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隔壁廂房的聲音再次傳來。
沙啞的聲音說道:“百行嶺這次跟過來的是那雙煞魔頭吧?那二人行事不端,性子狡猾,遇到了得小心點。別上了那二人的計謀?!?p> 沉穩(wěn)的聲音道:“那二人此次前來也是來參加比靈大會的,不過輸?shù)眠瘧K的?!?p> 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問道:“輸給何人?”
沉穩(wěn)的聲音答道:“嗯!應像是渭江的主事翟耀?!?p> 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再問道:“那人很厲害嗎?”
“九品靈階,比你厲害一點點?!币磺逖诺穆曇艨焖俣┑健?p> 聽其這么說,說話漫不經(jīng)心的那位男子顯然有些不悅到,“哼!”的不屑繼續(xù)追問道:“你對此人有過詢查?竟這般了解他的階性。”
那音質(zhì)清雅的那位男子輕笑道:“那是你孤聞寡陋了,你素日里只知道如何滑嘴,那些風輕一吹就能知道的耳目你連神都不留意,都覺得遺憾了風的存在,不知你的腦門都糊了些什么醬?!?p> 那位說話漫不經(jīng)心的男子語氣變得有些微氣道:“就知二哥乃人中龍鳳、出神入化、有勇有謀,理事循規(guī)蹈矩、細微末節(jié)那真叫人佩服的五體投地、甘拜心服?!?p> 音質(zhì)清雅的那位男子很享受其的虛夸,道:“孺子可教也,一點就通,看來三弟沒笨的那么糊涂?!?p> “多謝二哥的贊許!真是讓小弟我受教了?!?p> 待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男子說完后,音質(zhì)清雅的那位男子不再接語,另一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道:“那雙煞魔頭也是九階靈者。”
突冒出來的一句,讓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男子腦子一機靈道:“你的意思是他倆是故意輸給翟耀的?這也不太可能吧,那兩人有多爭強好勝,是不會故意輸?shù)舻??!?p> 沉穩(wěn)的語氣再次響起:“川州來信,上面提及到。”
“川州?”那是什么時候來的信,他都來這幾個月了,川州那邊的消息他至今都沒有收到一封,他都懷疑川州是不是把他給遺忘了。
“那信上只說了這個,沒有再提及其他事?”那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響到。
“有,還有一件事?!背练€(wěn)的聲音冷淡淡的說到。其三人聽他這么說個個都不由提神,轉(zhuǎn)眸專志的看向他,只見其大哥做了一個食指放在嘴邊上的動作,眾人立即會意,都趕緊閉嘴靜默,果不奇然聽到門口傳來輕微的走動聲,一輕一重的,像是踮起腳尖偷偷摸摸的行路。轉(zhuǎn)而間,窗戶傳來一聲輕響,幾人一聽異動,就趕忙轉(zhuǎn)頭看像窗口,那窗戶還在搖曳著。
那白衣男子率先起身,兩步并作一步輕快的走到窗戶邊上,纖細的手輕輕的推開搖曳的那扇窗戶往其四邊查看著,不見著有任何異樣,再往下一瞧,街邊上人來人往,不見有任何可疑之人,見此,白衣人伸手要關(guān)窗戶,一閃光點突兀的照進他的眼睛里,其不得不抬手去擋住那抹光,尋至光源處,白衣人伸手拿過細瞧下,原來是一小圓珍珠,這種地方怎么會鑲有一顆珍珠呢?
待其疑惑之際,其三弟也輕步上前查看其手里的東西,“這里怎么會有小珠子?”那珠子上還有一小細孔,看似很像女子耳環(huán)下的吊墜。
黑衣男子拿過白衣男子手里的吊墜,在手中掂掂著說道:“這是枚耳墜來著,不說也能明白其意,我們這是被偷聽了?!逼浜苁堑ǖ恼f著,竟一點兒也不心慌不安。還是那樣漫不經(jīng)心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顯然是見慣了。
他這么一說,坐著的兩人皆是相視一眼,趕忙起身,接過黑衣男子遞過來的珠子一瞧,兩人沉默不語,眼中暗示交流,各自心中明了。
而他們這邊的動靜,隔壁廂房的全然了知,他們不需要去看,聽聽動靜,他們的神靈便會感應到他們哪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啟靜秋內(nèi)心自長舒一口氣,很似詫異,這除了我們外竟還有人偷聽,而且還不只一個人。這四人到底是什么來頭,手里又握著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這么多人惦記著。他們的心也是真大,竟全然不知。
而隔壁廂房的那四人并未如同啟靜秋心想的那樣,切確的來說他們是故意的。為啥會如此,因為他們需要人。準確的來說,人越多他們就越快的完成任務(wù),他們四人擅長利用人性的特點替他們找到有用的信息,從而給他們提供了便利的渠道。這樣一來,他們的任務(wù)完成的就游刃有余了。
計謀可觀,也不用出太多心力,是個不可多奪的好算計。能想到這一點,可見這四人在這靈界江湖上也算是老謀深算,見多識廣了。難怪他們一點也不避諱,明知這是酒樓,聲音還這么大,原來是要引蛇出洞。
這回看有了動靜,那四人內(nèi)心暗暗嬉笑顏開,終于上鉤了。幾人相視一眼,靜默不語,保持嚴肅而又沉重的氣氛,怕打草驚蛇。白衣男子上前關(guān)上窗戶,拉著黑衣男子坐回座椅上。黑衣男子被拉著有些懵圈,小聲的說道:“二哥你干嘛?”
“看你的座椅都涼了,所以拿你回來捂熱點?!卑滓履凶雍芩品笱艿幕卮鸬?,聽的黑衣男子都覺得他這二哥啥時候轉(zhuǎn)性子了,咋越來越欠揍了。他二哥要不是靠著這張漂亮的臉蛋兒,他早就揍他了。
“咋了,你還想揍人不成?”白衣男子無意間看到黑衣男子怒氣沖沖的眼神盯著他,讓我有些冒冷汗,很似不自在。
“揍你咋了,你最近越來越欠揍了,你自個掂量不到?還需要我為你分析分析,才知道自己羞愧之事在哪方面?”黑衣男子憤憤不平道。
白衣男子不想與他在這里計較,出語平了道:“行,我知道了,不用你瞎操心?!?p> 一語懟得黑衣男子話到嘴邊又生生的憋了回去。瞬時皺著臉難看極了。
“吃了飯,我們就動身吧!”沙啞的聲音響起,不知是說給他們四人聽的,還是故意說給墻外有歪心思的人聽的。
其話一完,除了筷碗相碰聲之外沒有其他之音。
而外頭那些長耳者也自行的縮回了耳,有的急行飛躍趕著回去報信,有的則是坐在那里靜靜地等待著,揪準時機暗中跟行。夜黑風高,便是最佳時機。
瞿老吃的津津有味,啟靜秋邊吃邊沉思,飯菜對于他來說如同嚼蠟,而一旁的林眠靖與之不同,端正而席,細嚼慢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很。黎沫倒是很隨意,她性子本就灑脫,就算是天大的災事,她面上也就是清風云淡,完全看不出一丁半點的犯難痕跡。
瞿老打了個飽嗝,道:“我吃好了,爾等吃的怎么樣?。俊?p> 黎沫道:“您老吃飽了就行了,我等就是隨您的場子?!?p> “哈哈哈!你這小丫頭片子可真會說話,真是折煞了老夫?!宾睦厦有Φ馈>o接著又語:“聽說南關(guān)河道夜時有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夫想釣兩條回家燉,不知道你們誰可愿意隨我一同去?!?p> 這話里有話,其話一出,林眠靖那三人便明其意。
“那我真是太愿意了,酸菜魚的味道不錯,我有些想念,釣一條回去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屆時讓大家伙都嘗嘗我的手藝。”啟靜秋第一個贊成,這等事怎么會少了他啟靜秋呢。
“你都露手藝了,怎么會少了我呢?!绷置呔富氐?。
黎沫聽到大家伙都贊許,道:“既然這樣,那怎么少得了我呢,我隨你們一同去,好替你們把把陣?!?p> “嘚嘞!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老夫我先去準備準備。很快就回來?!?p> 瞿老說完一個溜煙,人就不見了。
啟靜秋調(diào)侃道:“消失的還是很快的啊?!?p> 黎沫也調(diào)侃道:“有做賊的天性?!?p>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他們的對話很快便引來了隔壁廂房的猜疑,為頭的那人對著坐在其對面的男子甩了一個眼色。那男子立即理會,如同浮云一番掠窗而出,輕盈的聽不到一丁點聲響。
很快隔壁廂房的屋檐上出現(xiàn)一道黑影,那黑影輕輕的拔開一小瓦磚,透過縫隙能清楚的觀覽到屋內(nèi)的情景。
只見里面坐著三人,兩男一女,一個看著不靠譜,一位看起來很嚴肅雅正,其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瞧見那二人身邊放著的靈劍,赫然驚覺這二人可不是普通的劍手,其靈力定在九品以上。九品以上的靈修者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他們的計謀已走露風聲?黑影人蹙眉想到,眼眸又很嚴謹?shù)牟榭次輧?nèi),里面的布局與他們的廂房一樣,沒什么異樣之處。他們應該也是恰巧路過此地,不過正趕上了他們的計劃。他細思了一下,這可不行,得向大哥匯報此事才行。
黑影人躡手的輕輕蓋上瓦片,躡腳輕似風樣離開了屋頂,踩過斜對面的木板,像煙霧似的飄回了他們的廂房。做的行如流水,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怎么樣?可有察覺到了可疑的地方?!?p> “那當然了,收獲頗多?!憋w回來的那位男子脫下夜行衣,對自己發(fā)現(xiàn)的事滿心得意。
“隔壁有好大的斡啊?!?p> 那男子就這輕輕的一說,其他人也都暗自明了,為首的那位男子輕哼一聲,道:“要事難掩長耳者,各派的耳目片布各地,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被他們盡收眼底。”其停了一下,又道:“也好,這正是我們要的效果?!闭f完其輕笑的意味深長。
“可有查到他們的底細?”為首的問道。
那男子饒有趣味的說道:“當然,有我出馬怎會有查不出的底細。你們猜想不到我看到了什么?”說完故做逗留。
“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趕緊說吧!”其二哥催促著。
“倆把靈劍,“雪閻”與“驍落”,這倆把靈劍是出自槐安山的,怎么樣?我說的都很清楚了。你們應該也能猜的出來他們的身份了吧?!?p> 其話說完后,其他人靜默不語,各自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