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里,蘇家藥鋪,沒錯。”
在藥鋪不遠(yuǎn)處,兩個相貌普通的人偷偷打量著藥鋪,竊竊私語。
這兩人相貌身材都做到了徹底的平平無奇,真的可謂是丟進人海就消失不見,連爹媽都找不出來。
其中那位個子稍高的男人滿臉不解,說:“看不出什么不同啊……大人為什么會讓他來當(dāng)首領(lǐng)?”
矮個子男人冷笑道:“既然看不出不同,那不如我們?nèi)ピ囂揭欢?。?p> 高個子有些猶豫:“不好吧,畢竟他是大人欽定的人。”
矮個子男人說:“別裝模做樣了。我們在巡天這么多年,勞苦功高,都沒能成為首領(lǐng),他一個外人憑什么一來就坐到這個位置?若是大人選他們?nèi)酥械囊蝗顺闪耸最I(lǐng),我們縱使不甘,也至少服氣??涩F(xiàn)在嘛……嘿嘿……”
高個子還是有些遲疑:“可萬一被大人知道了……”
矮個子男人嗤笑一聲,目光冰寒:“你還不了解大人嗎?若是這小子本事不濟,被我們傷了,難不成他還會為了一個弱者來責(zé)罰我們?”
高個子男人見說不過同伴,只好輕嘆道:“好吧,那你我就稍微試試這個地字首領(lǐng)的本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坐穩(wěn)這個位置!”
……
蘇筱筱此刻非常忙碌。
藥鋪明明很久都沒有來過客人,但今天客人格外地多。
來的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有路邊的乞丐,有青樓的花魁,有客棧的小二,他們來時身上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傷口,還都是刀劍兵刃留下的傷口。
對手無比狠辣,下手的地方幾乎都是沖著殺人的致死之處而來,讓蘇筱筱大開眼界,充分了解到了人身上居然還有這么多可以致死的部位。
她暗記在心。
不止這些奇怪的傷員,甚至還會有人抬著剛死不久的新鮮尸體而來求醫(yī),問蘇白能不能把他救活。
蘇白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送走了這批人。
他無比正經(jīng)地告訴他們,他是醫(yī)師,不是活閻王,這種斷氣已久的就不用送過來了。
蘇筱筱的小腳就沒有停下過,她準(zhǔn)備著紗布,藥酒,以及種種外敷的傷藥,還要負(fù)責(zé)迎接客人,忙的頭昏眼花。
而蘇白只是重復(fù)著治傷。
輕傷就簡單包扎一下,等著他自己恢復(fù),重傷就稍微復(fù)雜一點,需要稍微用一些藥物輔助,但也大差不差。
但如果是在生死線邊徘徊的病人,蘇白就會讓望舒透支病人的陽壽來提振血氣,幫助恢復(fù)。
他相信拿十年陽壽換自己的命,這筆買賣沒有人會拒絕。
而在這樣的循環(huán)中,他心中仿佛響起著一次次的計數(shù)。
“得到功德30點?!?p> “得到功德50點?!?p> “得到功德100點?!?p> 哦,不是仿佛,是望舒確實在他心里數(shù)著,樂開了花。
一天的功夫下來,他接待了24位殺手,收獲了將近一千點功德。
功德轉(zhuǎn)換的能量全都變成了他本人自己的實力提升,這暴漲的力量帶給了蘇白近乎狂妄的自信,讓他產(chǎn)生了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個宗師的感覺。
不過很快,他冷靜下來,默念了兩邊清心決,自我叮囑道:“這世上暗中高手云集,絕不能因為一點微弱的實力提升,就放松警惕,生命可沒有第二次……第三次再來的機會?!?p> 他問道望舒:“你晉級下一境,需要的功德是多少?”
如果還是三萬五萬這種的話,也許很快就能湊夠了。
望舒幽幽道:“按你那個計量標(biāo)準(zhǔn),差不多五十萬吧?!?p> 蘇白沉默片刻。
算了,慢慢來吧。
現(xiàn)在就要五十萬了,等晉級帝境的時候,需要多么海量的功德,蘇白不敢想。
不過至少,眼下有了穩(wěn)定的功德收入,比起過去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可是好多了。
初級功德永動機一號,開始運行!
這天,天黑前,有兩人并肩走入了藥鋪。
蘇筱筱熟練地迎了上去:“兩位客人,什么傷?”
高個男子說:“沒什么傷,只是我這位朋友肚子不太舒服,想抓些藥來治治?!?p> 矮個男子愣了一愣,頓時捂著肚子開始哀叫:“哎呦,是啊……我肚子……太痛了……大夫,大夫在哪里?”
蘇筱筱也懵了一下,趕忙喊來了蘇白。
她這看了一天的傷員,居然真的來了一個病人?
她可不會看病??!
蘇白也很訝異。
這么偏僻的藥鋪都能有人求醫(yī)上門?
也許是因為這些殺手來來往往,反倒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覺得這是間正經(jīng)藥鋪?
但當(dāng)他看到這兩個所謂的病人的時候,頓時目光一凝。
這是兩個宗師!
對方來求醫(yī)的說法就顯得非??尚α耍锰米趲?,哪還會有什么肚子疼?
就算真的有什么不舒服,對他們而言,再好的醫(yī)師也不如用自己的內(nèi)氣來治療。
兩人還自以為自己偽裝地很好,沒想到蘇白早已看穿了他們的貓膩
敵友不明,蘇白也懶得試探,他直接讓望舒布好了鬼蜮。
他并不在鬼蜮中設(shè)計什么具體的幻覺,而只是讓他們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畫面。
幻覺會隨著他們自己的想法而演變,而蘇白自然可以借此直接判斷出這兩人的來意。
蘇筱筱看著這兩人突然開始對著一旁的門柱說起話來,疑惑的小眼神投向了蘇白:“少爺,他們這是在干嘛?”
蘇白搖著腦袋,搬了個椅子坐在一邊,悠悠道:“別在意,忙了一天,最后就當(dāng)看場戲了?!?p> 蘇筱筱聞言也搬了個椅子過來,還順帶拿了一疊花生米。
……
當(dāng)金面來到蘇家藥鋪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畫面。
兩個他非常熟悉的人一人抱著一根柱子,口若懸河,說的唾沫橫飛。
而在兩人一旁,看戲的蘇白和蘇筱筱一邊評價著兩人的表演,一邊吃著花生米。
“啊……這不是金面大人嗎?您怎么又來了?”
金面哪怕是帶著面具,都覺得有些丟人。
他裝著隨意地一揮手,說道:“你好歹也是巡天的人,對不懂事的小輩,教訓(xùn)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沒必要這么折辱他們?!?p> 但瞬間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沒能破開這個鬼蜮。
而就在前兩天,他還能輕松破壞蘇白布下的鬼蜮。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蘇白,感嘆道:“你的實力居然還在進步……不過也好,這樣下一次那件事的時候,我們的把握也更大了一點?!?p> 蘇白裝作沒聽見他的暗示。
他還不想解開鬼蜮。
于是他岔開話題:“金面大人這次來是為了什么?總不會是來找我閑聊吧?”
金面的目光看向屋內(nèi),說道:“我是來找幕秦的,要告訴她一個消息。不過你來轉(zhuǎn)達(dá)也一樣?!?p> “什么消息?”
“王富貴的懸賞任務(wù)取消了,對于王家的事……巡天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