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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綁定系統(tǒng)后我靠攢功德續(xù)命

朕的小郡公33

  33

  蘭璋踏著宮道沿著來路回去,恰巧經過自己曾經住的暖閣,她停了一停。

  那里似乎很久沒人居住了,一片荒蕪凄清。

  雕花槅扇落了紅漆,雪風吹拂,塵土飛揚,門前老舊的紅燈籠是早幾年新春時掛上去的,經歷風吹雨打,已是破破爛爛。

  不過這么一睜眼一閉眼,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蘭璋淡淡收回目光,繼續(xù)踩著宮道上的積雪往前走。

  雪下了一路,她沒有帶傘,發(fā)鬢上堆著碎雪,蘭璋斂斂衣袍,忽然聽到雪落在傘面上的輕微“啪嗒”聲。

  她微抬眸,正好對上一雙溫潤的眼。

  撐傘的人眉目如畫,素色的袍袖紋著清雅的竹枝圖,十分沉雅,唇角噙著淡笑,令人如沐春風。

  “公爺?!?p>  蘭璋向他作揖,“宋公子?!?p>  靜謐的天地似乎只有雪落的聲音,宋書則一手撐著傘,一手背著,與她并行,“許久未見你,沒想到公爺與我,倒是生分許多。”

  蘭璋覷他一眼,“只是生分?”

  宋書則聞言微訝,“自然?!?p>  蘭璋不知怎得,竟是松了一口氣。

  她真的很擔心,這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孤魂會把她的人際關系攪得一團糟。

  如今段瑞和段蘭蕙似乎和自己生了芥蒂,二人對她成見頗大,已經到了形同陌路的程度,再接著是段從琚,連見她一面都不肯。

  蘭璋五感敏銳,她站在殿外,分明聽見御書房里頭有翻奏折的聲音,說明有人在里面坐著。

  除了段從琚,天底下還有誰敢坐在龍椅上翻看奏折?

  蘭璋越想心越寒,只感覺胸腔悶著一股氣,難受得緊。

  身邊的人側眸,聲線低低的,問道:“聽聞陛下將要微服私訪,不知公爺是否隨行?”

  蘭璋心頭低落,眉目耷拉著,“想必是不行的?!?p>  功德主不喜歡她,她現(xiàn)在根本不能接近段從琚。

  【滴滴!】

  【任務派發(fā)!】

  【親愛的宿主~您的功德主將在兩日后前往江陵一帶微服私訪,請宿主隨同前往并保護功德主的安?!?p>  【任務懸賞額:20功德值】

  宋書則明顯察覺到蘭璋的臉色變了一變,他關切道:“怎么了?”

  蘭璋搖搖頭。

  段從琚現(xiàn)在不愿意見她,她要怎么樣才能靠近陛下,取得他的好感,并讓他同意自己隨同前往江陵?

  蘭璋真的愁苦至極。

  若是放在三年前,這任務應該算是容易的。

  但是放在現(xiàn)在……

  能不能完成還得另說。

  蘭璋懷揣著一肚子心事來到承天門,郡公府的馬車正候在門外,她攏緊了大氅,抬手推開了宋書則手中的傘。

  “多謝公子一路相送,暫且到這里罷。”

  宋書則淡笑,“好,一路小心?!?p>  ——

  蘭璋回到郡公府已是傍晚。

  天邊陰沉沉的,晚間寒意更重。

  她入了里屋,自有兩個小婢上前將她外氅取下,換了一身常服。

  “主子,現(xiàn)在用晚膳嗎?”

  蘭璋聞言點頭,姚嬤嬤忙道:“哎!奴婢這就叫廚子將飯菜熱一遍。”

  她跨出門檻,復又回頭,指著一個擦地的小丫鬟道:“趕緊收拾出來,別在這里礙著郡公?!?p>  小丫鬟生的瘦小,見蘭璋目光轉來更是心頭怕極,連聲應是,加快手頭的動作。

  擦完地后,她回頭端了桌腳的紙簍起身。

  紙簍里滿滿都是團成一團的廢紙,墨跡滲出紙面,糊成黑黑的一團。

  蘭璋一眼就看見了,眉尖輕蹙。

  她今日沒有寫字,這些廢紙,一看就是之前占據她身體的孤魂寫的。

  “且慢?!?p>  蘭璋出聲叫住了丫鬟,幾步走來,隨手拎起紙簍里的揉成一團的廢紙,打開來看。

  出乎她的意料,紙上的字極其娟秀,柔美小巧,非常漂亮,像是女子所作。

  蘭璋捏著薄薄的紙邊,左看右看,橫豎打量了半晌。

  這是一封書信,因為結尾有一個錯字,寫信的人直接將這張紙揉成一團當成垃圾扔到了紙簍里。

  蘭璋又從紙簍里掏出幾張廢紙,展開紙面細看。

  看字跡,寫信的應該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信的內容很瑣碎,用詞也十分文雅,但總結來,無非就是“吃了嗎”“睡了嗎”“吃的好嗎”“睡得好嗎”“我吃的很好”之類的屁話。

  蘭璋看得不耐煩,但還是壓下心底的浮躁,又細看了兩眼。

  每封信的起行皆是“檀郎”二字,是收信的一方。

  這個“檀郎”,應該是十分重要的人,但寫信人自始至終都未點明“檀郎”真實姓名。

  蘭璋看了一會兒就將信丟了,隨手又撈了一張廢紙出來。

  入目是熟悉的字跡,還是給“檀郎”的。

  蘭璋一目十行地看過去,眉心忽然蹙起來,幾步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蘸了墨便在紙上記了關鍵點。

  “我幼弟犯有哮喘之癥,自小體弱,流放到西蜀可有消息?”

  “幼弟是家中所剩的子嗣血脈,勞煩檀郎費心一二?!?p>  “大哥祭日將至,我本打算去江陵祭拜,但思及其受腰斬之刑的苦態(tài),我心有戚戚然,終日茶飯不思,甚至不敢故地重游?!?p>  ……

  蘭璋基本將紙簍翻了個遍,記下這些關鍵點,遂放下筆,捻起桌上宣紙細看。

  根據線索,這個占據她身體的孤魂,應是生活在江陵一帶富貴人家的小姐,家中有哥哥弟弟,最小的弟弟還有哮喘癥。

  后來她家中生變,全家發(fā)落,成年男子押到刑場腰斬,其余婦孺皆流放。

  依著這些線索去找,應該大致能確定這個占據她身體的孤魂野鬼到底是哪位。

  蘭璋掃視著這些信息點幾眼,接著丟下宣紙,懶散地靠著圈椅,抬手用銀針撥了撥燈芯。

  火光亮了一瞬,照在她淡漠的眉眼上。

  蘭璋丟下銀針。

  她并不想費盡心思去查這個孤魂野鬼到底是誰,畢竟沒什么大用。

  ——

  翌日,蘭璋再次入宮。

  雖然不知道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段從琚疏遠了她,但蘭璋必須得見到功德主,才能解除誤會,繼續(xù)完成任務。

  前往御書房的路上,蘭璋正巧遇到辦事回來的高福。

  長廊曲折,檐落清雪,二人在拐角碰上。

  見到蘭璋,高福熟稔地掐出笑意,只是這分笑意,比之于從前,疏淡了許多,就像是對平常的朝廷大臣一般。

  高福貼身伺候著段從琚,最會揣摩圣上的喜好。

  所以高福待人的態(tài)度,基本上就代表著圣上的態(tài)度。

  蘭璋心頭又是一陣低落。

  她極力忽視胸腔中的悶痛之感,神色平靜:“高公公,本公想見陛下?!?p>  高福一擺拂塵,笑道:“公爺別急,待咱家先去御書房向陛下請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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