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砍人柴

　　成為武者，誰又甘愿安穩(wěn)？

　　更何況這是囚方城。

　　不是你想安穩(wěn)就能安穩(wěn)的！

　　吳老鬼知道吳野成為武者，震驚但不欣喜。

　　他嘆了一口氣道：“成為武者很好，只是希望你暫時不要放棄藥鋪的工作?！?p>　　吳野點頭道：“知道，現在我還很弱，不會盲目出頭。”

　　吳老鬼道：“你心里有數便好，我也幫不了你更多，以后這個家就靠你了?！?p>　　“已經足夠！”吳野道：“剩下的，交給我?！?p>　　兩人回到屋中，吳野也沒有再提趕走這丫頭的話。

　　李麻桿眼珠子轉動，悄悄打量著吳野，這小子真眼睛不眨的殺了兩個賊人？

　　那，之前那兩個收尸人，不會……。

　　他心有猜測，但不會說出口，他雖有些癲，可不傻！

　　見到吳野和吳老鬼進屋，很有眼色的拍拍屁股起身道：“我出去曬會太陽?！?p>　　那丫頭吃完糊糊正在洗碗，旁邊放著吳老鬼分給她的一個肉包子。

　　雖然饞的眼睛偷瞄咽唾沫，但沒吃！

　　“你叫什么名字？”吳野問道。

　　丫頭手一頓，小聲道：“瓔?！?p>　　“哪個ying？”

　　丫頭下意識的想要比劃，但立即縮手。

　　吳野目光一瞇道：“你識字！什么來歷？”

　　瓔咬了咬干裂的嘴唇低頭道：“會……一點?！?p>　　但來歷卻沒說。

　　囚方城有一些犯官之后，偶爾有識字也說得過去。

　　吳野沒有再追問，就像吳老鬼也沒追問他的來歷。

　　“為什么選擇我？”吳野又問道。

　　瓔抬起頭道：“你在街上沒有踢我?！?p>　　吳野：“……”

　　這理由，屬實有些太隨便。

　　只能說，這小丫頭看人真準！

　　“行了，那你就留下吧?！眳且盁o奈道。

　　瓔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隨即鼓起一點勇氣道：“等……等我長大一些，一定能給你生孩子，生個男孩?！?p>　　吳野聞言簡直哭笑不得，他擺擺手道：“不用，以后你就叫吳瓔，算是……我妹妹，負責照顧老頭。”

　　瓔急忙道：“我不是你妹，我是你小媳婦，以后會給你生孩子的?！?p>　　吳野忍不住瞪眼，這丫頭被洗腦了？

　　吳老鬼道：“她是怕我死后，你不再管她。”

　　媳婦可比沒有血緣的妹妹關系更近。

　　瓔又小心翼翼的道：“我洗洗會很好看，以前我娘就夸我……?！?p>　　說著，她聲音漸低，直至無聲。

　　吳老鬼對吳野道：“你不必和她說這些，這丫頭現在沒一點安全感。”

　　吳野聞言也不在管，走到外面問李麻桿道：“你的住處在什么地方？”

　　李麻桿心中一動，忍不住低聲道：“你是想……?！?p>　　吳野看著他不說話。

　　李麻桿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剛來時沒感覺什么。

　　如今感覺這小子不說話時，目光有些讓人害怕。

　　他不敢再多問，將自己的住處告訴吳野。

　　整個囚方城大體都在吳野腦中，根據李麻桿的描述，他很快確認位置，點點頭表示知道，便不再理會其。

　　李麻桿的嘴有些閑不住，見吳野不搭理他，便又進屋找吳老鬼說話。

　　過了一會兒，吳老鬼出來道：“家里的柴火不多了。”

　　吳野意識從武道空間退出來道：“去哪里弄？”

　　吳老鬼道：“以前我都是借著出城送尸的時候，和他們繞路用車子撿一些，如今除了買，只能到城東小蠻山去砍。”

　　“嗯！”吳野起身道：“我去吧?！?p>　　“我給你拿工具?！眳抢瞎硪蝗骋还盏膹拇驳紫绿统鲆桓槔K和一柄石斧。

　　石斧一看就是吳老鬼自己做的。

　　吳野接過東西，便出門而去。

　　沒有走城門，直接從囚方城東面一段倒塌的城墻豁口出城。

　　遠處，小蠻山就在視線之中。

　　那里也是大雍和大齊的界地，如果深入，可能一不小心就出了國。

　　不過，這里可沒有人追究。

　　有小蠻山，自然有大蠻山。

　　大蠻山在北面蠻戎之地中，如果站在小蠻山的高處，能隱隱看到一些輪廓。

　　望山跑死馬，這段路吳野走了近半個時辰。

　　一路上和他相同裝束的零散之人時有出現。

　　亦有成群結隊者，一些是專職的樵夫，專門砍柴售賣；一些是城中勢利的奴仆。

　　相互碰面沒有寒暄，只有隱含的一絲警惕。

　　而且，一路好砍的樹木早已經被砍光，只剩下幼苗和一些難砍的大樹。

　　吳野避開人多的地方，沉默著順著小道鉆進小蠻山。

　　此時正值夏秋之際，草木茂密，人進了山很快便消失其中。

　　吳野目光在一顆顆樹掃過，尋找合適的目標。

　　沒有鐵斧，樹的主干就不要想，只能砍分枝。

　　向里面走了數百米，吳野選中幾顆分枝較低的樹作為目標。

　　一個箭步攀著樹枝上去，揮動石斧砍伐……。

　　砍柴也需要技巧，不過他第一次砍，手中又是石斧，更多是依靠蠻力。

　　半個時辰后，吳野累的滿頭大漢，終于砍了兩大捆柴。

　　也就是現在，擱他剛來那會，這活他絕對干不了。

　　將柴捆好，吳野歪歪扭扭的擔起，下山而去。

　　本來，他尋思著能否打點野味，改善改善伙食。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找獵物都費勁，更別說打了。

　　打獵更需要技巧。

　　等他再強一些，應該就可以忽視一些技巧，一力降十會！

　　吳野挑著兩大捆柴，依舊步伐穩(wěn)健，銅皮的四點技能點，讓他氣力增大，皮肉緊實。

　　下了山，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遇到一伙用車拉柴的人。

　　六輛木排車，十二三個人，領頭的是一個腰挎砍刀的漢子。

　　見到吳野一個人擔著兩大捆柴，腳步竟然超過他們。

　　打量了兩眼忍不住道：“小子，氣力不錯嘛，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樵幫？”

　　吳野腳步不停，客氣道：“多謝大哥看重，小子暫時無心加入幫派?！?p>　　見吳野不卑不亢，跨刀漢子又道：“看你面相實在才邀請你，我們樵幫可不是打打殺殺那些幫派，不過是一些樵夫抱團取暖，共同進退，不讓其他人欺負?！?p>　　“抱歉?！眳且斑€是道。

　　“王哥，這小子不識抬舉，不要再理會他?！币粋€推車的漢子道。

　　“對對對，等他受些苦頭，想要加入樵幫，我們還不要呢……?！?p>　　其他人附和道。

　　王峰搖搖頭也沒有再說什么。

　　吳野很快超過他們，漸漸消失在他們視線。

　　樵幫中一人有點幸災樂禍道：“前方可能就會遇到‘砍人柴’的家伙，這小子有些面生，一定會被盯上。”

　　另一人顯然遭過‘砍人柴’，憤恨道：“這伙‘砍人柴’的家伙真不是東西，自己不砍柴，卻在半道砍柴人需要休息的附近，強行索要薪稅，不給就打?！?p>　　“可不是，幸好加入樵幫，有王哥這樣武者為我們撐腰……?！?p>　　……

　　吳野一口氣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雖然稍感疲憊，但感覺還可以繼續(xù)，不過路上已經遇到一些中途休息的砍柴人。

　　他在一棵大樹下停下，將柴靠在樹上，對著草叢撒了一泡尿，熱量流失，完事后，他打了個顫舒服的抖了抖。

　　“咦，那兒怎么有兩大捆柴？”

　　忽然，一道油滑的聲音傳來道。

　　緊接著，便傳來幾人的腳步聲。

　　吳野眉頭一皺，提上褲子從樹后走出來。

　　只見三個扛著木棍、嘴里嚼著東西的家伙，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吆，原來有人吶。”旁邊一疤臉挑眉道，他扛著的木棍上還綁著一只野雞。

　　油滑男子打量著吳野陰陽怪氣道：“有人又如何！這柴可未必就是他的，是不是老大?！?p>　　被稱為老大的人，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面白眼青，他不屑的瞥了吳野一眼，似乎懶得和其搭話。

　　但讓吳野真正注意到他的地方，是對方背上背著的一張弓箭。

　　一張弓也不便宜，而且箭矢是消耗品。

　　這家伙竟然能用起，顯然是有些背景。

　　吳野不想惹事，但事在惹他！

　　他向柴火靠了靠道：“這是我砍得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p>　　“呵呵！”油滑男笑了，有些囂張的道：“小子，面生的很，新來的吧，俗話說得好，見半分半有我一半，你可以走，但柴必須留下一捆。告訴你，我老大可是武者，識相就不要找死?！?p>　　吳野暗中不由握緊拳頭，如今只有兩個選擇：分一半柴給對方，息事寧人；或者，不答應！

　　這狗屁世道！

　　吳野吐出一口氣，爭取道：“何必呢，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給條活路哈?！?p>　　“給你臉了，我看你另一半也不想要了！”油滑男拿著棍子指指點點道。

　　青眼男子緩緩從肩上取下弓箭，又從背后取出一根羽箭，搭在弓弦之上，瞄準吳野道：“滾，或者死！”

　　不知為何，他看吳野有些不爽，可能對方身上有讓他討厭的氣質，所以另一半也不打算給。

　　這就沒法爭取了！

　　吳野感受了一下被箭指著的感覺，隨即二話不說，舉起一捆柴擋在身前，就向青眼男子沖去。

　　三人愣了一下，這家伙是想扛著一捆柴跑，還是想動手？

　　青眼男子反應過來，一邊向一旁避退，一邊喝道：“攔住他！”

　　其他兩人聞言，舉起棍子狠狠朝吳野打去。

　　吳野直接忽視兩人的棍子，稍微調轉方向，目標依舊是青眼男子。

　　這捆柴，就是他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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