影喊道。
但話音還沒落,那個背影就已經(jīng)飛速地拐過了一個路角,迅速消失地在了視線之中。
于是,大樹底下就只剩下了蘇映和余三河二人,相對無言。
外加一只心滿意足的狗子。
長椅處,目睹一切的蘇云云默默向后退了退:“歲歲姐,那咱們,還過去嗎?”
“好惡心,”賀歲聞言立刻搖了搖頭,“咱們還是先回家吧,一會兒我給蘇映發(fā)信息說一聲?!?p> 于是,同樣害怕被那只狗子盯上的二人也迅速逃離了現(xiàn)場。
樹底下,兩個男人依舊沉浸在尷尬的沉默之中。
生活就是這樣,跟特么鬧著玩似的。
“滴滴!”
這時,蘇映的手機突然傳來了一陣消息提示音。
于是他便點開看了看。
賀半仙:我和云云有點事兒,就先回去了哈
賀半仙:這幾天咱就不來相親角了,相親計劃取消
賀半仙:溜了溜了
蘇映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回了個“OK”。
對面的余三河很是尷尬,在心里暗暗發(fā)著誓,決定以后再也不遛這只色狗了。
接著,他試探道:“小映啊,要不,實在不行……我穿黑絲給你看?”
對面的蘇映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
不過,這事兒雖然離譜,但憑著他們二人的關系,蘇映自然不會去計較什么。
更何況,他們之間比這還要離譜的事可多了去了。
老互坑二人組了。
于是蘇映便擺了擺手,“可別,你可千萬別來辣我眼睛了?!?p> 接著,他抬頭看了眼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建議道:“正好就咱倆了,我不是一直說要請你吃飯嘛。”
“把你家的這條狗先送回去,我請你吃燒烤走?!?p> 對面的余三河很是感動:“小映,我就知道你不會計較的,我回去之后一定要穿黑絲給你看。”
“滾?。。。 ?p> ……………………………………
將狗子送回去后,轉眼就到了晚上。
應蘇映的邀請,二人來到了一個燒烤攤處。
他們點了一堆烤串后,又叫了幾件啤酒。
仙麥版啤酒,喝了都說好!
這個燒烤攤此時正用音箱響放著一首《愛河》,隔壁桌上一人一狗正在玩著骰子喝酒。
那人似乎技術不行,臉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紅彤彤的跟猴屁股似的。
倒是對面的二哈一臉不屑,狗爪輕輕晃著骰子,幾乎把嘴咧成了一個對鉤。
動物在仙氣的滋潤下得到的強化和提升看來也屬實不少。
蘇映收回目光,想起前幾天看到的一只白貓曾經(jīng)帶領著數(shù)千只動物妄圖建立反人類政權的新聞,也就不再覺得眼前這一幕很奇怪了。
不一會兒烤串和啤酒都迅速上好了。
蘇映啃著一串羊肉,瞇眼看著余三河在燈泡下有些反光的腦袋,詢問道:“你不是在五莊觀修行了一年嘛,學的咋樣?”
余三河聞言撓了撓頭,回道:“就是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仙術唄,至于境界突破倒是暫時沒啥希望,咋也得個小一百年,這玩意,太玄乎了。”
蘇映點了下頭,遲疑了下,又問道:“那你們五莊觀里面,有沒有一株很奇怪的樹?”
“誒?”余三河拿起了一根烤尖椒,驚奇道:“我們觀里確實有一株人參果樹,師父還寶貝的不行,聽說是他在灰光創(chuàng)世之時好不容易才保下來的。你是咋知道的?”
蘇映撇了下嘴,正好和隔壁桌那只二哈的對鉤笑湊成了軸對稱圖形。
一副我就是知道的表情。
余三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嘴撇的比蘇映還離譜,無語道:“來來來,別叭叭啦啦了,碰一個!”
“鐺”的一聲,兩瓶啤酒瓶在燈光之下輕輕碰撞。
余三河的腦袋頓時隨之反射出一陣幽幽的綠光。
蘇映看在眼里,差點沒把酒噴出來。
之后,便是好一頓觥籌交錯,二人連吃帶聊,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喝到了深夜。
此時,蘇映看時間差不多了,而且自己和余三河也都喝地有些暈暈乎乎的,便叫來老板結算了賬單。
鄰桌的男子此時已經(jīng)喝的爛醉,趴在了桌子上,不斷嘟囔著什么“甜甜,那個男人哪里比我好啊,你為什么要離開我啊……”之類的話。
對面的二哈則用爪子慢慢撫摸著男子的腦袋,默默地安撫著他。
蘇映收回了目光,和余三河互相攙扶著,一同往著小區(qū)走去。
仙麥版啤酒,就是猛!
這時,余三河勾搭著蘇映的肩膀,突然含糊不清道:“小映,為啥......為啥你小時候有段時間那么反感修仙?。磕强墒侵苯訉е履沐e過了最重要的塑基期啊......”
“去年你沒能考上,那你今年復讀了一年,感覺能考上個修仙大學了嘛........”
“仙道一途,是真的迷人啊......你看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變禿了,但.....但我也變強了是不?”
蘇映攙著他,面色有些黯然,也含糊道:“我啊,我之前是在等一個證據(jù),一個機會!現(xiàn)在有些事情已經(jīng)被證明了,到時候.....我就自然會踏上仙途的?!?p> “咳咳!”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刻意又熟悉的輕咳聲。
蘇映回頭望去。
拐角的一座路燈下,一個女孩正在朝蘇映輕輕地揮著手。
橘黃色的的燈光灑下,為她絕美的五官添上了幾分似乎在夢里才有的色彩。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蘇映回過頭來,對余三河輕聲道:
“我要的機會,似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