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羅石
“快看!”看臺上的觀眾疾呼。
只見林墨身姿宛如鬼魅,z字型途徑帶著藍(lán)色的靈氣拖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刺向了那瘦弱的石天。
“怎么會!”
石天大驚,用盡全力躲閃,這才堪堪躲閃開來,但頭發(fā)仍舊被林墨一劍挑斷。
“哇!”看臺上被林墨吸引的觀眾頓時叫喊了起來。
刺激,實在是太刺激了!
就差一點點,那石天就要倒在林墨的劍下,更重要的是,從未有人提劍上擂臺。
要知道除非是拿著法寶,否則在擂臺之上完全就是多余的,根本使不出多少修為。凡鐵練就的劍根本承受不住靈氣,弄不好打到一半就要斷裂。
而就算有了法寶,也很少有人會選用靈劍。
一來靈劍數(shù)量稀少,二來靈氣灌入靈劍一定會減弱效果。況且修仙界根本就沒有多少人用劍,即使佩戴了大部分也只是用于裝飾罷了。
真正拼起命來,誰還會用劍?都是浩瀚的靈氣對拼,法寶符咒如雨點一般砸過去砸死對手才好。
用劍?只能說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可現(xiàn)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弟子卻用劍逼退了一個修為遠(yuǎn)高于他的對手,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大事件。
“快看!那人手中的劍!”
“光是看那劍的靈氣環(huán)繞就知道那并非凡劍!”
“嘶!你們注意到?jīng)]有,那人穿著外門弟子服,那修為最多是聽風(fēng)境??!”
“不會吧!聽風(fēng)境!石天師兄可是巡雨境??!”
“問題是他哪里來的靈劍?”
“一個外門弟子擁有這樣的神兵利器,你說他是掌門的私生子我都信了!”
“慎言,掌門親兒子也不一定有這樣的神兵??!”
“你們看那靈劍靈氣稀薄,卻源源不斷的滾動著,壓根就不會浪費靈氣!”
看臺上的人激動到鬼哭狼嚎,林墨眼中的目光卻是越發(fā)的冷了下來。眼前的石天卻是個不錯的對手,用來給自己臨陣修煉最合適不過了。
林墨想著自己雖是聽風(fēng)境,若是只和聽風(fēng)境的弟子過手,恐怕很難將實力全部發(fā)揮出來。
而這擂臺上巡雨境的不少,但看著根基不穩(wěn)的也就只有石天了。畢竟是跨境界戰(zhàn)斗,林墨還是穩(wěn)了一手。
若真是找一個修為扎實的巡雨境,林墨恐怕也會有些吃不消。
眼前這石天,早在林墨進(jìn)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鎖定了他。腳步虛浮,靈力忽濃忽薄,一看就是用了手段強行進(jìn)入的巡雨境。
“你這是什么劍?”石天頭發(fā)被斬落,心有余悸緊盯著林墨的問道。
“普通的劍。”林墨沒有心思理會石天,又是猛地一劍橫掃而過。
“你也別得意太早了!”石天躲過一劍,冷哼道,“你不過是聽風(fēng)境,靈力很快就會用光的,到時候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打!”
“那你就等著吧!”林墨手中的劍越刺越快。
身形一抖,林墨瞬間打了一套絲連招,石天頓時有些招架不住。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天所預(yù)料的林墨靈力耗盡的情況并沒有出現(xiàn),林墨就像是不缺靈力似的一直在進(jìn)攻。
石天無奈,想要反擊卻無能為力,只能一直像只烏龜一般費力的防守著。
“該死!你的劍有問題!”石天大吼道,跳出林墨的攻擊范圍,怒斥道。
“你用了什么骯臟的手段,竟是如此無恥!”
“你在說些什么瘋話?”林墨漠然的瞥了石天一眼,“還打不打了,打不過就自己下去,不要像個懦夫一樣在這里叫!”
“你說什么!”石天頓時臉漲得通紅,“你若是光明磊落,我石天自然迎戰(zhàn)。”
“可你現(xiàn)在使了陰損的手段,我怎么可能還和你打!”
“我說了,我沒有什么手段,這只是我自己的劍而已,你若是覺得不公,你也可以用劍!”林墨淡淡的說道。
隨后林墨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今天很忙啊,不要耽誤我時間,打不打?不打就趕快滾下去!”
林墨故意激怒石天,剛剛的交戰(zhàn)中,林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修為竟然有所松動。似乎只要是實戰(zhàn),就能激起體內(nèi)靈氣修行速度。
又或者說林墨在交戰(zhàn)中自然的調(diào)動了腦海里的關(guān)于九世前的記憶,原本就有的修行經(jīng)驗以更快的速度在腦海里消化,如此一來林墨的修行速度自然加快了不少。
“你!”石天被林墨氣得不輕,卻仍舊大聲叫喊著,一口咬定林墨的劍有問題。
不一會兒,一個主持擂臺的中年道人不悅的走上擂臺,問道。
“哪里有問題?”
“長老,他的劍有問題!”石天喊道。
觀眾臺上,一眾弟子見狀,頓時噓聲一片。
“哦?。?!打不過就找借口!”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自己不知道用兵器嗎?”
“就是,吾輩之恥!”
“看著還是第六峰的,實在是給我們師尊丟臉!”
“原來是石天師兄啊,一身靠丹藥的假修為,當(dāng)然打不過了!”
“快滾下去,別耽誤我們看比試!”
石天都快要氣炸了,所有人對著他一片噓聲,他整個人氣得直發(fā)抖!
“你的劍有問題?”中年道人冷眼看著林墨。
中年道人深知并不是林墨有問題,只是石天比較菜而已。但是石天乃是第六峰的人,若是林墨贏了石天,第六峰的弟子恐怕要被唾沫淹死。
而且,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隨著輿論的發(fā)酵,掌門必然會過問。
掌門與第六峰的六師尊向來不和,心生嫌隙已久。為了一個不知名的林墨得罪六師尊,顯然有些虧。
雖然中年道人知曉林墨是第十峰的弟子,但九師尊也就那樣,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比得罪小心眼的六師尊來得更壞!
“沒問題。”林墨收了劍,就這樣看著中年道人。
從中年道人盯著他的眼神,林墨就明白了,這次怕是要被誣陷了。
“沒問題就讓我看看你的劍!”中年道人也不廢話,直接伸手要劍。
聞言,林墨皺了皺眉頭。他是不想給劍的,一來這是自己的私人物品,二來劍有沒有問題全靠那道人一張嘴。
現(xiàn)在知道那道人明顯是偏向于石天的,自己給劍無疑是送上門去被打臉。
正當(dāng)林墨想出身拒絕之時,一道熟悉的吼聲響起。
“陳實在,你給我老娘滾下去!”夜沉魚在場下吼道,“欺負(fù)我的徒弟,你信不信老娘把你的藥田全都燒了!”
那名叫做陳實在的道人頓時脖子一縮,渾身打了個哆嗦。
也不敢提什么要劍之類的話了,連忙仍下一句繼續(xù)之后,灰溜溜的瞬間消失在擂臺之上。
夜沉魚一聲吼,將林墨的后顧之憂解決了。
石天站在擂臺上,臉上仍舊掛著憤怒的表情,似乎所有人都在針對他。明明上一場擂臺賽,石天也是如此取巧才戰(zhàn)勝了那壯漢。
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卻是不愿意了。
看臺上的弟子們見石天不動,不由噓聲道。
“滾下去!”
“滾下去!”
“怎么會有如此貪生怕死之人,第六峰的人都是如此嗎?”
“呵呵,第六峰的人不敢說,不敢說?!?p> “有什么不敢說的,都是一群縮頭烏龜!”
修行之人最忌諱的就是貪生怕死,好逸惡勞。一個巡雨境的竟然連聽風(fēng)境的都打不過,甚至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石天這種一看也是花架子,靠著金石丹藥喂出來的巡雨境。
已經(jīng)有人在看臺上喊了,喊聲越來越大,就連隔壁擂臺的弟子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我打!”石天屈辱的喊著,咬著牙怒視著林墨。
林墨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舉起了劍。中年道人瞥了石天一眼,而后瞬間消失在了擂臺之上。
比試?yán)^續(xù),這一次石天明顯將所有的本領(lǐng)都拿了出來。
狠厲的靈氣一陣又一陣的朝著林墨轟來,石天的拳腳也越來越快。
裹上了靈氣的拳腳幾乎和刀劍沒有兩樣,高速運動的靈氣能夠?qū)⑸F生生打成碎屑。漸漸的林墨感受到了壓力,狀態(tài)也越來越好。
刺出的劍越來越刁鉆,眼睛也越來越亮。
但石天的狀態(tài)卻越來越差,且不論石天被林墨在腰間刺中了一劍。打了這么久,石天的靈力也逐漸消耗一空,想要打也逐漸力不從心!
反觀林墨卻是狀態(tài)越來越好,終于一劍橫掃直接將石天劈出了擂臺。
咚的一聲,石天頓時被林墨的一劍靈氣劈得昏死了過去。整個人也沒有了意識。
觀看臺上的弟子頓時發(fā)出一陣歡呼,不僅僅第一次看到用劍的弟子,更是看到了石天這等小人被打落的場面。
“痛快!讓他們第六峰的人整日囂張跋扈!”
“就是,明明就是一群靠吃丹藥增進(jìn)修為的人還說不得,沒事還要嘲諷我們!”
“第六峰的沒幾個能打的!”
“再上一個第六峰的!”有人突然喊道,“第六峰的還不上嗎?都被打成落水狗了,還能忍下去!”
笑聲頓時洋溢在擂臺上空,即使林墨并不知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也能感受到這些弟子似乎對于第六峰頗多微詞。
嘲笑聲中,一道粗糙的吼聲響起。
“我來!”
“第六峰弟子!”
“羅石!”
此話一出,一個粗壯的黑大漢跳入擂臺之上,沖著林墨咧嘴一笑,鄭重抱拳道。
“請賜教!”
看臺之上,剛剛叫嚷的那幫人頓時沉默了一瞬,而后又瞬間炸開了。
“竟然是第六峰的羅石!”
“是羅石??!不會吧!”
“太不要臉了吧,聽說羅石是突破追云境失敗這才掉了修為!”
“一個沖擊追云境失敗的人,怎么好意思對一個聽風(fēng)境的弟子動手!”
“師叔祖啊,第六峰也太不要臉了吧!”
“九師尊怎么不阻止,這樣也能打?”
羅石的出現(xiàn)引得全場轟動不斷,林墨眉頭微皺,將目光移向了夜沉魚,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
臺下的夜沉魚也注意到了林墨的目光,微微一接觸,只是抿了抿唇并沒有任何動作。
既然夜沉魚沒有發(fā)話,林墨便默認(rèn)為可以打。即使看臺上的罵聲不斷,但對面的羅石顯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沖著林墨咧嘴笑道。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森然的意味,林墨下意識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也回憶不起來哪里得罪過這個羅石。
竟然冒著被唾沫星子砸,也要來和自己打。不,這是專門來揍自己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打,林墨也沒有再猶豫,一掃劍指著羅石道。
“第十峰弟子,林墨。”
說完,那羅石率先動了,身形快若閃電。比上一場外強中干的石天速度快了不止十倍,林墨眼皮微跳,看都沒有看直接憑著感覺往右邊劈了一劍。
叮的一聲,林墨擋下了羅石的猝然一掌,同時自己也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掌給打飛了出去。
刺啦一聲,林墨將劍插入擂臺,這才將身形定住。
看臺上見狀,頓時響起一陣唉聲嘆氣之聲。
“實力差距太大了!根本沒法打!”
“羅石怎么說都是曾經(jīng)嘗試突破過追云境的人,那可是曾經(jīng)的巡雨境大圓滿,一個聽風(fēng)境的弟子怎么可能打得過?”
“好了好了,沒有懸念了,看另外一場吧?!?p> “一掌就差點被拍出去,這還有的玩嗎???哎!可惜了沒得看了!”
看臺上的弟子并不看好林墨,而林墨自己卻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自己在擂臺之,只是一雙冷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擂臺另一邊的羅石。
剛剛那一掌,隱隱間讓林墨感覺到了聽風(fēng)境的瓶頸似乎有些松動,這不禁讓他內(nèi)心欣喜不已。
看來只有真正的生死關(guān)頭的戰(zhàn)斗才能徹底激起身體內(nèi)的潛能,或許能順利進(jìn)階巡雨境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林墨瘋了似的進(jìn)攻羅石,羅石的攻擊也越來越迅猛。洶涌的靈力不斷的拍在林墨的身上,林墨雖然都將其一一擋下來了,但仍舊被震得滿身是血。
“噗!”林墨再次被拍飛,落在擂臺邊緣,吐出一口血。
即便是如此,林墨仍舊如同暴風(fēng)里的小草般堅韌,一直被打,卻一直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