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部落械斗
這一矛快準狠,后面一名渾身涂滿黑色條紋的野人直直被釘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嚎叫,很快便沒了聲息。
顯然那一矛帶走的不止是他聲音,還有他的生命。
鄧安感覺那根長矛有些眼熟,但距離太遠了看不清細節(jié)又不能確定。
那健壯野身形擲出長矛后,反手從后腰間抽出一把狹長骨質(zhì)匕首來,應(yīng)該是用某種動物大腿骨制成,跟鄧安手中匕首有異曲同工之處。
那人就這么手里握著匕首安靜地等著追兵上前。
后方那伙花里胡哨的野人速度很快,他們不顧倒地的同伴,快速接近了他,而在前面竄逃的野人已經(jīng)從鄧安另一側(cè)跑進了山上的叢林。
追兵眼見人已進山,氣得哇哇亂叫,鄧安聽得很清楚,卻沒從中聽懂一個字兒。
這些野人狩獵經(jīng)驗很足,他們將健壯野人的圍起來用長矛亂戳,健壯野人無奈手中匕首太短,而那伙野人又不近身,不一會兒他身上多了好幾個血窟窿。
鮮血順著雨水,將地面染成一片緋紅。
看到這里鄧安覺得沒有必要看下去了,完全是虐殺,那名健壯野人活不了了。
果然,他這一琢磨失神的功夫,健壯野人已經(jīng)被一名追兵一骨刀砍在了脖子上,鮮血瞬間竄上兩三米高,骨刀重量和鋒利不夠,一刀沒把頭砍下,于是那人又抽刀高高舉起準備砍下第二刀。
這等血腥殘酷的畫面,鄧安感到強烈反胃,卻因為上午沒吃多少東西,沒吐出多少東西,嘔出了不少酸水。
“咕魯吶!?”
鄧安只聽到下方野人一個驚呼,然后下面便沒了動靜,他一驚心想:“壞了,被發(fā)現(xiàn)了!”
此時還下著雨,他沒想到這伙野人聽覺如此靈敏,他已經(jīng)將自己聲音壓得很低了。
一塊石頭貼著他藏身的大石,“嗖”地一下砸在了腳邊。
大概是那伙黑色斑紋野人覺得長矛太珍貴,選擇用隨處可見的石頭丟他。
位置暴露了!鄧安也不敢在原地停留,抱著頭向山上逃竄,蛇形走位。
悶頭逃了一段時間,身后沒傳來任何動靜,他才壯著膽子駐足向山下看去。
那伙斑紋野人絲毫沒有追擊的意思,只是站在離山腳不遠處調(diào)跳腳,遲遲不敢上前,仿佛山上有什么兇惡猛獸一樣。
他們沖著鄧安嘰嘰咕咕高聲呼喊一陣,見山上沒有動靜傳來,便提著健壯野人的頭返回,原地留下一具無頭尸體和一個血色水洼。
鄧安長舒了一口氣,沒追上來就好,這些窮兇極惡的野人完全沒有交流的可能。
見斑紋野人已經(jīng)返回,鄧安也不猶豫,加快速度往回趕。
那幾個逃命的野人可是上了山的,廢猴子根本攔不住他們。
“還好還好……”鄧安站在房子中間喘著粗氣,猴堅強直直地看著他,它還不知道山下發(fā)生了什么。
喘息了一陣,鄧安放下手中的東西,把已經(jīng)快要熄滅的火堆升起來,此時天已經(jīng)轉(zhuǎn)黑,黑黝黝的門框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他心里想著那幾個逃進山里的野人,倒不是擔(dān)心他們的安危,只是這些野人留在山上的話始終是個不確定因素。
要是他們逃遠點還好,否則只能趕走或者殺掉。
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想與野人打交道。
望著空蕩的門洞,他覺得是時候做一扇結(jié)實的大門了。
思來想去飯還是得吃,他拿起陶罐去泉眼邊打上一罐子水返回屋中準備做飯。
火塘中三塊大石頭壘成的簡易灶臺,明黃火焰舔舐著罐底,陶罐中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鄧安切下了幾塊豬板油投進陶罐煸出油脂,接著將僅剩的一點野姜和野蔥頭切碎丟進去。
加水,蓋上蓋子,在一旁清洗摘來的‘小油菜。’
期間有加了不少帶著干肉的骨頭進去,慢燉下陶罐中湯慢慢變成了誘人的乳白色,香味兒隨之蔓延。
猴堅強趴在火塘邊上,明顯很困的它強打著精神半瞇著眼睛,等著開飯。
鄧安看著眼皮合攏又睜開的猴堅強,不禁搖了搖頭,心中不免惋惜道:“它要是條狗該多好?!?p> 想他小時候,村里的大小土狗,哪條不是他的玩伴?
“嗤……”陶罐里湯溢了出來,灑在了火里。
鄧安連忙撇去了上層的泡沫,把清洗好的‘小油菜’加進去,返回山洞取出碗筷,用獸皮裹住雙手將陶罐提下放在火邊煨著。
‘小油菜’吃起來口感粗糙,葉柄處滿是粗纖維,味道有些發(fā)苦,鄧安夾了一筷子嘗著。
在重油重脂肪的情況下,倒也不是難以下咽。
看著鄧安動了筷子,猴堅強立馬來了精神,給它連湯帶水盛了一大碗,他也開始吃飯。
雖然‘小油菜’吃起來不怎么樣,但煮過的湯還不錯,醇厚回甘。
吃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進山洞拿出了一枚火鳳蛋,敲開蛋殼倒了進去。
火鳳蛋口感比雞蛋細膩,與肉湯慢燉后,散發(fā)出濃香,聞起來類似超市里賣的濃湯寶。
猴堅強嘴角流出口水,可它肚子已經(jīng)滾圓,再吃不下其他東西,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鄧安喝掉陶罐中最后一滴湯。
吃飽之后,鄧安坐在木頭上打著盹,猴堅強早嘴角掛著口水早已趴著睡著。
周邊多了一伙野人,他難免不放心,接了一點兒房檐水摸了一把臉,又往火里加了一把干柴,把火燒旺。
屋子里瞬間變得亮堂起來,趁著光亮,他取出石斧開始打磨,白天開采石瓦,石斧刃口已經(jīng)變得平滑不再鋒利。
磨罷石斧,又取來一根筆直細長樹枝對著門框測量起來。
出于安全考量,他今晚不打算睡覺了,看看能否將大門趕做出來,反正一個晚上不睡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也不算什么。
清晨十分,天色依舊暗淡,小雨還在下。
鄧安哼哼唧唧地揉了揉眼睛,從一張碩大的原木板上醒來,硬木硌得他渾身疼,臉上也被印上了木紋。
今天凌晨時,他不知不覺的睡著,這一兩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里,鄧安睡得并不安穩(wěn),健壯男人被砍頭的畫面反復(fù)出現(xiàn)在夢中。
還好昨晚喝了太多湯,他被尿意激醒脫離了噩夢。
在外出解決需求的時候,睡眼惺忪的鄧安隱隱約約聽到了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