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我就這么干看著唄?”華呈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科縉在大桌上吃香的喝辣的,估計到時候問他他還會瞪大眼睛反咬一口,說這是為了刺探敵情不惜“以身試險”。
而此時的大桌上。
“楚姑娘和子音是怎么認識的?”王科縉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很自然地客套問道。
“小女子曾在云州求學,那時碰巧遇見了子音姐姐,于是便認識了?!背厍缈隙ú皇勤w子音那樣的傻白甜,哪能一句話就透了底兒,畢竟是懷王府上的四公主,多少要懂點此類手段。
“我與子音算是同僚,都是縉王府里的小侍衛(wèi)?!蓖蹩瓶N十分貼心,身份都幫趙子音安排好了。
“啊對對對,我只是個小侍衛(wèi),說什么做什么也代表不了縉王府,咱們這關(guān)系也算不得什么不見光的事嘛。”趙子音眼睛一亮,瞬間有種死到臨頭發(fā)現(xiàn)死的反正也不是我的釋然,哈哈笑道,“哼哼,這夕陽樓醋溜魚可真好吃,算得上是一絕,曦晴妹妹,你快嘗嘗!”
趙子音這么一想通,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吃的上面,一點也不擔心了。
王科縉差點沉默了:你是代表不了縉王府,但丟的是我們縉王府的臉啊······
“真的只是小侍衛(wèi)?”楚曦晴撲閃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疑惑地問道。
王科縉發(fā)現(xiàn)這妮子也不簡單,表面上看上去人畜無害,但內(nèi)里肯定沒那么簡單,果然這種王侯家庭出來的都不是什么好貨色,跟他這種——誒,等等,他是什么出身來著?
算了,想不起來了,但應(yīng)該不太重要。
“我才十七,想當高層都沒機會當呢?!蓖蹩瓶N攤了攤手,神情相當?shù)臒o語,而楚曦晴轉(zhuǎn)念一想也確是如此,稍稍放下了些戒備。
王科縉也略微調(diào)整身位,擋住了那伙竊聽者的視線,畢竟接下來他套出來的消息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過幾天就是諸王會了,到時的‘群英會武’,楚姑娘可參加?”王科縉隨意地吃吃喝喝,與楚曦晴趙子音聊著聊著,忽然問道。
眾所周知,諸王會十年舉辦一回,在各王府輪流舉行,期間每座王府麾下比拼實力,最終決定凌云洲大陸稀缺資源的劃分,包括邊界有爭議的礦產(chǎn)、商道與未出土的遺跡,甚至包括玉玄仙宮內(nèi)門弟子的推薦名額。
而諸王會的會比涉及戰(zhàn)陣、文理、修行、技法等方方面面,其中占比最大的,就是“群英會武”,這一供以三十歲以下年輕人較量的比武會典,八大王府各擁有八個名額,再加上八大王府疆土內(nèi)的無數(shù)宗派與散修的名額,總計一百二十八人參與其中,以淘汰賽的形式直至決出最終的勝者,被冠以“八冕王”的稱號,將有機會成為前來觀禮的玉玄仙宮長老的親傳弟子,玉玄仙宮作為凌云洲至高無上的霸主,更是大卷世界人族神州帝國的八大宗門之一,這份量不可謂不小。
換句話說,就算是野雞門派出來的散修,要是被玉玄仙宮看中,就算是八大王府也動他不得,而這也正是縉王府管家王二心中唯一的破局之法:只要能拿到這個名額,懷王手段再多也不能在明面上做什么,最多再侵吞些不重要的資源,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待日后小王爺成長起來,一切就皆有可能。
但王科縉不這么想,他要堂堂正正拿回他的一切。
言歸正傳,王科縉試探楚曦晴是否參加群英會武,就是想知道懷王的把握有幾分,因為楚曦晴自幼天賦過人,也有卷王修為,但懷王對這四女兒極為寵愛,若是懷王讓她參加,就說明懷王并不看重這群英會武的結(jié)果,便是要把縉王府往死里摁,另有險惡的陰謀手段,那么諸王會對他來說就只是一個契機,結(jié)果并不重要,而是想要一擊將縉王府摧垮;若是懷王不讓她參加,就說明懷王寄希望于依靠群英會武繼續(xù)蠶食縉王府,形式不會那么緊迫。
“這位公子也參加么?到時遇見希望手下留情哦?!背厍缥⑿貞?yīng)道。
王科縉同樣微微一笑:這不,想知道的消息這就到手了不是?
“早聽聞楚姑娘天資絕世,希望到時放放水,讓我多支撐一時半刻,別把我一招撂倒令我太難堪才是?!蓖蹩瓶N絲毫不慌,謙虛可是卷華學院的座右銘,比這個他虛過誰?
“公子說笑了?!背厍缪谧斓溃@然是被王科縉逗笑了。
“楚姑娘這些天在縉州城住得可還滿意?”王科縉稍加斟酌,又道,“要不諸王會結(jié)束后我?guī)С媚锕涔溥@縉州城各處景致?”
楚曦晴面露為難之色:“家中暫未安排,若是到時無事······”
王科縉臉上流露惋惜之色,心中卻已了然:沒有安排卻又不走,這不是明擺著圖謀縉王府么?看來這次懷王已經(jīng)勢在必得了······
王科縉也并沒有拋下地瓜不管,時不時截取幾段暗中給華呈鑫傳音交代一下大致狀況,不過有眾多護衛(wèi)在側(cè),傳音質(zhì)量也好不了,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的:
“楚姑娘和······我······才十七······公子······手下留情······”
華呈鑫才聽了幾句,人就已經(jīng)聽傻了——這都啥呀?不會傳音就不要傳?。]想到你們看起來聊得這么正經(jīng),實際上玩的這么花的么?!
華呈鑫聽著聽著,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暗,抬頭看時,見是那伙竊聽者中的那名陰翳男子,也不免困惑了一瞬。
“小子,你和那家伙是一伙的吧?”那陰翳男子雙眸微瞇,像是來找茬的。
“不是?!比A呈鑫懶得搭理這種人。
另一邊,王科縉和兩名姑娘——一位是英氣小女俠,一位是貴氣小公主——談笑風生,周圍是一圈子威嚴侍衛(wèi);而他這邊,除了那名陰翳男子,又有兩名兇狠壯漢走過來同他掰扯“道理”,聒噪得很。
許是看出了華呈鑫的心不在焉,陰翳男子更為憤怒:“小子你別狂,敢不敢等會出去說道說道?”
華呈鑫眼前一黑:我都忍住沒揍你,還給你狗叫上了?
“那邊的那位公子也是王公子的朋友吧,怎么不叫來一同聊聊?”楚曦晴也注意到了華呈鑫那邊的動靜,善意道。
“哦哦,他這個人比較孤僻,是個社恐,比較喜歡獨處,還很怕生,怕大家都不自在,就沒過來?!蓖蹩瓶N笑著解釋道。
而下一秒,王科縉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一聲暴鳴后,兩人高的火焰竄起,華呈鑫一巴掌把那陰翳男子從二樓拍到了一樓,地板上當場多了一個火焰熔出的大洞,隨后默默看向了那兩名目光呆滯的兇狠壯漢。
楚曦晴驚得小嘴微張,連趙子音都愣住了。
“這位公子······看起來確實比較怕生······”楚曦晴呆了一會,而后遲疑道。兩眼仿佛都在說:你管這玩意叫社恐?社交恐怖分子?
王科縉尷尬訕笑:“你看,這不是怕大家都不自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