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頗為驚訝:“如此古老的東西,怎么會藏在他肋骨上?”
劉強知道這玩意是一個信息存儲器,就是那種自己在母星時常見的U盤。
多蘭所在的世界看似是母星的一個平行世界。
那可怕的x病毒爆發(fā)前,這個世界的電子科技已經先進到可以直接接入人體,從而實現各種便利的交互功能。
但在疫情之后,這個世界幸存的人類忽然就摒棄了幾乎所有的先進電子科技,回歸到勘如母星剛邁入工業(yè)社會的年代。
所有的生產生活,回歸到以工業(yè)機械作為基本支撐。
就連國家發(fā)行的貨幣,也是最原始的紙幣。
而這種U盤,說實話,已經完全無法找到可以讀取的電腦。
現在等同于廢品。
至于這個世界的人類為何不惜麻煩,也要放棄先進的電子科技不用。
是因為病毒爆發(fā)伊始,有病理專家團隊分析說這種病毒在電磁輻射影響下更為活躍增殖也更快。
而這個團隊早已經全軍覆沒,至于他們分析的正確與否也就無從得知。
反正造成的結果就是幸存下來的人類不得不基于生命安全考慮,而主動放棄了幾乎所有能導致電磁輻射的先進電子科技。
而劉強現在已經明白,所謂的X病毒爆發(fā),不過是兇詭們剛降臨這個世界時,甄選各自宿主時所導致的連帶傷害。
因為不是每個人類都適合它們寄生。
它們更喜歡那些充滿著欲望與邪念的人類,似乎這樣的人類身上,才有著適合它們成長的充足養(yǎng)份。
基于它們的某種特性,它們初次成功寄生后,可以再進行一次擇優(yōu)之選。
然后就會長期潛伏在這個宿主身上不再更換。
這就導致很多本性純良的人類在這一波浩劫中迎來了生命的終結。
好在兇詭只降臨這么一次。
按照各國事后統計數據,有多達三千萬人口命喪X病毒猙獰魔口。
也就是說,也有多達三千萬兇詭,成功潛伏在了這個世界,正在世界各地悄然發(fā)育。
黑灰說兇詭乃是某高級意識文明的產物,能力和能量都無比巨大。
劉強有點不太明白的是,為何它們降臨人類世界后卻是如此光景?
相對來講顯得如此無比低調呢?
難道它們有著某種缺陷或短板?
還是它們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才會露出猙獰真相?
劉強拿著這個黃金U盤沉思再三,越想越扯,加上自己實在餓得不行了,便爬回到那塊已經被自己躺出一個人形的地板上。
重新躺下,把U盤握在手里,雙眼木然地望著黑乎乎的室頂發(fā)呆。
好像已經認命,正在安靜地等候死神的降臨。
咔啦……
隨著一陣響動,緊閉的牢門被轟然打開。
劉強怔愣看過去,只見開門的不是那胖子瘦子,也不是索達因,而是黑花監(jiān)獄長卡彭。
卡彭頂著惡臭走了進來。
“對不起,劉先生,讓你受苦了?!?p> 說完,居然彎下腰就把已經虛弱得坐都坐不起的劉強一個公主抱給抱了起來。
劉強很是膈應,但已經無力動彈一下。
莫名其妙就這樣被卡彭抱出了這監(jiān)可怕的監(jiān)室。
而剛出監(jiān)室不一會,因為新鮮空氣的刺激和身體的極度衰弱,劉強就暈死過去。
……
待他醒來,發(fā)現自己躺在一張非常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驚疑地環(huán)顧了一周,發(fā)現這房間里除了自己躺著的這張床,就只有一張書桌和一張配套的椅子了。
而椅子上正端坐著一個人,背對著自己,正伏案專注地寫著什么。
那筆尖在紙面上流暢運轉所發(fā)出的沙沙聲,構成一種很有韻味的音律。
充滿著文雅的氣息。
似乎聽見了劉強的動靜,坐著的人出聲道:“你醒了?很好,等我寫完這個文件就好好和你聊聊?!?p> 卻沒回頭。
聽聲音,這顯然是一個很優(yōu)雅的男人,甚至拔扯起了早湮滅在劉強心里的高貴二字。
劉強一臉懵:“你是?”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安成旭,也就是多蘭現任市長?!?p> “……”
劉強一愣,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他既然都已經知道索達因的背景,這安成旭自然也知道他知道自己是索達因妹夫的事實。
這就未免讓劉強搞不清所以然而顯得有些尷尬。
好在安成旭沒讓這種尷尬持續(xù)多久,很快終于把筆擱下,站了起來,轉身微笑著朝劉強走了過來。
讓劉強感到意外的是,這位安成旭不止是年輕,而是年輕得有些過了頭。
打理得很齊整的黑發(fā)下面,是一張頂多二十出頭的英俊臉頰。
與索達因卡彭他們不同的是,這張臉屬于典型的東方人臉型。
讓劉強莫名感到了一絲久違的親近。
而他得體的制服突顯了他身體的壯碩卻又不過于顯得突兀。
這顯然是一個精力充沛而充滿智慧的年輕人。
一種從政養(yǎng)成的氣質讓他顯得格外文雅卻又自帶端莊的威嚴。
但從他謙遜的神態(tài)上來看,顯然他出于照顧劉強的感受而把這種威嚴盡量壓低了。
這說明他還是個情商很高的人。
“怎么樣?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不……不好意思,我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劉強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實在對不起,讓你遭罪了?!卑渤尚駶M懷歉意地望著劉強:“我向劉先生誠懇地道歉,希望劉先生能原諒我的失職?!?p> 劉強皺眉道:“既然說到這里,我就得向安市長證實一下,那黑花監(jiān)獄長卡彭和囚徒索達因真都是安市長的姐夫?”
安成旭苦笑著點了點頭:“是的?!?p> “那……”
“你是想說我們那應該是一伙的,對吧?”
“……”
“實不相瞞,我曾經多次要求兩位姐夫改過從善,但效果顯而易見?!?p> 劉強搖了搖,想了想后,仍舊忍不住說了出來:“那卡彭還尚有可改造的余地,但那索達因,難道不早就該死了嗎?”
安成旭也沒見怪,而是點了點頭:“這何嘗不是我的想法?”
“那為什么……”
“因為他現在還不能死?!?p> “我不太明白……”
“這么說吧,索達因手上不光捏有我的黑料,更掌握著大翰國某些高層的黑料……”
劉強陡然就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
安成旭卻又搖了搖頭:“而這些并不足以保他不死,更麻煩的是,他還在多蘭市唯一水源地蒙多那斯水庫秘密裝有十幾處毒源,只要他一死,這些毒源就會被引爆釋放出來,到時多蘭市百萬人口就只有逃離多蘭,而你也知道,現在離開多蘭的話,哪里還有地方能收容得了這么多的難民?”
這情況著實完全出乎劉強的意料。
任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索達因逍遙法外居然是有此憑仗!
看來這確實讓這位年輕的安市長焦頭爛額而又無計可施的難題。
“那安市長把我從黑花監(jiān)獄救出來是為了……”
安成旭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能力,但這只是其一,關鍵是還有人強烈要求要把你救出來?!?p> “誰?”
劉強一時間還真沒想到有誰會要救自己。
“強,是我?!?p> 隨著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來,虛掩的房門被推開。
一個一襲白裙的美麗女子輕輕走了進來。
藍色的眼眸望著劉強熠熠生輝。
“是你?”劉強很是感到意外,但又莫名感到無比榮幸地坐了起來:“古斯曼小姐?”
安成旭微笑道:“劉先生,她可不是什么古斯曼小姐,而是我的夫人伊麗莎白·弗蕾亞?!?p> 伊麗莎白也點頭微笑解釋:“對不起,劉先生,我對冒充古斯曼小姐請你執(zhí)行這個任務表示由衷的歉意?!?p> “這……這是什么情況?”
劉強一邊無比驚訝,一邊卻又莫名失落,甚至開始嫉妒起安成旭來。
“劉先生,情況是這樣的?!币聋惿捉忉尩溃骸案揪筒淮嬖谑裁垂潘孤〗悖俏覀兎驄D二人,為了盡快除掉索達因這條毒蛇而想出的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