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盼兒的過往1
但由于從來沒人教導(dǎo)她生活常識,所以她還鬧出來了一個大烏龍。
吃完飯發(fā)現(xiàn)自己沒錢。
那一次她差點(diǎn)被打了,唯一的辦法只有選擇回府要錢,但是一旦如此做,之后想隨便跑出來肯定會很困難。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的趙郎。
趙郎是進(jìn)京趕考的書生,他說自己家里有一個老母,一個妹妹。
她們辛勤勞動掙錢供他讀書,所以他這次一定要考個好名次,回去報答自己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再給妹妹說一門上好的姻親。
趙郎還說,等名次出來了,就去府上提親,娶自己為妻。
韓盼兒不太理解娶妻的含義,但反正在哪不是活著,趙郎人很好,嫁給他也可以。
相處的過程中,趙郎教了她很多做人的道理,讓她混沌的人生中,稍微有了點(diǎn)方向。
日子就這樣過著,直到有一天,韓盼兒路過小花園,聽到了驚天的大秘密。
自己的親生母親就是繼母害死的!
母親肚子里還有個小弟弟,和繼母生的一樣的可愛的小弟弟。
繼母還說,找機(jī)會殺死自己。
她害怕極了,第一反應(yīng)不是去拆穿繼母,而且去找趙郎。
那個時候的她好懦弱啊。
趙郎聽了她的話,皺著眉說,繼母這樣是犯法的,應(yīng)該報官,把她們抓起來,但是需要證據(jù)。
哪有證據(jù),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
韓盼兒害怕極了,她根本不想報案,只想逃離那里,央求趙郎帶自己離開。
趙郎看著驚慌失措的韓盼兒,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她帶著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首飾,找到了趙郎,那是一個大雨天,天像漏了一個大洞一樣,暴雨沖刷著世間的一切。
現(xiàn)在想想,連老天爺都在阻止自己離開吧。
她像往常一樣從狗洞爬出來,趙郎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她以為自己自由了。
以后她可以和趙郎的母親妹妹一起干活掙錢,哪怕很辛苦。
但是洞外迎接她的,不僅僅有趙郎,還有韓府的一眾奴仆。
趙郎被奴仆們死死的壓在身下,身上沾滿了泥土。
繼母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真是個賤蹄子,不聲不響的學(xué)會和別人私奔了。”
韓盼兒驚恐的看著她,想起來小時候繼母說自己要掐死弟弟的樣子,也是現(xiàn)在這樣的表情,從那以后她的生活就變了。
韓盼兒忍不住害怕的身體發(fā)抖。
“這樣的賤丫頭,留在世上平白會污了我韓府的名聲。就應(yīng)該和這個奸夫一起下地獄?!?p> 奴仆接收到自家夫人的命令,圍過來抓韓盼兒。
“韓夫人等等,我和韓小姐并不認(rèn)識,也不存在什么私奔,您想必是誤會了?!?p> 趙郎掙扎開奴仆的束縛,沖到了韓盼兒身前。
“人贓俱獲,你還想狡辯?!?p> 小韓氏一聲冷笑。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韓府狗洞前,這小賤人還抱著一大堆首飾來找你,還說不是私奔。
一對狗男女,恬不知恥,活該被浸豬籠!”
那天雨可大了,打在趙郎單薄的身子上。
雨水打進(jìn)韓盼兒的眼眶,讓她看不清前面站著的人。
“并不是私奔,只是小生生活上困難,韓小姐可憐我,拿了些珠寶來接濟(jì)罷了?!?p> 趙郎的聲音好像有點(diǎn)發(fā)抖,不知道是不是雨太冷。
韓盼兒龜縮在趙郎身后,好像這樣,世間的一起險惡都會被他擋住。
“接濟(jì)需要大半夜嗎?!”
小韓氏一聲大喝。
“我…是我騙了韓小姐,是在下見錢眼開了,想騙筆銀子花。
誰想到這韓小姐這么實(shí)誠呢,我說大半夜給我,她就真的大半夜過來了?!?p> 趙郎的聲音好像不抖了。
可是,他說他騙了我?韓盼兒很疑惑,趙郎為什么要說謊,他從來沒問自己要過錢。
要離開這里也是自己的主意。
“哼,你可知道你這話代表的意思,我韓府的錢可不是那么好騙的?!?p> 小韓氏不情愿的說道。
“是小生見錢眼開了,望夫人饒了在下?!?p>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趙郎是好人,他也沒有見錢眼開!
韓盼兒下意識的想上前去爭辯,可是被繼母陰毒的目光看著,她退縮了。
“既然你執(zhí)意這么說,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來人,給我打!”
憤憤的看了一眼站在趙文耀后面的韓盼兒,小韓氏轉(zhuǎn)身離開了。
“你先回去,我到時候再找你。”
趙文耀轉(zhuǎn)過身柔柔的對韓盼兒說道,來不及道其他的話,就被奴仆們拉走了。
我不走,我都聽到了,繼母要打趙郎。
韓盼兒去攔那些奴仆,可是他們太壯了,她根本無法抗衡。
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一群人對趙郎拳打腳踢,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又被大雨沖涮,稀釋。
但那紅色好像無窮無盡一樣,怎么也沖不干凈。
流出來的血還沒等被雨水稀釋變淡,從趙郎身上流出來的新血又從新把那一片染紅。
好久好久,奴仆才停了手,相攜而去。
韓盼兒趕忙跑過去抱起趙郎,他早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廢了好大的力氣韓盼兒才把他帶回住處,卻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么。
那是她第一次憤恨自己,什么都不懂,遇到事情也不知道要怎么處理。
趙郎迷迷糊糊的醒來過來,跟她說,去請大夫,她才如夢初醒。
慌忙的跑去醫(yī)館,可是韓盼兒身上根本沒錢,大夫不跟她走,她又把首飾給大夫,大夫卻說他們只收銀子。
銀子銀子,哪里有銀子。
韓盼兒的腦子像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jī)器一樣,一旦遇到?jīng)]有輸入進(jìn)去答案的問題,就會卡住。
許是大夫也看不下去了,跟她說,首飾可以去當(dāng)鋪換錢,她才又慌忙的跑去當(dāng)鋪。
好幾根簪子耳環(huán),只換了一點(diǎn)點(diǎn)錢,回到醫(yī)館,大夫拿到錢,才終于愿意跟韓盼兒去看趙郎。
忙活了大半天,回到趙郎的住處,大夫細(xì)細(xì)的把脈,良久之后,用一種很憐憫的眼神看著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