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看到蘇白,瞳孔驟然收緊,變得銳利起來:“是你?”
蘇白來不及多想,就打算動手。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找上門來的,但既然來者不善,他自然不能落入被動。
男子連連大喊:“等等,我不是來找你的,別放鬼蜮!”
但已經(jīng)遲了。
鬼蜮綻放開來,將男子困住。
蘇白豈是那種會被對方的三言兩語就干擾的人。
無論如何,先控制住對方總歸是沒錯的。
葉沐卿聽到動靜,出來一看,有些困惑:“瘋悲大人怎么來了?”
蘇白回頭望著她:“你認識他?”
葉沐卿點了點頭:“認識啊,他也是我們巡天的人,被譽為金面大人手下的天字三殺之一。”
“天字三殺?”
葉沐卿解釋道:“這說的是巡天里三位實力僅次于及金面大人的高手,分別是‘獸狂’瘋悲,‘焰妃’靈姬以及‘荒?!蔌f?!?p> “他們?nèi)藢嵙h超一般天字殺手,甚至遠超天榜的其他存在,于是便有了天字三殺一說?!?p> 蘇白并不關(guān)心她口中的實力強弱,反正沒他強就是。
他只是面色古怪的重復(fù)了一遍瘋悲的稱號。
“獸狂?”
葉沐卿恍然不覺,只是以為蘇白對他們的稱號有些好奇:“天字三殺各有奇遇,他們的稱號都來源于他們的拿手本領(lǐng),而瘋悲的強大就在于他可以與妖獸溝通,馴服了眾多妖獸作為他的伙伴?!?p> “唔~你這下手也太快了?!贝丝滔萑牍眚獾寞偙睬逍蚜诉^來,他捂著頭抱怨了一句。
他并無破開鬼蜮,只是自己掙脫了幻覺,回到了現(xiàn)實。
這也側(cè)面說明了他的實力,確實不是尋常宗師可比,恐怕也已經(jīng)快到了宗師路的盡頭,連神魂強度都有了些許提升。
瘋悲扶著額頭,微微搖頭:“原來你就是老大找的新人,地字首領(lǐng)是吧?鬼冢,確實難纏,那群守夜人居然沒找你麻煩?”
蘇白不接他的話:“你來這干什么?”
瘋悲聳了聳肩,目光示意葉沐卿:“帶她去干活。巡天近來要有動作,老大把天字都召回去了,就剩下幕秦在你這,他讓我來通知一聲?!?p> 瘋悲打量著他:“你應(yīng)該不會阻攔吧,畢竟怎么說,她還是我們巡天的人?!?p> 蘇白突然有些好奇:“如果我不讓她去,你打算怎么辦?”
瘋悲連連擺手:“能怎么辦?回去和老大說一聲唄,我又不是你對手,難不成還能和你拼了不成。不過聽你這話,你真打算耍無賴?。俊?p> 蘇白很坦誠道:“沒有,至少暫時沒打算和你們翻臉?!?p> 以后不好說。
“那就夠了。嘿嘿?!?p> 臨走之前,瘋悲和蘇白小聲交代了兩句:“之前其實是一場誤會,真論起來,我其實還應(yīng)該謝謝你,得虧你把那家伙宰了,現(xiàn)在紅兒深陷情傷,我反倒與她更為密切了。”
蘇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禁吐出兩個字:“禽獸?!?p> ……
葉沐卿回了巡天,再加上原本來藥鋪里的殺手也大多都銷聲匿跡,一時之間倒顯得冷清了不少。
蘇白聞到一股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味道。
葉沐卿走后,蘇筱筱柳眉微蹙,憂心忡忡地問蘇白:“少爺,葉姐姐不會有危險吧,他們的任務(wù)聽起來很危險的樣子?!?p> 蘇白有些驚訝:“你這丫頭不是之前還看葉沐卿不順眼嗎,怎么突然就關(guān)系這么好了?”
蘇筱筱一臉幽怨:“還不是因為你呀。在這個家,我一個小丫頭,又沒有做主的權(quán)利,當(dāng)然要未雨綢繆,討好未來的主母。”
“咳,沒有的事?!碧K白尷尬地干咳兩聲,回答了她最開始的問題:“放心吧,她不會有事,我做了些準備?!?p> 他只做了一件事來確保葉沐卿的安全,那就是讓望舒跟著她。
雖然他囑咐了望舒,不到生死關(guān)頭,不用出手救她,但真出意外,以望舒的能力救下她應(yīng)該是不在話下的。
至少蘇白自認,稱得上仁至義盡了。
閑來無事,他留下蘇筱筱看家,自己一個人又跑去了守夜人的分部。
這里雖然破落,人才凋零,但有一樣?xùn)|西倒是不缺,那就是曾經(jīng)留下的古籍。
他從落滿塵埃的書架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他一直有一個疑惑,內(nèi)氣究竟是什么?
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也許都會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毫無興趣,因為內(nèi)氣就是內(nèi)氣,一種修行有成的標志罷了。
但蘇白依舊覺得詭異,特別是上次給葉沐卿療傷時的發(fā)現(xiàn)讓他更是加劇了這種想法。
內(nèi)氣是活的。
它不是一種無意識的能量,而是一種寄生在人體之上的生物!
它和武者共生,帶給武者強大的力量和恐怖的恢復(fù)力,而作為代價,它必定會帶來些什么不可控的風(fēng)險。
蘇白翻遍古籍,終于找到了類似的記載。
這是一本筆記,沒有名姓,留下來的只有寥寥幾句沒頭沒尾的話,字體凌亂,沾著血跡,像是誰在臨死之際最后的遺言。
“都被吞噬了……我們才是奴隸,是待宰的羔羊,是精心培養(yǎng)的祭品。逃不掉了,一切都是它們的……”
后面大段被劃掉的內(nèi)容。
而筆記的最后,以極深的筆墨寫著四個大字:
“不要修行!?。。?!”
哪怕是多年之后,蘇白看著這行字時,都不禁心底發(fā)寒,能感受到寫字之人當(dāng)時的恐懼與絕望。
可如果內(nèi)氣真的如他所料是有問題的……這天下如此多的習(xí)武之人都是練的內(nèi)氣……
蘇白不敢細想下去。
他又查了一下內(nèi)氣修行可考究的開始時間,發(fā)現(xiàn)有各種各樣不同的記載,但故事大同小異。
總結(jié)下來,就是在久遠到永國之前三個朝代,約兩千年前,有人自神明那里求來了修行之法,從此人類有了超凡之力,不在恐懼妖魔鬼怪。
他毛骨悚然。
如果這是一個騙局,縱跨兩千多年的布置,又是誰能操控的棋局?
難不成如書上所說……是神明嗎?
就在此刻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蘇白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是云凰走了進來。
她披著一件輕薄的黑色鶴氅,內(nèi)搭著淡黃色里衣,本就纖細的腰肢微微束緊,下著修身的白褲,長靴,將優(yōu)美的腿部線條勾勒得淋漓盡致。
“在看什么?”
云凰湊上前來看他手中的古籍,但被蘇白側(cè)身擋住。
他不動聲色把書插回書架中的一堆書之間,才笑道:“沒什么。你怎么來了?”
云凰見狀也不惱,只是從手邊的包袱里取出一瓶守靈液說:“我來是告訴你,你要的東西做好了。順帶轉(zhuǎn)告你一個消息?!?p> 蘇白接過包袱,清點了一下守靈液的數(shù)量,才追問道:“什么消息?”
“守夜人打算明天去王家查案,你有興趣一起去嗎?”云凰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拱火道:“王家可就是之前檢舉你的人,你就不想趁這個機會去公報私仇一下嗎?”
蘇白眼神閃動。
守夜人居然也要對王家出手嗎?他嗅到一絲不平常的味道。
不過他又轉(zhuǎn)念一想,去看看也好。
反正這次他是代表守夜人,也就是官方去的,王家再怎么狷狂也不可能敢對他們不利。
于是他一臉純真道:“公報私仇,這不好吧……”
“那你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