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金修長的眉羽下凝望著兕官,猶豫道:我不是說過猛伢山這較兇險,不讓你們來嗎?克克為什么不和你一起?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注視著溪水,抖動的睫毛還掛著幾顆水珠:六哥,我扮上紅妝的樣子好看嗎?
他眼神微微一滯,回想起剛剛她那般模樣,嘴角扯起笑容:好看,官官你怎么樣都是這么好看。
“六哥怎么來這了?”兕官仿佛才想起正事,抬起眸對上他那雙杏眼。
一提起這事,詩金沒好氣的眉頭微皺道:今日是太乙真人的鑒寶會,你們早早離開也不告與我一聲好讓我四處找。
“我…待著有些無聊,便想著來這兒看看。”兕官心虛的轉(zhuǎn)開視線,假裝有氣無力的側(cè)坐石頭灘上。
“無聊嗎?我遲來一步你就成了元鳴泉狐貍洞的新娘,還有你腿上的傷是怎么弄的?”詩金聲色俱厲說道,他舉著那只木簪子放在她面前。
回想起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兕官撅著嘴嘟囔道:我覺得元鳴泉長的也好看,雖然是只臭狐貍,但他既然選了我當(dāng)新娘那證明我也不賴。
詩金險些要一拳揍到她身上,手微微抬起又放下無奈嘆了一口氣:你這是什么腦子?兕官,這一次是我忽略了你和兕克,將你們帶上天庭,又沒好好照顧到你們。兕克呢?
“他大概是回了明月松,六哥,你還沒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來了這兒?!?p> “白止他聽到了你們說來這,不然這天大地大我怎么找你們?算了這猛伢山夜幕降臨猛獸也會多現(xiàn),我先帶你回明月松?!痹娊饘⑹诌f過去讓兕官搭著他。
兕官心中有些郁悶,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她還是搭上他的手起身靠在他背上,任由著他背著自己回慶陽城。
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古木香,便是更加郁悶,她身上的紅袍已經(jīng)脫了下來,披在了肩上,本來這紅袍詩金打算念訣燒了它,但她還是留下來了。
她還是感覺到詩金平靜面容下的不耐:六哥,你知道泛一嗎?
“泛一?你是說青龍族排行九的小老九?”
“嗯....?大概是吧,剛剛我看到了猙,是他救了我”
“所以你腿上的傷口是猙弄的?”
“嗯,不過臭狐貍幫我上了藥之后也不疼了,這藥還挺管用的?!?p> 他聽完后壓抑著心中的不耐: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好,今日之后我要隨白止去北邊的涂山一趟,怕是要去上幾個月又或者不止,你和兕克要隨我一起嗎?
“涂山?”兕官提起勁來,摟的手勁大了些,詩金側(cè)了側(cè)臉:嗯,涂山聽說有祟靈破了結(jié)界,得了太子的令,要前去看看。
此番去涂山,若是能看看傳說中的涂山長老,吸收一下涂山的靈氣說不定對自身的靈力也有一定的長進呢,兕官迫不及待的同意了他的提問。
回到明月松,詩金輕輕的將兕官放到榻上,俊眉忽然一皺不悅的將她肩上的紅袍扔在一側(cè),而兕克聞聲趕來。
見著詩金也在,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十三姐姐。
兕官想起剛剛兕克所說的話,便側(cè)過頭去挑了挑眉:怎么?你現(xiàn)在倒是知道跑來和我說好話了。
“十三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嗎?”兕克走到兕官身邊坐下來絲毫不理詩金,自顧自的開始裝作乖巧的樣子。
詩金走到匣子那,從里面拿了藥膏:官官,我看看你的傷。
見著這觸目驚心的傷口,詩金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所幸元鳴泉也上了藥,看起來也沒這么嚴(yán)重,只是這傷口周圍所呈現(xiàn)的是黑色的血絲。
本來兕官也沒注意著傷口,她這是第一次看到在她小腿上留下了這樣的傷痕,心里有些難過,兕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姐姐,是我不好不應(yīng)該離開,都怪我。
此刻氣氛沉悶,兕官百感交集生出挫敗感,悠悠說道:是我自己能力不夠才會受傷,要是我再厲害一點,說不定我還能把猙收回來當(dāng)做我的坐騎。
本來繃著的詩金聽到坐騎兩個字忍不住笑出聲并搖了搖頭:我該怎么說你,是說你上進還是說你少根筋。
兕克神情不安的坐在一旁,內(nèi)疚充斥著整個內(nèi)心,兕官摸了摸他的腦袋:好了,我一點都沒有怪你,是我要帶你去那的,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明日詩金帶著我們?nèi)ネ可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