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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與中洲隊的冒險

053.義仁

無限之與中洲隊的冒險 卡皮巴拉1 4452 2022-08-24 12:16:34

  回到現(xiàn)實的一瞬間,徐彬身上的圣光不僅沒有繼續(xù)輸出,反而自動收斂進他與銘煙薇的體內(nèi)。但他并沒有因此受到更大的傷害,反而感覺周身的森寒在迅速減退。

  然而他根本顧不上這些,急忙看向銘煙薇,對方臉上、眉毛上的寒霜正在迅速褪去,嘴唇也恢復(fù)了一些血色;那炯炯雙眸,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兩人就這么凝視著彼此,忘記了頭頂?shù)闹湓梗餐浟松硐碌耐劣T。

  “痛快!”一聲爆喝驚醒了他們,兩人下意識看去,爆炸的余波不知何時已經(jīng)過去了,張杰打著寒顫站在地上,一變跺腳搓手,一邊打量著他們。

  小男女的臉?biāo)查g滾燙,銘煙薇倏地抽回手,扭過頭去,自顧自地起身。徐彬也悶著頭,起身到一半,身體失衡踉蹌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竟一直踩著土御門。

  張杰想要說什么,就聽見不遠處又是一聲爆喝:“你別跑!”

  三人連忙望去,近百米開外的天空中,咒怨正死死地盯著他們,身體緩緩沒入身后的木門中。而大岳丸更是直接化作一道黑影,以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的速度沖向?qū)Ψ健?p>  三人的大腦還沒轉(zhuǎn)起來,那道黑影已經(jīng)跟著咒怨,一頭撞進了正在消失的木門之中。

  “誒!”木門消失了一大半,徐彬才率先反應(yīng)過來,大喊著向那邊伸出手。下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所為只是徒勞。

  三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哎呀呀,真是不得了呢,”身后突然傳來玉藻前嬌媚的聲音,“大妖怪竟然被咒怨拐跑了?!?p>  三人扭頭,發(fā)現(xiàn)毫發(fā)無損的玉藻前,正扭動著美好的腰肢,分花約柳而來。與此同時,身下的土御門義仁,似乎也蘇醒過來,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徐彬心中一動,拽著銘煙薇向后撤退,遠離這一人一妖。撤出幾米后,還在原地的張杰,看看身后正朝他無聲招手的徐彬,又身下的土御門和不斷靠近的玉藻前,嘖了一聲,搖著頭向同伴走去,也不知是在感慨什么。

  “小鬼好像傷得蠻重的,不知道還撐不撐得下去呢?”玉藻前沒有管他們?nèi)齻€,來到土御門面前,微微彎腰,依舊以扇面遮臉,發(fā)出調(diào)笑的語氣。

  側(cè)身躺在地上的土御門,盡力睜開雙眼,扭頭死死盯著玉藻前,氣息微弱地說:“要殺我……就動手……不要折辱我……”

  玉藻前就這么靜靜地打量著對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芳唇輕啟:“為了土御門一族,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土御門臉色劇變,無數(shù)金光霎時從他懷中噴涌而出,直直射向玉藻前。玉藻前輕輕一揮扇子,那些金光撞在一道無形的屏障上,露出符紙真身,并快速燃燒起來。

  隨著粘在屏障上燃燒的符紙越來越多,無形的屏障上,竟然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裂紋,就好像是空間出現(xiàn)裂痕一般。但土御門懷中噴涌而出的金光,卻絲毫不見減少。

  屏障上的裂紋越來越多,甚至已經(jīng)多到不遠處的三人看不清另一邊玉藻前的相貌的程度。后者的臉色也越來越沉:“看來,你是真的豁出去了?!?p>  土御門的臉上反而綻出輕松的笑容:“本來沒打算出手,這十萬符箓大陣,是取來對付大岳丸的。但我這一次被陰氣如此摧殘,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若能效仿先祖泰親大人,重創(chuàng)你一次,也能在未來幾百年中,為土御門家,乃至全日本的人類,多爭取幾分安寧?!?p>  “十萬符箓大陣……是山背日立的遺物吧,”玉藻前輕聲冷笑,“他活著的時候,都不敢直視本宮的眼睛呢?!?p>  土御門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依然一臉輕松:“這是自然,可若是如此呢?”

  話音剛落,周圍齊齊亮起八簇紅色的火焰。八簇火焰之間迅速以紅色的光線相互連接,畫出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八芒星圖案,將土御門與玉藻前納入圖案最中央。

  大妖怪謹慎地觀察了片刻,有些好笑地問道:“這算哪門子八將神?土御門連這點底蘊都拿不出來了嗎?”

  土御門劇烈地咳嗽著,從口中噴出一絲粉紅色的血沫,顯然是肺部受了傷。但他渾然不在意,開心笑道:“眼見為虛啊?!?p>  玉藻前聞言,向身側(cè)使勁一揮折扇,一把片如同紅色染料的東西,憑空而下,刷過那八簇火焰。但染料消失后,晃動的火焰卻依舊存在。

  玉藻前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卻再也顧不上遮掩:“你請到了真神!”

  話音剛落,土御門的上空,一大片紅色的染料傾瀉而下,染料沖刷過他的身體后,就消失無蹤,他的身體,反而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中,他痛苦地掙扎著,卻沒有采取任何手段。

  與此同時,八簇火焰熊熊燃燒,玉藻前的臉色越來越煞白,大滴的汗珠順著額頭與臉頰滑落,很快就連站立都困難無比。她脫力般地摔倒在地,雙眼卻依然憤恨地盯著仍在燃燒的土御門。

  短短十幾秒后,玉藻前就痛苦地蜷縮起來,幾個呼吸后,那里哪還有什么美艷無雙的女人?只有一只遍體雪白、卻有著九條火紅色毛絨尾巴的狐貍,倒在地上,身體艱難地起伏著。

  看著不遠處的狐妖,之前還在痛苦哀嚎的土御門,竟發(fā)出暢快的大笑。他伸出早已在火中碳化的手掌,短短的距離,卻猶如難以跨越的天塹,最終那丑陋恐怖的手掌,還是無力地垂在地上。

  就在此時,異象突生:土御門身上的火焰,竟突然熄滅了,周圍的八簇火焰,也在同一時刻,消失無蹤。

  全身燒傷的土御門艱難地轉(zhuǎn)動著腦袋,沒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很快,他身上的早被燒成焦炭的肉體就開始一點點脫落,但露出來的,卻是粉嫩的新肉!

  “不……不,不?。?!”土御門看著這一幕,立刻發(fā)出了與之前的虛弱截然不同、中氣十足的哀嚎。

  不多時,他身上的焦炭就全部脫落,露出了下面二十多歲、年輕帥氣的面孔和健康的身體。那年輕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緊接著又看向不遠處一條胳膊長的小狐貍。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與長相氣質(zhì)截然不符的驚怒,伸出雙臂撲向小狐貍。但就在他繃成爪狀的雙手即將觸到小狐貍的瞬間,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他就這么僵在那里,一動不動,口中卻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

  徐彬三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雖然不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卻感覺遍體生寒。

  年輕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看向徐彬三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快!快殺了她!”

  這個從燒焦的土御門中“誕生”的年輕人,就連聲音都充滿了年輕的力量感:“她現(xiàn)在很虛弱,你的那個力量,一定可以殺死她的!只要你殺了她,你就是全日本……不,是全人類的大英雄!到時候,無論你想要什么,都會有人雙手奉上;想做什么,都會有人幫你完成!”

  “你是……土御門義仁?”徐彬試探地問道,“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是,我是,先別管這些,”年輕人急切地說道,“她傷得很重,趁她還沒緩過來,趕快殺了她!快呀!”

  “可是,我為什么要殺她?”徐彬問道,看著愣住的年輕土御門,他繼續(xù)問,“她沒傷過我,還救了我一命;我也從未聽過她有什么罪大惡極的行徑。我為什么要殺她?”

  “她……是妖怪啊……”土御門難以置信地瞪著徐彬,“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可殺了她,對人類,真的好嗎?”

  土御門氣極反笑:“大妖怪!殺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大妖怪,對人類難道還有壞處嗎?!”

  徐彬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嘆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希望你能冷靜、理智地對我分析利弊,擺事實、講道理,對活了六七十年的你、對熟知日本乃至全球局勢的你來說,應(yīng)該不難吧?你現(xiàn)在這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實在沒什么說服力?!?p>  土御門也沉默了,他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徐彬,眼神中,有什么危險的東西在醞釀。

  徐彬恍若未覺地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的你,就好像被仇恨之類的負面情緒沖昏了頭腦、蒙蔽了雙眼。這樣的你,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不管她是大妖怪還是大惡靈什么的,我看得出,她很有權(quán)勢。有權(quán)勢的人突然死掉,留下的權(quán)力真空,必然會引來各方覬覦,也必然會打破勢力的平衡。想要重建平衡,是要死很多人的。

  “這里不是敵國,死的人,都是你的同胞,甚至?xí)胁簧倌愕淖迦?。即便如此,你還是要我動手嗎?這就是我的判斷,你要讓我動手,就得先在這方面說服我,對吧?”

  徐彬突然抬手,一道圣光術(shù)刷在土御門的胳膊上,立刻燃起金色的火焰。猝不及防的土御門痛呼一聲,七手八腳地拍打起來,剛拍了幾下,就意識到了什么,停下動作,任憑火焰繼續(xù)燃燒,卻重新死死盯著徐彬。

  “你看,”徐彬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土御門沉默了,頭越來越低,最后額頭竟觸在地上,如同磕頭一般。身旁的銘煙薇也為之動容,但徐彬卻絲毫不為所動。

  對方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抖動越來越大,最終也開始嘟囔不知什么話。

  “你說什么?”徐彬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

  身體的顫抖漸漸停止,土御門貼在地上的頭也緩緩抬起:“我說……”

  “去死吧!”他的身體猛地啟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徐彬!徐彬一把摟住身旁銘煙薇的腰,向后急速撤身。與此同時,一道道圣光之盾,在二人之間生成。

  但土御門完全不受影響,雙手每一次揮動,一道圣光之盾都憑空炸成碎片。碎片漫天飛舞,接觸到對方的身體,立刻燃起神圣之火。但這個新生的妖怪卻恍若未覺,依然氣勢不減地朝徐彬撲來!

  連退了十幾米后,徐彬突然站定不動了,就這么平靜地看著他。土御門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妖怪新生時混亂的思維,讓他無力做出細致的思考與分析。此刻的他,只想立刻撲過去,撕開這個人類的喉管與胸膛,掏出他的內(nèi)臟,大快朵頤!

  緊接著,他就看到,自己還在空中急速前進的身體,緩緩裂成了數(shù)塊,隨后轟然摔落一地。

  土御門義仁,徹底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多謝了?!毙毂蚝翢o誠意地對百米開外的鈴鹿御前點頭輕聲道謝,也不在乎對方是否能聽見,他就拽著銘煙薇,招呼著張杰向來路走去。

  突然出現(xiàn)的鈴鹿御前,左手仍然放在仿佛從未拔出的太刀刀柄上,冷淡地對他點了點頭,就向前面仍然癱在地上的妖狐走去。

  徐彬頭也不回地路過妖狐,又與鈴鹿御前擦肩而過,全程與兩個妖怪都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坐上的出租車啟動后,他才重重松了口氣,整個人癱在靠背上。

  “這一天……”自覺坐進副駕駛的張杰頭也不回地感慨,“也太**的刺激了,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徐彬也接過銘煙薇遞來的紙巾,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雖然不知道原來的歷史上,事態(tài)是怎么發(fā)展的,但我有一種預(yù)感,咱們見證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呢。鄭吒那邊,恐怕要焦頭爛額了……”

  他放下紙巾,看著自己干干凈凈的右手手背,那火紅的櫻花圖案,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

  咒怨宅邸前,大岳丸看著這一片衰敗的居民區(qū),視野范圍內(nèi),房屋破舊不堪,沒有一扇玻璃是完好的,甚至有不少屋頂都發(fā)生了情況不同的坍塌;各個院子的外墻上,還有大量明顯來自不同時期出自不同人之手的亂七八糟的涂鴉;幾米寬的小路上,也是雜草叢生,若不是兩側(cè)破敗的墻體大致還在,你甚至想象不到這里還有一條路。而原本聳立的電線桿和路燈桿,也東倒西歪地倒了一片,幾根甚至還砸在幾棟民宅的屋頂或外墻上。

  眼前的一切,都揭示著,這片區(qū)域,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大岳丸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大喊道:“大狐貍!死老頭!三個小鬼!人呢?!”

  他巨大的嗓門,在荒蕪的無人區(qū)內(nèi),形成了一層層回音,顯得很是瘆人。

  大岳丸苦惱地撓了撓后腦勺:“你們不在的話,俺就回去了?。∈悄銈冏约翰辉?,可不是俺扔下你們不管??!”

  又等了片刻,他無奈地放下手:“不管了,喝酒去。”

  說完,他就大大咧咧地走出徹底荒廢的咒怨宅邸,再次打量了四周一番后,按照來時的記憶,向來路走去。

  他行進的反方向,在廢棄住宅區(qū)的邊緣、一棟房屋狀況比中心區(qū)域要好不少的廢宅中,一個身著和服的女人,正坐在一片狼藉的二樓,對著鏡子,梳理著自己及腰的秀發(fā)。

  那圓鏡中映出的,正是大岳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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