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日月如梭,晃晃已是三日悠閑的日子悄然溜過。
一棵古槐,華蓋如傘,綠意盎然,蔭蔽有三畝。
樹下有一刻棋盤的石桌,四石墩,兩人正殺得有來有回。
正是李珉和白府的主人白正澤白老爺子。
話說兩人都是臭棋簍子,沒啥勝負心,一邊罵著葷話,一邊故意把自己棋子的落子聲敲得震天響,以此彰顯棋力各自高低。
“你娘的,你怎么能落這兒,這兒是老子預定的,趕緊滾蛋,別在這兒礙眼?!?p> “莫拉吧唧的”
“呵呵,白廢物,膽子大了,敢吼你老子,看我的“天行大道,挖你祖墳”?!?p> “臥槽,大意了,麻痹的?!?p> “麻痹的,滾蛋?!?p> ……
各種各樣不堪入耳的語言口中亂飛,舞動著興奮的小翅膀。
遠處,散步恰巧路過的尋常掩面而走,實在是沒臉面對啊,有辱斯文,和大師兄有的一比。
尋寶要在這兒,就有的玩了。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三人聯(lián)手罵穿黃泉碧落,天下無敵啊。
……
另一處小院,古柏森,曲觴流水,小憩行亭。
小亭前,白溟穿著白色練功服,運著胸口中的一口氣,揮著舞拳頭,虎虎生威,扭轉身軀,雙腿扎著馬步,呵呵地喊著,額頭全是細密的汗水。
看來練了有一會兒了。
作為監(jiān)督的尋寶讓師弟到處轉轉,自己在亭子上躺著,獨自享著清福,同時還時不時地指點白溟的錯誤與嘉獎那兒做得好。
尋寶仰面躺著,讓陽光暖暖地鋪在身上,右手提著一提葡萄,左手握著夜光杯,盛著陳年美釀。
酒,名青枝,是剛釀出來的新酒裝在青山上獨有的一種樹木打造的酒缸里,置于靈氣盎然的溪水陰涼的底部的沉藏五十年,再取出,自然香飄十里。
而且,這只是第三等年份的,屬于青城山藏酒中不入流的存在,在它上面還有一百年的年華,五百年的流光醉影,以及一千年的玄鈞。
年華有那“白發(fā)蒼蒼,一朝少年”的駐顏之效,流光醉影則有“一夜夢醒,誰又是我”的夢中一世之說,傳聞中飲此酒者相當于一生活了兩世。
至于玄鈞真的是傳說了,有什么功效都不知道,連傳聞都絕跡了,徒留一名存世。
水果是普通貨色,徒弟孝敬先生的,禮輕人意重,得仔細品嘗。
徒弟承諾了,下次帶壺自家的藥酒,讓先生好好品嘗。
尋寶一高興,就又多教了一套拳法,名追云,講究身輕如燕,拳似瀑布流落九天的勢與力,一拳打破天上云。
尋寶不嗜酒,只單純的喜歡喝美酒,他的其中一個夢想就是喝遍天下美酒。
尋寶一人獨飲,不需要下酒菜,還有他喝酒文縐縐的,一口口小酌,無豪飲的習慣,如此這樣才能真正品嘗出美酒的滋味。
尋寶覺得師父師弟活著特沒意思,不瀟灑,整天修道修道,不喝酒,虧得自家山頭是青城山中所有美酒的源頭,太不會利用手頭資源了。
再說喝酒多有意思的一件事,師父師弟你們不喝酒就算了,還不允許我喝,給我下了禁酒令。
哎,我只好背著你們偷偷喝了。
……
青山腳下一茅屋,柳旁葉叢中,溪水潺潺從旁過,霧遮云繞仙境里,草色茵茵翠玉質。
古鶴與儒言二人此時正在此處修息。
儒言在屋外找了一處近溪水的草地,身后是一塊巨石,溪邊有水落如瀑,美不勝收。
儒言背靠巨石盤膝修行,每次的呼吸的止起,全身便有朦朧的金色浮現,古鶴則在屋內仔細修復傷勢。
古鶴當日雖然借借穢火之力成功逃脫,但穢火的反噬之力極強,此次,他便傷了元神,氣血虧損,身體受創(chuàng),只是未傷及本源而已。
即使如此,也是一番傷筋動骨,不好好休整,恐傷勢會加重,即使將來痊愈,也會留下暗傷,留待更遠的將來爆發(fā)。
不知多久,已日上中天,烈日炎炎。
儒言獨自打坐,默默修行,他不用替國師護法,即使因為沒有能力也是因為沒必要。
國師所在的茅屋是一件在天下所有法寶中都排得上名號的,而且排名還極為靠前。
除此以外,國師還在這附近布了三層陣法,一層包著一層,最外層是一個監(jiān)視周圍環(huán)境的陣法,其次是防御陣法,最里面則是攻擊陣法。
只是儒言忽感心神不寧,眉頭跳得厲害,仿佛預示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fā)生。
果不其然,三層陣法沒出現任何問題,但茅屋前卻出現了一個戴黑面獰鬼面具的黑袍人。
儒言先是心神一緊,瞳孔猛縮,緊接是松了一口氣,是熟人。
“上官叔叔怎會來此,是為了傳達父皇的命令嗎?”
黑袍人并未回答,反而是問道:
“國師在哪兒?”
黑袍人的嗓音沙啞,說話間像兩塊石頭在摩擦,讓人聽起來極不舒服。
“屋內療傷。
儒言對此并不惱,因為對方有與之對應的實力和地位,三大親衛(wèi)之一,陣鬼,天下陣法前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國師受傷了,怎么回事?”
陣鬼有點驚訝,同時他也懷疑,國師是不是打算罷工了,畢竟,主人的“崇神”與國師的“事分對錯”治國理論相去甚遠,二人是不是要分道揚鑣了。
“是,傷得很重,正在屋內修養(yǎng)。”
“哦,是嗎?我進去看看?!?p> “這,不太好吧,畢竟國師在修行,強行進去恐會打擾國師,有走火入魔的危險?!?p> 陣鬼藏在面具里的眼睛微微閃爍,主人果然在懷疑國師古鶴了,要不然不會把頗有心計的四皇子儒言安排在國師身邊。
畢竟,四皇子的優(yōu)點很明顯,對自己的父皇十分忠心,愿肝腦涂地、殺身成仁的那種。
“上官,陛下讓你來這兒有何貴干啊?!?p> 古鶴走出木屋,迎著陣鬼的方向看去,聲音淡淡的,沒啥情感起伏。
儒言有些失望,本以為能知道陣鬼的真實姓名,看來是都想了。
古鶴瞥了一眼四皇子,四皇子對此目光回以微笑,頗為真誠。
古鶴心里感慨:挺不錯的,是塊好料子,心夠黑的。
“國師,我聽四皇子說你身受重傷,需長時間靜養(yǎng),怎出來了?!?p> 四皇子聞此,心里罵道:他娘的,我何時說過此言了,給老子說清楚。
對此,陣鬼心里只好說:
對不起了,四皇子,這個鍋只能你背,我背會被懷疑的,即使已經開始懷疑了,也不能明說,要不然,就成撕破臉皮了。
皇家嘛,面皮最重要,講究“師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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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米
該罵的罵,該說的說,我全盤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