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沒繼續(xù)偷聽墻角了,不是面皮不夠厚,而是不敢繼續(xù)作死,畢竟謝大哥的脾氣真心不太好,當年被他揍過不守規(guī)矩的大有人在。
謝覺眠拽著白老爺子的肩膀往前走,身形修長的謝覺眠比清癯的白老爺子高出半個腦袋,所以這一幕看上去莫名的有點喜感,但更多的是故友重逢的喜悅與傷感。
謝覺眠拽這白老爺子來到一處行亭,將白老爺子扔出,語氣冷冷,道,“行淵,你的膽子挺大啊,這種事你也干得出,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年紀了,還干這種事,為老不尊,羞不羞恥啊??磥砦也唤o你點教訓,你還不知會干出什么大事了呢?”,謝覺眠說完,擼起袖子就要動手,還借用天地之勢壓迫白老爺子,使之感覺如泰山壓頂。
白老爺子姓白名正澤,字行淵,以前一起游歷天下時,謝覺眠一直喜歡稱呼他行淵,還根據(jù)語氣衍生不同的語意。
剛才那一聲“行淵”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
“謝大哥,我不敢了,你就饒過我這次吧?!卑桌蠣斪勇劥艘?,立馬跪地苦苦哀求道,委實是當年謝大哥的淫威太重了,至今記憶猶新。
“呵呵,饒了你,想得美,你都跑去聽我女兒的墻角去了?!闭f完,一揮手,一座隔閉外人感知陣法拔地而起,將二人籠罩,隨即陣中發(fā)出一聲慘叫的豬叫聲,便消失不見了。
……
仙鶴唳聲破云空,白雪紛紛上九天。
古鶴打破師弟布下的幻陣,招出一只仙鶴,立于之上,帶著儒言準備逃之夭夭,結果,心神一震,只聞一聲大喝,“孽畜,哪里走,聞我一言,大道為證,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話語一落,仙鶴上方的天地靈力幻化出一片廣袤無垠的青天,萬里無云,澄澈無瑩,直覺讓人難以飛出去它的困縛。
當然,這大道青天更加奇妙的是能不斷汲取青天籠罩之下的靈力,直至枯涸,磨死其中生物。
古鶴見此,微微一嘆,李珉不負大儒之名,一口浩然氣很醇正,溫和時,讓人如沐春風,霸道時,讓人如烈火烹油,已有儒圣的影子了。
古鶴感嘆歸感嘆,手腳并不慢,畢竟小命終究還是更重要一些的。
古鶴掐訣,口誦大道之音,宛如劍吟聲,也的確是劍道術法。
只見漫天飛劍起,自人間而上,往上天而去,誓要伐天以證道。
飛劍直飛而上,刺青天而去,數(shù)量多得宛如蝗蟲過境般烏壓壓的。
“好手段,古鶴,沒想到你確實有幾把刷子。”李珉站在遠方道。
兩人的戰(zhàn)斗的余波直攪得漫天冰雪舞動,如果不是有大煞風景的二人在此,確實也是難得的美景。
“白云生出,細雨綿綿?!崩铉胛磻謶?zhàn),繼續(xù)施法。
他口音一落,青天之中,白云匯聚,竟下起了蒙蒙細雨。
細雨極其陰沉,重量又如萬鈞之物,落在飛劍上不僅壓得飛劍的速度變慢,還冰封飛劍上的靈力,使得飛劍難以為續(xù)。
期間,古鶴的師弟黃庭因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自然沒歇著,手起符落,沒一會兒,便是滿天的黃色材質、朱砂繪就的符箓。
更奇異的是這些符紙各自結陣,在聯(lián)合成一個大陣,將大道青天與飛劍一起籠罩。
古鶴微微皺眉,也未過多猶豫,再掐訣,道語吟出,勾引靈力,周身幽幽綠色的火光大作,將靈力點燃,火勢直奔青天與大陣而去,途徑飛劍與細雨時,再借靈力助火勢,一時間天地之間一片幽幽火海已成形。
黃庭、李珉見此,臉色難看,這古鶴哪里尋來如此穢濁之物,竟如此強悍,能點燃靈力,以此做薪柴。
傳聞天地初分,清氣上升化為天上的云、星辰……,濁氣下降化為地上的山川等物,而期間有些地方的濁氣過多,聚集在一起,養(yǎng)出了了大兇之物,如眼前這不知名的穢火,相反,清氣過多之地則會養(yǎng)出天地靈物,如瑞獸、靈藥等,各有所長。
“還打嗎?兩位?!惫批Q慢慢撤回穢火,并未徹底破去大道青天與符箓大陣,如果他這樣做,便無法善了,一旦破去,勢必結仇,這二大道顯化之物上的道痕可是深重,就算能打贏,自己也會折損道基。
“打啊,對你這種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不踩上兩腳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崩铉氲脑捳Z依舊很找揍,而黃庭則閉嘴不言,至于東方天辰自己選擇當個透明人,大佬,都惹不起。你們打你們的,不關我事,我吃瓜就好。
“呵呵”,古鶴冷笑兩聲,也并未作答,那就打啊,讓你們看看,何為古鶴。
古鶴一催靈力,道痕顯現(xiàn),竟然斬斷虛空。
幽幽穢火燃起,直燒青天與大陣,滋滋作響的聲音不止息。
黃庭和李珉相視一眼,震驚不已,煉虛返實巔峰,一只腳踏入合道境,古鶴掩藏得很深啊。
不過,手上的動作不慢就是了,大陣輪轉,道痕顯化之物殺戮氣息太過重,顯然黃庭對古鶴這位昔年的師兄不抱有同門之誼,有著必殺的決心給。
四大兇獸,窮奇,饕餮,梼杌,混沌,皆眼眸血紅,組成四方大陣鎮(zhèn)壓而下。
青天暗去,星辰出現(xiàn),李珉大喝一聲,“捫參歷井仰脅息”,星辰同樣緩緩壓下,“北斗助死,紫薇為帝?!?,青天大多數(shù)的星辰暗下來,唯獨李珉所念之星斗名愈發(fā)明亮,結陣沖下。
古鶴未說話,豪言不語,雙手再次掐訣,穢火的火勢再漲,幻化出一只奇獸,竟有了幾分“天相”的雛形。
穢火的威力高漲,再現(xiàn)優(yōu)勢,燃靈力助火勢,大火滔天,與大道青天和符箓大陣相持不下,三者誰也奈何不了誰維持微妙的平衡。
“天!”黃庭見奇獸,很是驚訝。
““天”之相,他為何能施展的,我記得他似乎并未與“天”接觸過。”李珉見此則很疑惑,自言自語道。
古鶴見三者僵持不下,對一旁的儒言道,“四公子,可能要稍微委屈一下你了。”
“沒事,能幫到國師是我的幸運?!比逖院苡芯臃逗屯磔叺膽B(tài)度說道。
“嗯?!惫批Q微微回了一句,隨即朝儒言一揮破舊袖子,施展袖里乾坤,將儒言弄進自己的袖子里。
“看來要想安然離開,必須得付出一定代價?!惫批Q也不敢拼命,畢竟命丟不了,但此生合道之境就不要想了,這也是他不敢豁出命去打的緣由。
古鶴這次未掐訣,只是元神出竅,張嘴一聲大喝,“繪幽,走。”,話音一落,穢火中飄出一只綠色小鳥,落在古鶴的元神上,旋即化作一團水,鋪在古鶴元神上,鋪得嚴嚴實實,古鶴的元神被染得綠油油的。
黃庭和李珉繼續(xù)施法,推動各自道法的顯像下壓,只是在某一刻,突然心間警鈴大作,修士靈覺預感有大難將至。
果不其然,在二人正準備退走之時,穢火爆發(fā),漫天火海,飛火流星。
李珉來了一句,“躲進小屋成一統(tǒng),管他春夏與秋冬?!?,李珉周圍立刻出現(xiàn)一棟小屋,將他護住。黃庭則不然,先是祭出一張金色符箓,貼在東方天辰的眉頭,穩(wěn)住少年的元神,再祭出一套青色符紙結成的符陣,將兩人籠罩在里面。
爆炸過后,穢火只剩零星一點,只是古鶴不見了,所站之地空空無一物。
同為修行中人,他們不會相信古鶴會被燒死,那不現(xiàn)實。
……
白府白老爺子的藥房中,兩人正進行最原始的運動,繁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