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正在往家里趕的詠美接到一通電話,結(jié)果就是御姐也歪著腦袋來到了中堂的門外。
當山本把詠美迎進來后,里間傳來法子可愛的嬌呼:“詠美~”
詠美看著屋里滿滿的工具,忍不住感嘆道:“你們還真是喜歡工作呢!”
說著從帶來的包里掏出一瓶液體遞給法子說道:“這個給你,這個含有大量的氫氧化鈉,有一定的黏性,所以可以在不殺死無殼浮游生物的前提下盡可能多的清理垃圾?!?p> 中堂立馬起身接過,就開始操作起來,一旁的法子崇拜道:“不愧是臨床化驗師?!?p> 詠美笑了笑說道:“也許可以,但是一般不會使用這種方法。”說著就走向山本的一旁,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瓶瓶清酒,擺在地上。
山本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是打算大喝一場啊!”
“我提前結(jié)束異性交流會回來的,不可以繼續(xù)喝嗎?”詠美不在意的笑笑。
“異性間?”山本疑惑道。
“就是聯(lián)誼?!币慌缘姆ㄗ咏忉尩馈?p> “異性間的交流會。”詠美重復(fù)道,
“聯(lián)誼怎么樣?”法子好奇道。
“毫無收獲,全軍覆沒?!痹伱绹@了口氣,說著詠美遞給了山本兩瓶清酒。山本有些錯愕的接過。
在山本和詠美倒酒時,法子和中堂也在往容器里倒入清洗過的海水,滴滴滴的聲音有了一種奇妙的和諧感。
到了后半夜,屋外也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法子推開窗一看,低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中堂毫無波動,但是他突然興奮的抬頭說道:“海膽的浮游生物幼體,海膽幼體,”法子也看了一下剛剛過濾出來的新海水,果然也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她笑道:“詠美,這個也太好用了,垃圾清除的剛剛好,這樣就可以看清楚海水中的浮游生物個數(shù)了?!?p> 而另一個房間的詠美卻在和山本碰杯,詠美抱怨道:“來聯(lián)誼的四個男人里面有兩個男人已婚,你相信嗎?”
“那確實太過分了?!睉嵡嗟纳奖疽不貞?yīng)道。
“他們是來干嘛來的!”詠美大聲喊道。
“對啊,來干嘛??!”山本也大聲喊道。
客廳的中堂扶額,“他們這是干什么來的?。 ?p> 法子卻微笑道:“是我們叫來的。”
而臥室里的山本反駁詠美道:“詠美小姐,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個樣子啊,你看鈴木先生?!?p> “鈴木?”
“偷走遺體的鈴木?!鄙奖疽贿呎f一邊幻想,“鈴木先生非常喜歡果步小姐,果步小姐就是他人生的全部,你說人能夠喜歡一個人到那種地步嗎?”
聽到這里的詠美有些情難自禁,她歪了歪鼻子,帶著哭腔道:“真好??!我也想被人這樣喜歡??!”
“確實啊!”山本安慰著。
屋外的二人面面相覷,法子有些尷尬的吃起了零食,而中堂在工作時卻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在東京的另一個民宿,孤獨的鈴木巧看著自己和果步拍的最后一條視頻,里面的果步笑顏如花,正對著攝像頭拿出那條項鏈,笑道:“這可是鈴木給我買的呢!送了我項鏈代替戒指?!?p> 一旁的男子似乎有些快樂又有些自卑,他躊躇道:“用不著專門拿出來給別人看??!”
“我就是太高興了嘛!”畫面里的女孩笑的更加純粹,像是一束陽光,照亮身邊男孩的種種壞心情。
視頻播放完的鈴木爬起身,打通了一個不知名的電話:“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請你先聽我說……”
“真是的,一股酒味?!鄙钜沟闹刑靡贿吺帐爸P室的酒瓶和垃圾,一邊抱怨道:“這些家伙哪里算得上外援,一點忙都沒幫上,還制造了麻煩?!?p> 還在觀察的法子聽了會心一笑,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在她活動時眼角余光看到了中堂的書架,她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本有趣的畫冊,問道:“中堂醫(yī)生,我可以看看這個畫冊嗎?我以前經(jīng)常讀給我弟弟聽的?!?p> “你隨便看?!?p> “綠色的小鳥,花谷雪。”法子拿起畫冊后念起了封面的內(nèi)容,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永夜告訴過她的一段話,“殺害他戀人花谷雪子的犯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p> 而一旁的中堂看她沉默不語,忍不住說道:“你應(yīng)該不知道這本吧!因為很小眾??!”
在法子翻閱時,中堂端了兩杯咖啡來,喃喃道:“我也不知道這本畫冊是好是壞,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有這方面的才能。”
在法子看完以后,她抬頭一看,中堂已經(jīng)繼續(xù)工作了,法子有些低沉的說道:“中堂醫(yī)生,”
中堂抬頭看向法子,
“如果,如果有我力所能及的事,如果有作為法醫(yī)的我能做的事的話,”
中堂的臉色露出微笑,他柔和的說道:“你現(xiàn)在就在做?!?p> 法子一愣,展顏笑道:“也是呢!”
法子和中堂在深夜繼續(xù)奮戰(zhàn),二人將一次次測量好的結(jié)果寫在一張張紙片上,
總結(jié)的紙張不斷變多,太陽從露了一個邊到整個升了上來,中堂問正在看著所有紙片的法子:“有結(jié)論了嗎?”
法子先是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有了”,然后忍不住一邊活動疲勞過度的身體一邊低吟,中堂有些理解的笑笑,法子也回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警察局,法子指著桌子上被標記的兩點和永利和他的副手講解,“從落水地點的海水樣本里幾乎沒有檢測出海膽幼體,但是從發(fā)現(xiàn)地點,和死者的胸腔積液里卻檢測出了大量的海膽幼體,也就是說,果步小姐是在這個地方,在這個發(fā)現(xiàn)地點死亡的?!?p> “這個是怎么回事?”永利不解道。
“比如說,她因為某種意外跳到海里,游到這里后力氣用光死掉了?!?p> “那就是事故死了?!庇览茰y道。
“或者是,想要上岸的時候被某人阻止了?!币慌缘母笔滞茰y。
永利一把抓住副手肥胖的臉頰,氣急敗壞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是殺人事件了,跟你說了不要把這件事情當作命案看?!?p> 法子看著扭在一起的兩人,提醒道:“如果可以重新解剖的話,也許會找到其他證據(jù)。”
在二人分開后,法子繼續(xù)說道:“如果遺體還沒有火化,只要經(jīng)過家屬允許,”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永利打斷了,永利無奈道:“他們今天好不容易可以舉辦葬禮了,死者父母肯定不會允許解剖的吧?!?p> 而一旁的副官也說出了一些隱情:“一開始死者家屬就和青森縣警察鬧得很不愉快所以當時沒有解刨,就根據(jù)遺體影像得出了溺死的結(jié)論?!?p> 法子卻注意到另一個問題,她問道:“當時拍遺體cg了嗎?”
副官肯定道:“拍了,在青森醫(yī)大那邊?!?p> 法子連忙抓住永利,激動的喊道:“麻煩把資料傳給我?!?p> 而這個時間的另一個地方,兩個爛醉如泥的男女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山本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鬼馬的電話后,想起鬼馬那天想要繼續(xù)發(fā)法子照片和緋聞的樣子就一陣厭煩,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這時的詠美也被吵醒,她趴在沙發(fā)上,醉眼朦朧的說道:“誰灌我酒的,我都沒辦法起來健身了。,明明每個月都花著五萬日元的會費。”
“每月五萬,這是什么健身房啊!”山本有些無力的吐槽道。
這時,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響了起來,山本上前查看,在他打開時,房門也被打開,中堂提著小桶進來,而山本看著文件喃喃自語:“青森醫(yī)大,鈴木果步小姐的案件?!?p> “你們沒事吧!”走到跟前的中堂打招呼道。
山本顫抖一下,扭頭說道:“中堂醫(yī)生,文件里是鈴木果步小姐死后的ct影像?!敝刑寐犕炅ⅠR把小桶放下,也湊了過來。
…………
“肺部呈磨砂狀,這確實是溺死會出現(xiàn)的癥狀,這是死后多久拍的?”udi研究所內(nèi),法子問向一旁的詠美。
“案發(fā)第二天拍的,24小時以內(nèi)。”化好妝穿好衣服,煥然一新的詠美回道。
“那就奇怪了,肺部比正常溺死要小,我們解剖她遺體是在她死亡五天后,當時還以為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因為水分流失而變小的,可如果肺部從一開始就是這個大小,那就有可能是干性溺死。”法子喃喃道。
“什么是干性溺死?”對面的山本不解道。
“普通的溺死是濕性溺死,與之相反的就是干性溺死?!狈ㄗ咏忉尩?,
說著她忍不住自語道:“這次可能是由于神經(jīng)反射造成的溺死,其中也有臉部反射,也稱為evec反射,會在臉部落水時小概率發(fā)生,比如在酷夏跳入冰冷的水里?!?p> “類似休克那樣嗎?”一旁的詠美問道。
“每錯,在水中脈搏漸漸變緩,在昏迷狀態(tài)下溺死。所以喝水量少,肺部的腫脹程度也比較輕。”
一道閃電劃破法子的腦海,她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