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個貂蟬辣眼睛
外面月朗風(fēng)清,屋內(nèi)燭影搖紅,四下里彌漫著迷人的氣息。
郭嘉宿醉還沒醒。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捏了他一把。看來是老手,這一把捏得太是地方,肆無忌憚地往關(guān)鍵地方捏,一下就把他捏醒了。
郭嘉使勁睜開眼,首先看到就是兩只大手,正捏著自己的兩個腮幫子,來回扯拽。
而自己竟然是仰面八叉,躺在一張雕花香楠木床上,身下盡鋪錦繡,身上只是穿著中衣,竟然還是紅色的。
本公子的青袍呢?
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會穿成這個樣子?
曲阿呢?
韓浩呢?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因為那個五大三粗,腮幫子上還長著一顆痦子,姑且稱之為姑娘的家伙,還在用自己的腮幫子做變形金剛呢?
郭嘉小時候被人捏腮幫子捏怕了,對他來說,腮幫子是他最關(guān)鍵的地方,天王老子都不能捏,最起碼不能隨便捏。
可氣的是,這個她竟然還敢一臉陶醉?
不能慣著,踹她丫的,郭嘉飛起一腳,正好踢在那鼓鼓囊囊上面。
“非禮呀!”
那姑娘一聲尖叫,觸電般跳出了銷金輕紗帳子,摔了個屁墩。
到底是誰非禮誰呀,這不是賊喊捉賊嘛!
郭嘉本來想好好與對方理論一番,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常言說得好:“好男不跟女斗。”
只見他站起身來,頗有風(fēng)度地施了一禮:“這位姑娘請了,請問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
那姑娘的聲音甕聲甕氣的:“你看不出來嗎?這里是洞房,你是新郎官,本姑娘當(dāng)然就是……”
這樣的新娘子,我郭嘉可沒福消受。
郭嘉想著對策,臉上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敢問姑娘芳名?”
“哪有一上來就問人家名字的?”
那姑娘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奴家名叫刁蟬?!?p> “什么?你就是貂蟬!”
刁蟬得意洋洋地捻了捻痦子上黑毛,“不是奴家還有誰?”
郭嘉傻眼了,怎么搞的?大名鼎鼎的四大美人之一貂蟬就長這個熊樣,辣眼睛??!
不對呀,貂蟬眼下不是跟著呂布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刁蟬捏著衣角:“當(dāng)然,姑爺如果不在意的話,可以喊我阿刁。”
“阿刁……”
郭嘉耳邊似乎響起了張韶涵那高亢而富有張力的嗓音:“我是阿刁,我是一只自由的鳥?!?p> 這么五大三粗的鳥,只怕飛都飛不起來。等等,她剛剛喊我姑爺,如此說來,新娘子不是她,而是她們家小姐。
嚇?biāo)牢伊耍?p> 郭嘉長出一口氣,這時候,只聽門一響,
一位絕代佳人,拎著一塊大紅蓋頭,聘聘婷婷走了進來,端的是儀態(tài)萬千。
等走的近了,只見她杏眼桃腮,人面燭光相映紅。
郭嘉不由得楞了一下,這位小姐的顏值,足以媲美貂蟬、甄宓、大小喬了,不說別的,僅僅是那種氣質(zhì),就不是一般美女能夠相提并論的。
一看到自己小姐,刁嬋眉飛色舞起來:“我家小姐姓韓,名月英,乃是泰山郡第一美人?!?p> “韓月英?原來是韓元嗣的妹妹?!?p> 郭嘉稍加琢磨,就知道了事情原委。
難怪曲阿和韓浩不露頭,原來是給我亂點了鴛鴦譜。不過,這新娘子倒是真好看,配得上本公子。
還真是巧了,諸葛孔明娶妻黃月英,雖然模樣磕磣了點兒,但是才華過人,堪稱史上著名賢內(nèi)助。
而我郭奉孝,此番陰差陽錯,娶妻韓月英,稱得上才貌雙全,就此來看,倒是足足壓了孔明一頭。
呵呵,勞什子的郭嘉不死,諸葛不出?這一世我自然不會早亡,看你孔明是出還是不出?
韓月英走上前來,施了一禮:“今夜韓府有大事發(fā)生,奴家從小熟讀圣賢書,怎能忍心連累別人??h君趕快趁著夜色離去,一切后果自由奴家承擔(dān)?!?p> “既然已經(jīng)拜過堂、成過親,我們就是一家人?!?p> 郭嘉坦然往床上一坐:“府上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不妨說來聽聽,在下也許順手就解決了呢?”
“不是奴家小看縣君?!表n月英搖了搖頭:“此事連泰山太守應(yīng)劭都不敢過問,當(dāng)?shù)馗鞔蠛雷甯茄b聾作啞,你只是一個小小縣令,又能如何呢?”
郭嘉依然堅持:“說來聽聽又有何妨,事在人為嘛?!?p> 韓月英沒吭聲,只是把把一張?zhí)焖{色短箋遞了過來。
郭嘉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齊魯有名山,藉有佳人。嘗聞韓府有女月英,風(fēng)華絕代,今夜子時,當(dāng)率眾披紅掛彩,前來迎娶。令兄韓元嗣現(xiàn)在我府上做客,以韓小姐之雅望,自當(dāng)成人之美也。
結(jié)尾沒有署名,卻畫著一顆虎頭,額頭上突顯一個王字,惟妙惟肖。
這幾行字寫得剛勁有力,猛一看,語氣好像挺客氣的,但是仔細一品,分明是勢在必得,不同意也得同意。因為人家有人質(zhì)在手。
這個王匡,倒是好手段!看來,王匡在韓浩身邊安插的耳目,并不止黑臉膛一人。
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了韓浩做人質(zhì),讓韓月英等人投鼠忌器,然后逼迫韓月英成親,這樣生米做成熟飯,王家就和韓家生死與共了。
的確是一步妙棋。換做是我,得到韓浩背叛的消息之后,做出的反應(yīng)也不外如是。
誰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個力挽狂瀾的英雄?
韓月英本來已抱有必死之心,如今卻生出了幾分希冀。
她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語氣:“要么走,要么與我并肩而戰(zhàn),殺入王府,不知道縣君是選前者,還是選后者呢?”
郭嘉的臉上依然是云淡風(fēng)輕:“我兩樣都不選?!?p> 韓月英笑了:“奴家差點兒忘了,縣君還有一條路,就是夾著尾巴逃走?!?p> 郭嘉暗笑,突然起身道:“抱歉,我出去方便一下?!?p> “方便?什么是方便?”
當(dāng)然不是死神方便了。郭嘉暗暗挪逾了后世那個散打冠軍,苦笑道:“方便么,就是出恭?!?p> “這個詞語用的巧妙。”
韓月英美目中放出光來,撫掌笑道:“看在這個詞語的份上,就算是你想尿遁也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