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 春閨一夢
李近仁回答得自然,“我沒有無禮啊,只是好久不見,想抱抱親親你?!?p> 幼薇無語,男人鐵定主意要耍賴,她也無法,推拒不過,只得退而求其次,“不準(zhǔn)動手動腳,不準(zhǔn)……”
話未說完,嘴已經(jīng)被封上,李近仁于百忙中說了一句話,“我不動手動腳,我動嘴……”
房里響起各種聲音,有女人的唔唔聲,有男人的輕笑聲。
窗外,樹葉搖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音。起風(fēng)了,窗葉搖動,蓋過房里的喧鬧,有一只老鴉,嘎的一聲從光禿禿的樹上飛起,躥向遠處的高空。
房里春意濃濃,男人把女人摟在懷里,手指纏繞著她的頭發(fā),柔柔地哄著。
幼薇覺得委屈,“我才十六歲不到。”
李近仁道:“我娘十六歲生了我。”
幼薇無語,跟古人講年紀(jì),雞同鴨講。
“你說過不再對我無禮?!?p> 李近仁委屈巴拉地說:“可是你說讓我滾?!?p> 意思是你先對我無禮,我才對你無禮的,說起來怎么都是幼薇的錯。
見幼薇不作聲,李近仁另外尋找話題,“是不是總是做夢夢見我在你沐浴的時候進來?”
這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幼薇說“你怎么老是在我沐浴的時候出現(xiàn)”。被人提到這樣的事,幼薇羞窘地往李近仁懷里鉆。沒錯,她有時會做這樣的夢,夢完之后還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幼薇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分析過自己做這樣夢的原因。一是源于焦慮,她與李近仁曾經(jīng)有過肌膚之親,而這事發(fā)生前,李近仁把她按進了浴桶里,而她把李近仁給拖進了水里。她潛意識里覺得這樣做不對,于是夢境中反復(fù)出現(xiàn)自己沐浴時李近仁出現(xiàn)在身后的事。每次夢都到此結(jié)束,幼薇則從驚嚇中醒過來。
但這只是焦慮的一個方面。她焦慮的另一個方面是害怕,害怕以后兩人再有這種事發(fā)生。所以每次李近仁出現(xiàn)在她身后時她就驚醒過來,深覺這樣的事不能再發(fā)生。
除了焦慮后還有什么呢?
還有渴望。這是幼薇不想承認(rèn)卻忽視不掉的,十五六歲,正是青春發(fā)育時期,雌性激素的分泌讓她身體和心靈上都有一種需求,這種對某事的需求便以這樣一個夢的形式活躍在大腦皮層。
感覺到女人的羞窘,李近仁打心眼里歡喜,“原來你也是需要我的對不對?”
“沒有,你從哪里看出來我需要你了?”幼薇連忙否認(rèn)。
李近仁輕輕地笑,手不安分地摸來摸去,“哪里都感覺到了。”
一句話讓幼薇又羞又惱,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不知羞的男人?可她偏偏拿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氣得哼哼的,沒過多久,她的氣又被男人的柔情給撫平了。
第二天早上,幼薇睜開眼睛,想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一轉(zhuǎn)頭,身邊空空如也,李近仁已經(jīng)不知道去向。連忙穿衣起床,走出去,也沒看到人。
綠翹從一邊走出來問道:“阿姐是找郎君嗎?”
幼薇問綠翹道:“他去了哪里?”
“郎君說他幾天前的晚上離開糧隊,只留了阿陌一個人在,現(xiàn)在又要轉(zhuǎn)道天兵軍城,他怕有情況,要跟過去看看才安心?!?p> 幼薇去到辦事處,劉潼不在,問辦事處的其他人才知道,劉潼出去了。幼薇看看好像也沒有留下什么事情給她做,于是便想著要不要回家。正踟躕間,有人進來傳話道:“門口有人找你。”
幼薇想著是不是綠翹找她有事,在這太原城,認(rèn)識她的人不多,劉潼外出,李近仁和阿陌去護送糧草,除了綠翹她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一路溜達至府門口,沒有看到綠翹。一個穿著緋色衣袍的男人走過來道:“原來你真在太原府里做事,牛!”說著對幼薇豎起了大拇指。
幼薇上下打量著來人,男人玩笑道:“你不會認(rèn)不出我了吧?”
幼薇道:“只是覺得奇怪?!?p> “怎么了?”
“你一個婁煩的大縣令,每天政務(wù)纏身,今天怎么這么悠閑的呢?”
來者正是婁煩縣令楊繼先,不過跟他平時的形象不同,他穿著常服,腰上掛著一塊質(zhì)地瑩潤的白玉,手里拿著一把折疊的玉扇,頗有一副逍遙貴公子的作派。
“特意來找你和明德君喝酒,也順便告訴你上次案件的結(jié)果?!?p> 說到上次的案子,幼薇頓時來了興趣,急忙問道:“后來怎么樣了,他有沒有認(rèn)罪?”
“認(rèn)罪?怎么可能?不過他也沒能逃脫法律的制裁。明德君呢?他沒跟你一起么?”楊繼先說著伸頭往太原府里看去。
幼薇對他擺手,“不用看了,他去送糧去了?!闭f著,把自己和李近仁到太原的遭遇簡單地說了一遍。
楊繼先聽后感慨道:“果然不愧是大官,個個都這么深藏不露?!?p> 他說的是劉瞻,不動聲色之間,已是一箭數(shù)雕。幼薇感慨著讓楊繼先多學(xué)學(xué),爭取早日做個大官。
楊繼先笑道:“你別奚落我了,若不是我不會逢迎諂媚,何至于就派了個縣令當(dāng)?!?p> 遠離京城的縣令,升遷最是無望。哪怕是天子腳下的長安和萬年縣的縣令,升遷也難,他們甚至比不上朝廷一個九品校書郎,因為校書郎接觸的都是高官,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你平步青云。
遠離京城的縣令,從政治的角度說,那就是一枚棄子,毫無價值可言。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旁邊大道上走去。天氣雖然寒冷,但楊繼先說起上次辦的案子,還是忍不住興奮。
話說幼薇被李近仁接走之后,楊繼先始終找不到馮提莫殺人的證據(jù),正是山窮水盡之時,縣尉劉大中說,瞎眼婆婆說有事找他。
楊繼先聽后連忙去看望瞎眼婆婆。
過年前,劉大中接到楊繼先的信后,便把瞎眼婆婆安排在縣衙后面的一個小房間里生活,還專門派了一個人照顧她。
楊繼先隨劉大中來到瞎眼婆婆的住處,老婆婆聽說縣令來了,哭著就要下拜,被楊繼先一把扶住了。
瞎眼婆婆說出了一段往事,證實了馮提莫殺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