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老楊發(fā)力
目送著武鎮(zhèn)長走遠,陸河這才招呼了老楊一起往回走。
路上,兩人又說起了修路的話題。
楊雪海道,“雖然修路是好事,但我看武鎮(zhèn)長的意思,怕是要從外邊馬路口一路修到山腳下的羅浮嶺,這么長一段路,就算沒有十公里,那也有七八個公里,你真打算答應他?”
“答應啊!為什么不答應?武鎮(zhèn)長唯一表現(xiàn)出來的條件就是這個,我肯定答應他的!當做好事咯!”
陸河笑著拍了拍楊雪海的肩膀。
看他皺著眉頭,厚重的眼鏡片后是不認同的神色,不由笑道:
“老楊,不要有太大的精神壓力。但凡是錢能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這方面你別操心了,不就是錢嗎?!”
“看你口氣給誑的!有本事你別找人家白薇薇幫你貸款啊!”楊雪海無語得很,“多大的屁股該坐多大的凳子也不知道,我也懶得勸你了,反正你決定的事情誰都不能更改的,何況還驚動了武鎮(zhèn)長,修吧修吧!我看到時候債務多起來看你怎么辦!”
陸河依舊是笑呵呵的,并不氣惱老楊無禮的態(tài)度,畢竟人家也是擔心他。
“老楊,薇薇那里的助農(nóng)貸不用利息,那幾十萬貸下來可以緩解壓力,其實我覺得挺好的。另外,我手里還攢了些錢,前些日子在市里跟人炒蘭花了,有這筆錢支撐著,過些日子稻子出來,還有水里的魚鴨鵝賣一賣,緩緩也就差不多了?!?p> “那些能賣幾個錢?就是賣光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的事情......”楊雪海還沒反應過來,“你就算種上幾茬,翻倍的賣,也頂不住你修路花錢的速度......等等,你剛才說什么?炒蘭花?君子蘭?”
他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
“嗯,就是你知道那個君子蘭,你沒聽錯。”
陸河點了點頭,笑容和煦。
楊雪海直接驚得跳了起來,然后拉住了陸河小聲道,“你怎么敢去碰這樣的東西?不知道現(xiàn)在不能碰嗎?你跟哪里學來的,怎么就不透露一點風聲,真出了事你怎么跟家里交代?”
前些年楊雪海雖然在金城下鄉(xiāng),但他的消息也不算閉塞,CC市的君子蘭因為觀賞價值,還有它巨大的市場潛力,手里有君子蘭的都發(fā)了大財。
還有媒體推波助瀾,君子蘭的價格翻了又翻,甚至賣到了十四萬的天價!
連當?shù)氐恼疾坏貌怀雠_限價令,并要求交易一定要征稅。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個舉動不僅沒起到抑制作用,反而還催漲了君子蘭的價格節(jié)節(jié)攀升!
就因為君子蘭的天價引人紅眼,吉省農(nóng)機廳一位技術員的弟弟來搶奪蘭花還殺死了女主人,那時候,楊雪海遠在金城下鄉(xiāng),時不時也能在隊里的收音機廣播里邊聽到類似這樣的爆炸性新聞。
直到去年六月間,風靡大江南北的君子蘭才被社會輿論,和高壓政策強強給遏制住了!
審查開始。
要是有些倒霉的,說不定還要跟牢里吃免費的牢飯。
大家如驚弓之鳥,君子蘭的市場也就消失了,無人再敢提起。
沒想到陸河這會卻在告訴他,他居然往這方面伸了手。
楊雪海又氣又惱。
但老同學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事情發(fā)生都發(fā)生了,他也不是那喜歡翻舊賬的性子,再說,翻了也沒用!
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勉強鎮(zhèn)定下來:
“......多少錢?你賣了多少錢?”
陸河是真怕把人給氣壞。
畢竟老楊這么保守的一個人,但不扯炒蘭花這個借口,上次跟宋先生交易西瓜的六十萬他也找不到理由拿出來。
想到修路這幾十萬估計也是不夠的,所以他并沒猶豫多久,顯擺了兩個手勢,才討好的笑道,“后邊再加一個零就差不多了......”
至于差的,只能他在VI農(nóng)場里頭辛苦些,多種點東西拿去賣吧!
“一百八十萬啊,那也不少了......”
說到這里,他瞳孔巨震。
望著陸河,這會是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的好:
“一百八十萬?!”
陸河小心翼翼的點頭,“對,一百八十萬......”
“你瘋了嗎???!”
短暫的高興徹底被憤怒給麻痹。
楊雪海覺得自己再跟他說下去估計要被氣得腦溢血,之前市面上最高價賣的蘭花才十多萬,這一百八十萬陸河得混多少次君子蘭的交易市場才得來的?
他忍了又忍,勸著自己深呼吸深呼吸。
抬著手虛虛指著陸河好一會,什么都沒說就轉頭快步走了。
陸河也沒敢這會湊上去,萬一老楊火藥爆炸就不好了。
后半日他也沒敢湊到老楊跟前。
當然,楊雪海也沒給他機會。
說實話,他是挺生氣的。
這么大的事情,陸河怎么敢?
但氣歸氣,楊雪海又很佩服老同學的膽量,大家年紀相差不離,至今為止他一事無成,而陸河卻在老家置了這么大的家業(yè)。
這會還要拿出上百萬出來給村子修路,那種心理感覺落差是很大的,即便楊雪海不愿意承認,但不得不說,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羨慕也有,嫉妒也不少。
都是人,怎么會差距這么大呢?
但老楊不是那想不開的人。
沖著陸河這格局,他的心理雖然有些微妙,但也不愿意拖了老同學的后腿。
之前他是擔心沒錢,現(xiàn)在有錢就沒再怕了,不就是修路嗎?
下午,楊雪海踩了自行車去鎮(zhèn)上買了尺量工具,從外邊的路口一直丈量到羅浮嶺山腳下,到日頭下山才收工。
之后的兩天,他更是早出晚歸。
陸河每每到排房找人的時候,不是被告老楊外出了,就是看到他睡得跟豬一樣躺在床上,叫都叫不醒那種。
他覺得老楊生氣生大發(fā)了。
直到周一這天傍晚,在家里吃飯,老楊風塵仆仆的過來往他臉上拍了一個本子,陸河才知道自己的格局狹隘了:
“這是我這幾天丈量的村路全程里數(shù)規(guī)劃,沙石用料人工等這些都做了大概預算的,你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合理的,不合適我們再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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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地
這幾天過節(jié),有些忙。 是真忙,重陽節(jié)當天光是吃飯就九桌,過了當天還有村里,接近四十桌,一直到日頭下山,在祠堂吃飯都是點燈的,去年三四點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