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來看你了。”女帝在聽到這句話后只覺得心臟猛地一跳,險些猝死。
這個曹昭可沒比曹師那匹惡狼好到哪里去,甚至有可能要比他的哥哥更陰險狡詐。
“微臣見過陛下?!辈苷炎叩脚勖媲?,朝著女帝躬身俯首,女帝趕忙擦干淚水,說道:
“魏王不必多禮,我們已經(jīng)定下了婚約,從名義上便是夫妻了,如果再行君臣之禮也就有些疏遠(yuǎn)了?!迸圩杂咨碓诘弁跫遥瑢Φ弁醯亩Y儀還是學(xué)得有模有樣的。
“陛下是不愿意嫁給微臣了?”曹昭見女帝眼角還有些許淚痕,再一看這四周的大晉先祖像,便知道女帝是在干什么。
每當(dāng)一個人在遇到困境時,總是會像其他人傾訴自己的內(nèi)心情感,而她,似乎是無人可以傾訴,就連身旁唯一的侍女她也不能夠信任,因為,在她看來,這個世界已經(jīng)背叛了她,曹師奪走了她的一切,就差生命沒有取走了,現(xiàn)在的她,只是個在朝堂之上任人擺布的傀儡,這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條件。
“魏王這般英俊瀟灑,朕實是傾心已久,只是父皇才剛剛離世,所以暫不能與魏王相守?!迸坌乃技?xì)膩,知道曹昭問這話是在試探她。
曹昭忍不住想吐嘈:你好歹是一國之君,就算是被挾持了的傀儡也沒必要在我面前這么卑躬屈膝的吧,我哥再兇,也還沒到弒君的程度吧!
“陛下,微臣對陛下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只希望陛下能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不受他人的擺布。”曹昭越是這樣說,女帝便越是害怕,在昨天夜里,他親眼看見曹師那只惡狼用鋒利的彎刀刺穿他父皇的心臟,然后抹去嘴角的血痕,拖著兩腿發(fā)軟的她走到龍椅邊:
“我能殺你父親,亦能殺你!”
“魏王言過了,魏王乃是開國功臣之子,兼有文才武德,朕一個女兒家,僥幸生在帝王之家,德不配位,若能得魏王輔之,則足已保朕的江山永固。”女帝盡可能的裝作卑微,只有讓他們心里覺得自己真的只是個沒有任何威脅的柔弱女子,自己才能活下來并找到復(fù)仇的時機。
“我和陛下說話,你一個婢女在這干什么?”曹昭看向站在女帝旁的侍女,不樂地呵斥。
那侍女剛想說些什么,便被女帝給打斷了:
“阿翠,出去吧!”
侍女老實退下,曹昭見周圍沒了人,膽子也大了起來,畢竟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紀(jì)的人了,骨子里的奴性早就被時間給稀釋地差不多了,放在古代被無限神化的皇帝,在他面前,不過就是個穿上了龍袍的女孩子,雖然是一個頗有心機的女孩子,但還是太年輕了點,就連自己都看的出她是在裝。
“陛下,不用慌張,不會對你做什么的?!辈苷褟街弊叩脚凵砼裕瑴惖剿亩叄?p> “陛下,不想當(dāng)傀儡了吧!那就跟臣私奔吧!”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空霹靂,將女帝給劈了個外焦里嫩。
開什么玩笑,私奔?拋下自己的皇位私奔,這個曹昭居然想出了這樣瘋狂的事情。
“陛下,不必驚訝,我一向不認(rèn)可我兄長的作為,只要陛下和我今夜逃出皇宮,明日我們便可到涂州,到時候以陛下之名,調(diào)集涂州兵力,討伐曹師!”曹昭一言一語仿佛盡皆出自肺腑,說得女帝都差點相信了。
但女帝不傻,曹昭有可能是曹師派來試探自己的。
“魏王何出此言,攝政王功蓋寰宇,實是我大晉之榮光,豈是魏王能夠詆毀的!”女帝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心中卻為自己感到羞恥,人家殺你父皇,奪你皇權(quán),你卻不得不幫他說話,這是多么恥辱的一件事。
“陛下,我沒必要騙你,我雖和曹師那家伙一樣有自己的野心,但我更愿意能夠得到陛下賞識,替陛下治理這天下,而不愿意做個竊取神器之徒?!辈苷阎苯颖砻髁俗约旱膽B(tài)度,沒錯,我就喜歡大權(quán)在握的感覺,但江山還是你的江山,我就想當(dāng)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臣。
女帝聽后沉默片刻,然后盯著曹昭的眼睛,那眼神好像在問:我能相信你嗎?
“而且,我是喜歡陛下的,從我十六歲那年,也就是三年前,在見到陛下的第一眼,我便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陛下!”曹昭這謊說的自己都不相信了,但又必須得說,如果沒能帶走女帝,反而會招來哥哥的猜忌。
女帝的表情變得不自在了,她回憶起三年前的上元節(jié),父皇與魏王在靈芝池對弈時,自己就站在一旁觀看,雖然那時的自己對圍棋并不太了解,但還是能看懂幾步,那個狼心之徒也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明暗不定的目光,倒是曹昭像個無知的小傻瓜一樣,一個人蹲在一眼泉水旁看著泉中游魚發(fā)呆。
難道他真的是喜歡我?女帝心中細(xì)思:曹師不可能無故將曹昭推到自己身邊,很有可能是曹昭請求他哥哥這么做的。
“你真的要背叛你的哥哥嗎?”女帝小聲問道,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還是少女的她第一次被人表白,自然是有些羞澀。
“我和我哥哥不是一路人。”曹昭見說動了,趕忙趁熱打鐵,不覺哼起了古代表白神曲《鳳求凰》: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
“你念朕曾祖父作的賦干什么?”誰知女帝突然冷不溜地來上這么一句,這差點把曹昭給嗆死。
都什么什么啊!司馬相如怎么就成你曾祖父了!
曹昭往大晉歷代先祖像兩眼一掃,便看到了那個堪稱千古情圣的超級渣男。
司馬相如,晉國第十六代國君,謚號晉情王。
靠!還真是個“情帝”。
這世界的歷史,怎么就這么亂,而且這個同樣叫曹昭的家伙,怎么就不會學(xué)點歷史,搞得自己現(xiàn)在什么歷史性的知識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起了這首應(yīng)流傳千古的情詩,特地吟誦給陛下聽,不知陛下是否愿意跟我逃走,哪怕奪不回江山,我們改名易姓,去當(dāng)一對普通的凡世夫妻也好過每日在這皇宮之中提心吊膽的!”不得不說,說到撩妹,曹昭還是很擅長的,特別是像她這種十一二歲且還未經(jīng)人事的小妹妹。
女帝見曹昭態(tài)度如此堅決,也有些為其所心動。
“朕允了,但得帶上傳國寶璽和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