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這一晚睡得很沉很沉,記不得什么時候醉倒,記憶最后是趙虎又倒了滿滿一杯,直囔囔這是最后一杯酒,鄭逸如果不喝下去就是不給他面子,看不起趙婉柔這個父親,瞧不上他們趙家的招待,不愿意跟他們友好相處。這一個個帽子扣下來,任憑鄭逸有三寸不爛之舌,最后還得咬著牙硬著頭皮仰頭一灌直接就醉倒了。
鼻息之間有著淡淡的香味襲來,讓剛剛醒過來的鄭逸覺得非常愜意舒適,睜開眼發(fā)現一張可愛的俏臉正趴在他面前休息。
趙婉柔斜斜靠在錦織的床沿上,一頭烏發(fā)如云鋪散,熟睡時嘴角微微抿著像是做了美夢露出甜甜的笑意。
晨曦的微光射進窗戶,照在了她那白皙的臉上,把她的五官襯得更加立體。
她真的很美。
她有著一雙令人心動的眼,但當她閉上眼時,也絲毫不折損她的美。
因光的調皮,所以她的眼皮動了動,密而翹的睫毛也隨之眨著,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又將她的美貌多加了幾分。
若含羞之嬌羞,若睡蓮之皎潔!
鄭逸揉了揉有些額頭,現在頭很暈,兩腿無力,渾身疲乏,肌肉酸痛,有一種暈暈乎乎,不知所以然的情況,小心翼翼起身進入浴室。
他的門剛剛關緊,趙婉柔長長的睫毛眨動幾下,確認鄭逸還沒有出來,立馬腳底抹油似的,急急忙忙跑出房間。
人剛剛走到房外,趙虎正在書房里邊拿著一支毛筆練字,看到趙婉柔有些凌亂走了出來,父女兩個人眨了眨大眼睛,空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住。
趙虎輕咳一聲,說道:“醒了?!?p> 趙婉柔梳理一下散亂的頭發(fā),像是在辯解:“我……我很早就醒了,我昨天晚上是在客房休息!我……就是進去叫他起床,早上還有課要上,不能因為宿醉就耽誤了課程,學習才是最重要的?!?p> 趙虎嗯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臉色頗有幾分嚴肅??吹嚼隙箾]有懷疑繼續(xù)追問,趙婉柔懸著的一顆心慢慢落了地,說道:“我去吃早餐了!”
“等下!”趙虎喊了一聲。
趙婉柔心里邊咯噔一下,問道:“老豆怎么了?”
趙虎故作嚴肅,問道:“我今天這字寫得怎么樣?”
趙婉柔看都沒有看,脫口而出道:“老豆你這字寫得好??!融入了咱們作為軍人的堅毅,果敢和進取,也蘊涵了老豆你個人的虛淡,散遠和沉靜閑適,還往往以一種不求豐富變化,在運筆中省去塵世浮華以求空遠真味的意味!”
趙虎又嗯了一聲,說道:“去吃早餐吧?!?p> “好?!?p> 趙婉柔這才急忙跑去廚房。
——咔!
鄭逸從房間出來,頭發(fā)微微蓬松凌亂,惺忪的眼睛透露出幾分疲倦,干裂的嘴角顯示出他非常口渴,看到趙虎正在書房練字,點頭問好致意,這才向著廚房走去。
“等下!”趙虎臉色陰沉,冷聲說道。
鄭逸腳步停頓,抬起頭問道:“趙叔叔,怎么了?”
趙虎問道:“我今天這字寫得怎么樣?”
鄭逸看了一眼,隨口說道:“很好?!?p> 趙虎:“……”
鄭逸來到廚房,趙婉柔已經盛了一碗粥,放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說道:“鄭逸哥哥,這是給你準備的粥。實在抱歉,我老豆喝酒就沒有個度,每次跟人喝酒都是不醉不歸,昨天晚上害你喝醉沒辦法回去,對不起。
你一定餓了吧,快些把這粥喝下去。”
鄭逸笑了笑,說道:“沒想到叔叔酒量這么好,的確是讓我有些驚訝到了。昨天晚上給你添麻煩了,占用了你的床,害你沒地方可以休息?!?p> 騰!
盡管趙婉柔刻意的想要避開這個話題,并不愿意主動提前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但鄭逸卻依舊是不依不饒的說起,讓她變得更加的不好意思,直接是低著頭喝著粥,恨不得將可愛的臉蛋都填進碗里邊。
張美玉剛從陽臺收拾衣服,看到鄭逸已經起床,打趣說道:“鄭逸同學,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香不香?”
香不香?
怎么回答?
是問房間的味道香不香?
還是問趙婉柔身子香不香?
或者是問昨天晚上睡得香不香?
這個問題顯然不好回答,鄭逸說道:“第二次喝醉酒了,上一次是參加法學研討會的時候,當時也是喝的不省人事。我這酒量明顯不行,給阿姨你們添麻煩了?!?p> 張美玉擺了擺手,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昨天晚上我跟婉柔他爸也都喝醉了酒,暈暈轉轉迷迷糊糊都醉得厲害,還好有婉柔照顧你?!?p> 鄭逸說道:“是啊是啊,多虧婉柔學姐。”
張美玉笑著說道:“是??!所以啊,男人身邊有個女孩子是特別重要的,你也別說什么其他的,單單這樣一頓酒席應酬,這要是喝醉了酒回家之后,沒有個對象照顧著,那還算是個家?那這生活還不亂了套?你瞧瞧我們婉柔,昨天晚上她可是照顧了你一晚上……”
“張美玉!”
趙婉柔大聲說道:“鄭逸喝醉酒,我照顧他不是應該的嗎?”
張美玉冷冷一笑,說道:“我跟你爸喝醉了酒,大晚上也沒見你關心關心一下你的爸媽?”
趙婉柔:“……”
趙虎練完書法,郁悶走了出來,看到鄭逸正吃著早飯,說道:“鄭逸,昨天晚上是婉柔照顧你的?”
鄭逸點了點頭,沒有否認,說道:“昨天喝醉了,多虧婉柔學姐扶我進去房間休息,給你們添麻煩了。”
趙虎說道:“鄭逸,你也是個大學生,知道品行名譽是非常重要的,昨天晚上我們家婉柔照顧了你一晚上,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可是會影響到我們家女兒的名譽。
再怎么說,我們趙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說我們家婉柔還是黃花大閨女,你說你們孤男寡女又是喝醉酒,又是寒冷夜,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以后我們家婉柔還怎么嫁人?”
趙婉柔柳眉一揚,大聲說道:“老豆你瞎胡說些什么!我們兩個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鄭逸喝醉酒,我作為朋友照顧他,不是應該的嗎?
再說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黃花大閨女,還趙家有頭有臉,還事情傳出去,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傳出去??
退一萬步講,我嫁給誰,嫁不嫁,現在婚姻自由,我自己可以做主!我跟鄭逸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怕什么!”
張美玉冷冷一笑,忽而佯裝幾分驚訝,問道:“鄭逸,你衣服怎么換了?褲子怎么也換了?我記得昨天晚上穿得不是這一套……我說陽臺怎么批了一堆陌生的衣服,還有褲子呢!
不對啊,你昨天不是喝醉酒了,誰給換的衣服?”
趙婉柔:“……”
鄭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