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劍光霍霍疾劈削,不大一會,就把纏在昆侖奴身上的青藤條悉數(shù)劈削掉,只剩下雙手牢牢抓住束腰帶的昆侖奴,半空懸掛著。
澹臺重瑞來不及緩氣休憩,怕昆侖奴體力不支,忙插劍歸鞘,道:“阿奴你要挺住,重瑞這就拉你上來?!?p> 昆侖奴道:“不用勞費澹臺公子的力氣,阿奴尚有一點力氣,只要你在上頭用力一扯,阿奴便會借力打力竄上去!”
澹臺重瑞道:“行?!闭f完俯低下身子,雙手抓住束腰帶,運勁猛力一拉。
昆侖奴輕功本來爐火純青,經(jīng)澹臺重瑞一拉,身體得到他的勁力貫沖,即時雙臂借力一扯,整個人“呼”的憑空騰起,一個燕翻,姿態(tài)曼妙,猶如一只飛燕戲水,翩然落足樹枝上。
澹臺重瑞忍不住啪啪拍掌贊嘆道:“阿奴好俊的“飛燕抄水”輕功!〞
昆侖奴邊伸手梳理凌亂衣衫、秀發(fā),邊坦誠道:“實不相瞞澹臺公子,阿奴身體自從給納琳云鳳那妖婦注入“魔蝎蠱種王”的血液,洗筋伐髓之后,整個人已發(fā)生異變,功力與日俱升,得且招數(shù)兇狠殘忍,有些時候神智愰惚不受控制,嗜好殺人!。。。。。。澹臺公子你還要跟阿奴在一起嗎?”她一臉凄楚,碧睛珠淚閃爍地望著他。
澹臺重瑞在百口寺聽楊再興、宇文煜進入魔蝎堡的“入、道、壇、蠱、毀”宮,見到昆侖奴變異的狀況,并一一述說給他聽,心里早有準(zhǔn)備,現(xiàn)又聽到昆侖奴親口述說,頓時一股熱流沖上心間,眼睛不由一紅,咽淚柔聲道:“阿奴不管你如何異變,甚至在神智愰惚失控要殺重瑞,重瑞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因他聽楊再興、宇文煜說,昆侖奴身體已給納琳云鳳注入“蠱種魔蝎王”血液,洗筋伐脈之后,神智受“蠱咒音律”控制,是以有此一言。
當(dāng)中原由昆侖奴不曉得,以為澹臺重瑞一如既往喜歡她,心里無比感動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澹臺公子阿奴身世凄苦江湖飄零受盡冷眼嘲諷。。。。。。阿奴能在這個薄涼世界,遇上一個有情有義的你,阿奴這一生足矣?!?p> 澹臺重瑞道:“阿奴我們患難與共生死相依,重瑞早就把你當(dāng)做最親愛的人了,從此往后,我們心心相印白頭偕老?!彼趤砦飨牡穆吠旧?,經(jīng)楊再興、耶律柳煙點拔,與昆侖奴說話也不再害羞了。
昆侖奴料不到澹臺重瑞說話一改以前的害臊,而變得熱烈大膽,臉蛋騰地飛紅,脫口道:“澹臺公子以前說話不是這樣的。。。。。。說,是不是楊將軍、柳煙姐姐教你?。。。。。。哎,楊將軍、柳煙姐姐他們?nèi)四??”她說到楊再興、耶律柳煙,心系他們的安危,忍不住憂心忡忡地問,畢意她也和楊再興、耶律柳煙患難與共的生死之交。
澹臺重瑞那敢和盤托出說是楊再興、耶律柳煙教的,怕遭到昆侖奴奚落,心里忖思片刻,只好順著她的話語道:“阿奴咱們置身萬丈懸崖底下,而楊將軍、柳煙姑娘則在懸崖上面,彼此萬丈千阻相隔,當(dāng)然不曉得他們是否安然無恙,還是血濺黃土?!可不管結(jié)果怎樣,咱們必須爬上懸崖一探究竟才知道?!?p> 情話說多聽多也乏味,偶爾來一二句,才心脈猛漲興趣盎然。
昆侖奴雖聽得意興未盡,但見澹臺重瑞已轉(zhuǎn)換話題,便按下心扉蜜言道:“澹臺公子說的不錯,咱們必須爬上懸崖一探究竟,才知曉楊將軍、柳煙姐姐他們是否安在?!?p> :“嗯。澹臺重瑞鼻音輕輕應(yīng)了一下,就抬頭瞧瞧天空,又轉(zhuǎn)睛瞅瞅眼皮下一望無際的樹林,若有所思道:“太陽已偏西了,距離夜晚還有一大段時間,出于安全考慮,阿奴咱們別磨蹭快下樹尋找出路,要在日暮黃昏前爬上懸崖,因咱們所處的樹林是個陌生未卜之地,倘若夜晚有他事發(fā)生怕抵擋不?。 痹挳呎归_手腳,小心翼翼順樹桿往下爬。
昆侖奴自恃武脈異變功夫出神入化,聞言不屑冷啍,一句:“澹臺公子別怕有阿奴在,縱使樹林里有啥兇禽惡獸阿奴照樣殺掉!”的話語欲要奪口說出,忽見澹臺重瑞像八爪魚摟住樹枝桿往下爬,只得把話咽下,喃喃道:“百事忍為先,且待時機再出手。”想到這,便道:“澹臺公子你得等等阿奴呀?!闭f著,張開手足,抱住樹枝桿爬。
他們一上一下爬下樹枝桿,落足主樹桿與另一橫叉枝腋處,稍作憩息,倆人雙手又抱住主樹桿,兩腳以樹桿粗糙開裂的樹皮當(dāng)支撐點,緊緊搭牢,然后腳往下退一步,手跟著退一步,經(jīng)過耗費一番力氣,才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下了樹。
古樹下面長年累月敗落的枯葉鋪滿一地,堆積成厚厚的葉層,偶爾有風(fēng)吹過,卷起表面枯葉,飄飛如蝶。
澹臺重瑞松了口氣,舉目朝四周看一下,只見眼前和不遠處,全是樹林還是樹林,不由有些淚喪道:“阿奴這里樹林連綿如海難辨方向,咱們該往哪走才找到懸崖邊沿?”
昆侖奴也正拿眼看,她聽了澹臺重瑞的話,目簾放低想了想,心中忽然一動,自言自語道:“蠱種魔蝎王體魄龐大,它摔下懸崖的地方,應(yīng)該離懸崖邊沿不遠。。。。。。嗯,應(yīng)該離懸崖邊沿不遠!”后面話語口吻,帶有肯定的意思。
澹臺重瑞見昆侖奴答非所問,不禁詫異道:“阿奴你在咕嚕啥話呢?”
昆侖奴給他一問,心神幡然一省,笑道:“澹臺公子別慌,咱們只要找到蠱種魔蝎王的尸骸,就等于來到了懸崖邊沿。”
澹臺重瑞腦筋一時拐不過來,奇而問道:“阿奴此話怎講?”
昆侖奴忽撲哧一笑,沖澹臺重瑞輕搖螓首道:“澹臺公子當(dāng)始阿奴就喜歡你這樸實憨厚,至今到永遠都不會改變?!苯又⑿χ呀?jīng)過說了一遍后,道:“喏,這么簡單的事,只要用腦子想想就明白了。。。。。。咦,不過這樣挺好的,如果一對情侶在一起,兩人都別太精明,時間一久,就變成了算計,會弄得不歡而散;倘若一個聰明一個傻相處,兩人取長補短才會天長地久?!?p> 澹臺重瑞嘿嘿詭笑道:“行行阿奴,重瑞從此往后充愣裝傻聽你使喚?!毙睦镡獾溃骸霸瓉懋?dāng)男人處處讓著女人(情侶或夫妻),竟會有收獲滿滿的后果?!?p> 昆侖奴一聽,回想自己說的話,玉頰倏地飛上兩朵紅暈,害羞地揚起粉拳撲撲打著澹臺重瑞肩膀,嬌嗔道:“哼哼,澹臺重瑞臭你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