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里有一種不知名的樹,它開的花極小,花瓣的顏色細白,有梔子花的無暇,也有梨花的透亮,連風(fēng)格都洋洋灑灑,每當(dāng)人們從它身下路過,便能肆意掉滿一地,連淺綠色的草坪也被點綴得略顯俏皮可愛。
這個季節(jié),銀杏樹也長滿了綠芽,沿著學(xué)校的林蔭道漫步到南門,不知不覺眼前已是江畔。
可惜已是近黃昏,月上柳梢頭,連月色也散落了一地,水泥板上零零落落映出一路斑駁的樹影來,那虬曲的樹枝兒,影形交錯,還有不停變換著身高和姿態(tài)的人影,難免讓人花了眼。
出門時手心還是泛著熱氣兒的,走到江畔時,便愈發(fā)覺得發(fā)了僵,許是月色有些寒氣逼人。
我戴了耳機,聽不清過路的人都在談?wù)撌裁?,只見每個人的嘴皮子一個勁兒的張張閉閉,時不時側(cè)頭看向?qū)Ψ健?p> 雖然燈光有些暗淡,但我依舊能將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有些人低著頭,嘴角卻微微上揚;有些人滿臉笑意,卻一度搖頭晃腦;有些人面無表情,卻神色緊張……我好像在看一場戲,不知道此刻他們眼里的我又是什么樣子。
我換了一條人跡稀少的小徑。
恰巧昨日下過一場大雨,水泥路被沖刷的十分干凈,夜燈打在地上還能反著光,像抹了一層豬油似的。但是這一段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勾縫里積滿了薄薄一層泥土,很明顯罪寇禍首就是昨日那場大雨,仔細感受,一股濃濃的泥土味襲鼻而來,夾雜著淡淡的草香味,很獨特,這味道莫名難以描述,至少是人工無法模擬出來的一種香,這大概就是大自然的味道吧!也只有大自然才能制造出這樣獨一無二的香味。
在家里時,我時常去刨爸爸用來種樹的土,用花盆裝起來,自己養(yǎng)一些仙客來,一些野蘭草,一些白雛菊,白雛菊味道有些難以接受,也養(yǎng)死過好些,又接著養(yǎng)。
此刻的我,真的希望手里也有一只那樣的花盆,刨一盆泥土帶著走,回去也在寢室的陽臺養(yǎng)些花,陶冶情操??上Я耍眯┠戏降幕ㄔ跂|北這個地方是養(yǎng)不活的,比如我這支來自南方的三角梅,這或許是水土不服的緣故吧,其實都是些玩笑話。
北方有北方獨有的風(fēng)情,南方有南方獨有的風(fēng)采,各有千秋。不過北方的天是真的冷。
整個公園已經(jīng)被我游的差不多了,奈何我一邊散步,一邊在手機上敲字寫作,兩只手被凍成冰棍,還好我有一顆熱愛寫作的心,足以抵抗這寒涼。
離開江畔時,站在出口看了看頭頂?shù)臉渖?,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突然從樹間飛出一只鳥來,它拍打著翅膀,離開了。
我也該離開了。
此刻耳機里正好播放著趙雷的《南方姑娘》:
北方的村莊住著一個南方的姑娘
她總是喜歡穿著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多么平靜優(yōu)雅
她柔弱的眼神里裝的是什么是思念的憂傷
南方姑娘,你是否已經(jīng)愛上了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