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在南阜村馴服烏騅馬和喜得虞公的女兒虞姬,自此人生如同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夜一樣快意。
公元前209年,陳勝、吳廣等900人被征調去漁陽駐守,路上下大雨耽誤了行程期限,如果不按時到達指定地點,依秦律就要論罪斬首的。行至大澤鄉(xiāng)之時,眼看不能趕上期限,陳勝吳廣兩人合計把兩個帶隊的秦將尉給殺了,帶著眾人揭竿而起,敲響了反抗暴秦的革命鐘聲,他們借助公子扶蘇和楚國名將項燕的威名攻城略地,拉開了秦末各地反秦勢力的序幕。
人怕出名豬怕壯。陳勝在陳縣自立為王,起國號為“張楚”??墒撬麄兊钠鹆x好景不長,起義前后歷經半年左右就分崩離析。陳勝吳廣的農民起義軍,是被一個叫章邯的秦軍將領給打敗的。
當時章邯臨危受命,率領大多由驪山囚徒組成的秦軍,開赴前線在函谷關打敗了陳勝部將周文的數(shù)十萬農民軍。更不幸的是吳廣被部下田臧、李歸假傳陳王的命令而被殺死,陳勝在陳縣被章邯打敗逃亡城父時,被自己的車夫莊賈殺死。陳勝與吳廣雖然早死,但是他們敢為天下先的精神,已為全國反秦勢力撒下了革命的種子,可恨的是陳勝手下部將紛紛在趙國、燕國稱王,其他地方也有義軍在扶持原六國王族貴族復國,這就是農民起義軍的悲哀和人性的悲哀!
另一邊,項梁與項羽殺殷通,起兵反秦是在大澤鄉(xiāng)起義的兩個月后。殷通死后,項梁被眾人擁護為會稽郡郡守,項羽為裨將,季布、鐘離昧為都尉,加上項羽招降桓楚與于英二將所帶8000精兵,項氏叔侄在會稽日夜操練兵馬,不攻城掠地,暗中積蓄力量,待機而動。
正在項梁與項羽等人在會稽郡暗中操練兵馬,以觀時變之時,陳勝的部將召平給他們叔侄倆帶來了出兵伐秦的絕佳機會。
召平奉陳勝之令率兵攻打廣陵(今江蘇揚州),一時無法攻克。召平在廣陵聽到陳勝敗亡消息,眼神呆滯驚恐萬分,手下余樊君建議他率兵渡過長江去投靠正在會稽郡屯兵的項氏叔侄。召平為了不讓項梁、項羽等人看不起,謊稱是奉陳王之命來傳詔封項梁為楚王上柱國。還說傳陳王圣旨要項梁引兵西進與秦軍作戰(zhàn)。
當召平來到會稽,傳陳王詔書時,項梁與項羽他們只能接詔。項羽當時本想揭穿召平等一干人陰謀時,被項梁阻止。項梁阻止項羽是有目的和計劃的,現(xiàn)在他們還不想正面與秦軍章邯交戰(zhàn),而且也想借此機會壯大自己的勢力,充實他們的隊伍。
項梁等人接詔完畢,項羽很不耐煩地說:“叔父,這樣的詔書你也接???明顯是假傳圣旨……”
項梁不吭聲。
項伯在一旁趕緊阻攔勸說:“羽兒,先聽聽叔父是怎么想的,還有接詔后我們下步如何行動和怎么安排!”
項羽也無可奈何,只能聽叔父項梁怎么說。
項梁很嚴肅地說:“人家召平等人畢竟是陳王的部將,如今來投靠我們,還給我們加官進爵,哪有拒人好意之理!陳王派人來賜封我為上柱國,以后我們去到哪里都可以名正言順地收攏陳王手下各地散兵游勇和楚地各路義軍,況且我們也需要借助他們的威名來壯大自己的力量,何樂而不為?”
“叔父,詔里說讓我們帶兵西進抵抗秦軍呀?就憑我們現(xiàn)在兩三萬人馬,能抵擋和戰(zhàn)勝幾十萬的章邯秦軍嗎?”項羽難以理解,憋著一股怒氣。
項梁語重心長地說:“羽兒,當初人家陳王才900人就敢舉起反秦大旗,何況我們現(xiàn)在手里有兩三萬精兵。人家陳王愛將周文曾經帶兵西征伐秦,一路發(fā)展壯大,到達函谷關時已發(fā)展成為數(shù)十萬人武裝力量,召平之詔乃天賜良機,難道我不該接受?”
項羽見叔父項梁的分析的有道理且深謀遠慮,也就不再爭辯了。
項梁接受了召平所謂的陳王詔令,擇日率領會稽郡的兵馬渡江西進,與秦軍交戰(zhàn)。項梁與項羽領兵出城時,會稽父老鄉(xiāng)親攔道訴苦:“項大將軍等人此去誰人來駐守會稽城?”
項梁握住一位老人的雙手深情地解釋道:“項某帶兵離去,正好秦軍沒有理由派兵來攻打會稽城,這樣會稽郡的百姓可免遭兵災之難。我等在會稽屯兵多時,陳王詔令我等率軍西進,王命在身,不宜久留。他日成大事,必然回來報答會稽郡城百姓養(yǎng)育之恩?!?p> 項梁率領本部兵馬,八千精銳騎兵和兩萬左右的步兵渡江向西進發(fā)。聽說陳嬰已攻下東陽(今江蘇與安徽兩省交界處),東陽是項梁西進必經之路,便派遣使者,想要與陳嬰聯(lián)合西進。
陳嬰原是東陽令史,在縣里一向誠實謹慎,人們皆稱之為忠厚長者。在各地起義風起云涌之時,東陽縣的青年人殺死了他們縣令,聚合了幾千人,想要選置一個首領,沒有找到可用的人,就請陳嬰來擔任。陳嬰推辭說不能勝任縣令,大家就強行推立他當東陽首領,縣中隨從的有二萬人。陳嬰做縣令不久,青年們又打算推薦陳嬰就地稱王,士兵為了同其他各路軍隊相區(qū)別,頭上裹以青巾,表示異軍突起。
陳嬰的母親怕引來殺身之禍,百般阻撓勸說:“嬰兒,自從我嫁給你父親之后,未曾聽說過祖輩有高官貴爵,現(xiàn)在突然要裂地稱王,不是什么好兆頭。不如有所歸屬,事情成功了,猶能封侯,若是失敗了也容易逃脫。項梁世代為將,在楚國名聲很好,不如依附他。”
陳嬰聽從了母親的建議,放棄了自立為王的念頭,派人與項梁協(xié)商,帶著東陽縣全城百姓以及全部武裝投靠了項梁。就這樣項梁與項羽在西進途中,在東陽縣不費吹灰之力就壯大了自己的隊伍。
項梁率兵渡過淮水,三軍突然停了下來,寸步難行。哨馬來報,前面有一隊人馬阻擋了去路。項梁馬上派項羽前往探個究竟。
項羽騎著烏騅馬,遠遠望見前方旌旗飄動,一個彪悍戰(zhàn)將騎著一匹深灰色的駿馬,好生神氣,項羽靠近大聲一喝:“你是什么人,敢阻擋我大軍前進?”
“我叫英布,六安(今安徽省六安市)人,出師有名叫做正兵,你們出師無名,潛過淮西地界,助紂為虐,因此在這里阻擋你們?!?p> 項羽哈哈大笑,沒跟他理論太多,直接挺槍躍馬上去跟英布較量,兩人打了幾個回合,英布突然叫住,問項羽是什么人。
項羽視而笑道:“楚國項燕之孫。見秦二世無道,我與叔父項梁等人在會稽舉兵起事,現(xiàn)今聚數(shù)萬精兵強將,要與楚報仇,討伐暴秦,以安天下,何為無名?”
項羽與英布打的不可開交,桓楚騎著一匹戰(zhàn)馬正好趕來,便大聲喊道:“英布兄弟,多年不曾相見,你越發(fā)勇猛了!”
英布見了桓楚,趕緊下馬跪地行禮說:“英布見過大哥?!?p> 項羽愣了一下神高興地說:“原來二位將軍認識啊!”
桓楚對項羽說:“英將軍武勇,曾在驪山服徭役,亡命過江投靠過涂山,當時我們結為異姓兄弟,各自相約,但得賢主,同心協(xié)力匡輔,以共圖富貴。前些日子我聽說他在江淮一帶聚義起兵,但一直沒有機會見面,不料今日竟在此相會……”
項羽喜出望外地說:“竟然是自家兄弟,那就好說話了!”
英布覺得剛才有點莽撞,向項羽揖禮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項將軍莫要見怪,英某早知項將軍叔侄等人在會稽反秦,不料在此相會……”
項羽也不是小雞肚腸之人,走過去拍了下英布的肩膀,微笑地說:“英將軍好身手??!”
三人相對而笑,一下子就化解了尷尬的局面。
英布把蒲將軍介紹給項羽與桓楚認識,項羽帶著英布、蒲將軍去見項梁,項梁喜不勝收激動地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歡迎英將軍、蒲將軍加盟,有二位將軍的加入,我軍真乃如虎添翼??!”
項梁以楚王上柱國身份一路收攏整編了陳嬰、英布、蒲將軍等義軍人馬,這時項梁與項羽統(tǒng)領的楚軍已發(fā)展到七八萬人馬,到了下邳(今江蘇省睢寧縣)安營扎寨,開始加強軍事訓練,待機西征。
正在項梁叔侄收攏整編各地義軍之際,讓項梁始料不及的事情發(fā)生了,陳王一個將領不承認項梁的上柱國地位,擅立景駒為楚王,自立大司馬統(tǒng)領義軍。
立景駒為王的將領是何人,項梁項羽叔侄將如何應對,他的下場或結果又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