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山北漢軍營寨。
趙云單騎立在寨前,寨門大開,一片肅殺之氣。
張郃統(tǒng)步騎數(shù)千,以一字長蛇陣上前,并非張郃不懂,而是因為虎牙山就那么大,又是峽口門戶,趙云不會浪費兵力分散設伏給張郃各自擊破的機會。所以張郃盡快出兵,把趙云擊破,證明自己比曹真強。
很快,張郃部前鋒便看到了趙云單騎攔在營寨前,于是便派人報告張郃。
張郃怒道:“蜀軍人數(shù)不如我等,就算有伏兵又有何懼?”說完,便招呼后隊加快速度。
此時,向?qū)櫾跔I中布置鹿角,與鄧芝隔山相望。
隨著魏兵集結完畢,戰(zhàn)斗開始。
趙云首先命騎兵下馬,組成方陣與魏兵相接,向?qū)櫾谡耙怨M行掩護。
魏兵仰攻,無法以弓箭壓制,只能結陣向前。張郃率親衛(wèi)充當督戰(zhàn)隊,斬殺畏戰(zhàn)不前的士卒。
魏兵不得已轉身沖擊趙云方陣。
“拉滿弦,往敵軍聚集處拋射!”向?qū)檯柭暣蠛簟?p> 至于陣前,趙云率親衛(wèi)居中策應,馬岱則在陣后督戰(zhàn)。
諸葛亮在荊州除了日常政務外,在得到了趙統(tǒng)所獻的兩本書后,與蒲元經(jīng)過試驗,終于摸索出了百鍛鋼的鑄造方法,使得漢軍裝備質(zhì)量得到提升。
這也是劉備敢于以不足五萬的士卒,就敢硬抗曹丕十萬人的底氣所在。
劉備在江陵的中軍裝備了以百鍛鋼鑄造的甲兵,淘汰下來的甲兵補充到了西線和東線。
這便是科技的體現(xiàn)。
趙云得到了原中軍淘汰的甲兵后,并沒有武裝夷兵,而是熔煉了原有的甲兵,用來加強新得的甲兵。
這樣,在虎牙山上,漢軍的甲堅兵利,魏兵幾次沖擊漢軍方陣都無法成功。
戰(zhàn)斗從晨時打到午時,因太陽在正南方,直照向張郃所部正面,張郃被迫鳴金收兵。漢軍也趁著機會打掃戰(zhàn)場,收斂同袍尸體,給敵軍補刀,撿取遺落的甲兵、箭矢。
趙云清點了損失,發(fā)現(xiàn)己方損失九十余人,魏兵損失四百七十余。這還是漢軍甲兵略占上風的情況,一旦魏兵不計代價強攻,恐怕就不是這樣了。
山下,張郃大為不滿:“曹將軍不聽吾言,越過虎牙山,直撲秭歸,將蜀軍從虎牙山引出。誘蜀軍在三峽谷地決戰(zhàn),以優(yōu)勢兵力破之。這才是軍爭之美?!?p> 張雄勸張郃慎言,以免被人聽了去。
張郃噤聲,不滿地看向曹真所在的一側。卻發(fā)現(xiàn)曹真強攻得手,漢軍在南側的營寨被曹真占領。
張郃也不得不佩服起曹真來,看來曹真并不是洛陽里面那些不學無術的二代。
張郃心中暗嘆:“同是魏武養(yǎng)子,曹子丹遠比何平叔之流要強的多?!?p> 南寨陷落,鄧芝與廖化收攏數(shù)百敗兵,緩緩退向趙云所在的北寨。
曹真也不追擊,自己也要休整,麾下將曹遵、朱贊都親冒矢石強攻蜀軍營寨,結果都中了流矢,現(xiàn)在正在營中治傷。
趙云見對面鄧芝寨中的軍旗已經(jīng)換成“曹”字旗,暗道不好,就見得鄧芝、廖化率敗兵前來。
向?qū)檰柕溃骸澳险绾问Я???p> 鄧芝道:“魏兵本就多于我,那曹真使將從南攻,自己卻親率一隊從小路潛上山,我等抵擋不住。”
廖化抹了臉上的血污,道:“末將愿將功贖罪,保住此寨?!?p> 這時,馬岱飛奔而來道:“魏軍開始攻寨了!”
趙云迅速下令,四將各守一處,趙云率五百人做預備隊。
曹真組織了幾次進攻都被漢軍擊退。令曹真惱火的是,每次撤退,趙云都會率十余騎截擊,而自己軍中無斗將可以擋住趙云。
雖然張郃就在曹真軍中,但是用大魏左將軍做斗將,是不是顯得左將軍太掉價了。
此時,張郃正在山下休整,卻發(fā)現(xiàn)遠處狼煙升起,便知有敵軍前來。
張郃對張雄道:“汝率步卒在后,吾率騎卒先行?!?p> 來者是諸葛亮率的游軍,按照戰(zhàn)前定的計劃,諸葛亮應該在江陵附近游擊,擾亂魏軍進攻,為江陵反擊做準備。
但是這次江陵的魏軍就有五萬人,諸葛亮謹慎從事,決定避開夏侯尚,前往虎牙山與趙云匯合,卻沒想到張郃就在附近。
張郃直接以騎兵沖散諸葛亮的前軍陣型,在前面統(tǒng)軍的程幾、狐篤根本無法抵擋,直接敗走。
張郃奪下二軍旗幟,便調(diào)轉馬頭撤退。
曹真拿到了張郃得到了漢軍旗幟,便派使者將旗幟轉給趙云。
趙云展開看到帶血的“程”、“狐”兩面旗幟,帳中眾人皆大驚失色。
“沒有援軍了嗎?”有人低聲喃喃自語。
趙云突然一口血噴出來,原來是征戰(zhàn)多年,舊傷暗疾復發(fā)。鄧芝上前扶住,道:“將軍!”
趙云緩緩道:“伯苗為我卸甲?!?p> 山下,曹真合兵兩萬,對虎牙山發(fā)動總攻。
此時,趙云臉色淡然,看著魏兵即將攻寨,趙云忍著疼痛,下了軍令,嚴守山寨,不得讓敵軍上前半步。
戰(zhàn)斗從午間打到傍晚,魏兵不得寸進。連曹遵、朱贊皆陣亡于流矢之下。而漢軍的形勢也不樂觀,趙云的預備隊都派出去支援了,自己忍著疼痛盯著寨前的戰(zhàn)況。
落日余暉下,虎牙山寨內(nèi)外,殘兵裂甲遍地。魏兵終究還是以人員優(yōu)勢突破了寨門,趙云收攏最后三百多敗兵守在寨內(nèi)險要處。
廖化、馬岱皆負傷而回,向?qū)櫾谡D敗兵,鄧芝放出孔明燈,打算用火燒山寨的方式與魏兵同歸于盡。
趙云按住鄧芝的手,道:“請眾將留存有用之身,為主上和大漢盡忠。吾先走一步?!闭f完便騎上白馬,命軍士打開大門,做最后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