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關(guān)思祖抿了抿唇齒,垂下的眼睫不上不下,說:“算了,祝你幸福。”
唐泓亦:“?”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腦中的想法全部消散,唐泓亦努力消化完這句話,想來也是,這種時候除了祝福,關(guān)思祖沒有其他立場說其他話了。
就算她真的跟盛宴在一起,關(guān)思祖也不可能說“不行”、“不可以”之類的話。
唐泓亦眼尾挑起,笑得驚人心魄。
她說:“我會很幸福?!?p> 這樣就夠了。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走錯了路,關(guān)思祖如果不含欺騙的走向她,直白的告訴她,要她做白月光的替身,直接挑明關(guān)系甩她一疊錢,可能她都會同意這段不正常的戀愛關(guān)系。
萬萬沒想到,包裹著糖衣的戀愛,會是一場炮仗。
*
一早,唐泓亦昨晚突發(fā)胃疼,累的一晚上睡不著覺,醒來背后滿是薄汗,濕答答的襯衫被冷風(fēng)一吹,鼻子就冒酸。
她揪了揪衣領(lǐng),期盼感冒別再復(fù)發(fā),洗了個熱水澡,舒服了點才感覺到肚子的饑餓,拿起手機(jī)打算出去覓覓食。
剛打開門口,就被站在門口的人嚇一跳。
盛宴一手入兜,靠在走廊的墻面,身子長而寬碩,細(xì)長的指尖掐著一根煙,煙草還在燃燒,一邊的垃圾桶有幾根殘留的,像是剛抽完。
因為看到她,而眼神微微有些震驚。
唐泓亦點開手機(jī),不到六點。
冬日的旭陽升的晚,走廊就被幾盞暖光燈,窗外還未破曉的藍(lán)光照耀,碧藍(lán)的絢麗落在彼岸,一道幽暗灑在兩人中間,盛宴站在暗處。
那一雙誘惑力十足,深邃幽深的眸內(nèi),引誘般致命而溫柔,俊冷孤清的五官溫沉,他健碩微隆的胸肌隱于夜色中。
盛宴掐了煙,將它丟進(jìn)垃圾桶上,煙根的明火在他的指節(jié)碾壓下,漸漸熄了火色。
他輕咳著嗓子,沉悶的音色從嘴邊淡出。
唐泓亦眨巴眨巴著眼睛,狐貍眼撲朔著薄薄的霧氣,“你怎么在這?”
“飛回來了。”他嗓子很沉,音色也不穩(wěn)定。
雖然沉,卻不帶抽煙后的悶。
穿透力依舊不減,直白的滾入她的耳膜內(nèi)側(cè)。
“今天早上?”
“嗯?!?p> 唐泓亦沒有接他的話茬,伸手摸了摸肚子,眼神明亮艷麗,“我有點餓了?!?p> “走吧。”
盛宴脫下外套,將厚重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內(nèi)里白哲的襯衫裸露出來,修長的身板帶些杉木香氣,還有淡淡的清涼味。
她嗅著,覺得有一點好聞。
“你噴香水了?”唐泓亦問。
盛宴皺了皺眉,“沒有,是煙味辣到你了?”
“不是,很好聞?!?p> 說來奇怪,其他人身上若是有點煙味,她總會覺得難聞,可現(xiàn)在站在盛宴身邊,那股煙味反倒不明顯了,而且挺好聞的。
可能是盛宴脫了外套的緣故,煙味都被卷入外套內(nèi),襯衫只有清香。
走到電梯門口,盛宴按下電梯按鈕,又略帶遲疑的說:“等我一下。”
“怎么了?”
盛宴伸了伸衣服,“我去換一套?!?p> 唐泓亦心口一暖,寒風(fēng)都從她的身側(cè)滾過,她像是墜入溫水里的青蛙,會窒息。
她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盛宴的問題。
電梯停在十層,他們所在十三層,電梯上升并不慢,唐泓亦卻希望電梯稍微慢一點,慢到一切都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