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駕到
林晚晚跟著人群走進了大殿。
朝外張望,看到了傳說中的長公主。
和她想象中儀態(tài)萬千,母儀天下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長公主無疑是很美的。
但這種美像罌粟花一樣,帶著讓人沉迷的危險。
對面的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無法言說的吸引,即使知道這種美麗可能是陷阱,也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如誘人的繆斯。
長公主旁邊,站著一個男子。
不得不承認,這男子也生的極好看,但站在長公主旁邊,就有一種黯然失色的感覺。
‘這個人是駙馬?’
林晚晚心里這樣想著。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長公主涼涼的目光投向了她。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有種蛇爬過肌膚的戰(zhàn)栗感。
‘長公主往我這邊看了,是不是我吸引住她了!’
站在林晚晚旁邊的黃衣姑娘局促的扯了扯衣角。素聞長公主喜歡活潑開朗的女孩子,要是討到她的夸獎,就會被人高看一眼。
將來嫁人都能有更好的選擇。
所以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俏皮的鵝黃,妝容也盡量往討喜的模樣上靠。
‘走過來了,走過來了?!?p> 黃衣姑娘激動的身體微微顫栗。
在阿娘讓她來討好長公主時,她內(nèi)心還有點不情愿呢,現(xiàn)如今被長公主看著,她卻不知為何,激動不已,想要把自己奉獻給長公主。
草原上的兔子,在見到鷹的時候,都會嚇的不動,以此來保護自己。
但總有那么一兩只兔子,被這種恐懼的心理控制,以為自己見到了神明,于是甘愿赴死。
“你來了。”
聲音也帶著誘惑人心的力量。
黃衣姑娘激動的險些說不上話來,長公主竟然主動跟自己搭話。
正要回答,卻聽到旁邊的人開口說話了。
“見過長公主。”
“不要這么見怪,喚我一聲姑姑就是?!?p> “晚晚遵命?!?p> 林晚晚還有點尷尬呢,長公主看著至多三十歲,跟她現(xiàn)代也差不了幾歲,現(xiàn)在卻要叫姑姑。
黃衣姑娘聽到她們的談話,不可置信的猛然轉(zhuǎn)頭。
看向旁邊的林晚晚,是她!
憑什么,憑什么她可以得到長公主的青睞。
等等…姑,姑姑?
一瞬間,她的臉色煞白。
由于黃衣姑娘太過震驚,所以轉(zhuǎn)頭的動作很大。
惹得墨寧懿皺了皺眉。
“你是哪家的姑娘?”
這次確實是對著黃衣姑娘說的。
黃衣姑娘看著長公主不悅的表情,感覺天都要塌了,顫抖著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長公主旁邊的美男走到她旁邊耳語了幾聲。
“原是左侍郎家的女兒,侍郎該好好教教孩子再放出家門的?!?p> 說完也不在管黃衣姑娘,轉(zhuǎn)身繼續(xù)和林晚晚說話:
“在京城過的可還習(xí)慣?”
“習(xí)慣習(xí)慣?!?p> 長公主是見過原主的,在大婚上。
所以在場眾人,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林晚晚是太子妃。
她這一番搭話,也算是告訴了來參加宴會的人林晚晚的身份,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眾人紛紛打量起林晚晚。
這就是那個神秘的太子妃?
初到京城就立刻被皇上指婚給了太子。
品味差了點。
看著滿頭珠釵的林晚晚,大家都有點一言難盡。
托長公主的福,林晚晚變成了今日宴席的主角,她有點別扭的坐在長公主下首。都不敢做太大的動作。
因為一動,頭上就發(fā)出“叮叮當當”的首飾碰撞聲。
事到如今,林晚晚也知道自己被香草坑了。
這幅打扮根本不是太子妃應(yīng)有的儀仗。
香草眨眼無辜。
是小姐說按自己喜歡的來的。
從小跟在林晚晚身邊的香草,從來沒有享受過打扮自家小姐的待遇。
因為林晚晚從小就是皮猴兒,著裝都是怎么方便怎么來,所以香草極其羨慕那些可以每天給自家小姐梳妝,搭配衣服的丫鬟。
小小的香草就這樣被憋的審美畸形了,覺得亮閃閃好看,亮閃閃越多越好看。
好不容易有一次,林晚晚給了她機會放手去干,她就恨不得把首飾盒里的所有東西插林晚晚頭上去。
而且她真的覺得很好看啊。
大概全場就她一個人這么覺得。
感受著時不時投來打量的目光,林晚晚真是坐立難安。
我求求你們安心吃飯吧,你們不吃讓我吃好不好,被你們這么看著,我夾菜的姿勢都快忘了。
一頓午飯就在這般監(jiān)視下結(jié)束了。
這真不是人干的活。
林晚晚摸了摸才半飽的肚子,暗暗下決心,下次再有這種宴席,自己一定先在家吃的飽飽的,還要帶上一些點心再過來。
還是經(jīng)驗太少了。
吃完飯之后,這次宴會的主角終于登場了。
林晚晚一群人被帶到一個花園,花園里密密麻麻盛放著各種各樣的菊花。
爭奇斗艷。
“真好看啊?!?p> “要說這秋日賞菊,還是長公主府上的品種最是齊全?!?p> 眾人來到花園之后,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只有兩個人被單了出來。
一個是林晚晚,一個就是那黃衣姑娘。
林晚晚之所以被單下來,是因為大家還不太了解這個新晉太子妃的脾氣,豁然上去搭話,怕觸了霉頭。
黃衣姑娘被單下來嘛,是因為得罪了長公主。
本來和她交好的小姐妹,現(xiàn)在都不理她了。
左宣現(xiàn)在很害怕,害怕林晚晚來找自己麻煩。
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了好久,也沒見林晚晚有什么動靜,只是安安靜靜地在那賞菊。
看了看林晚晚,左宣一臉懊惱,誰知道她就是太子妃啊。
哪有太子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
而且,她…她也沒說錯啊,誰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太子妃是不是哪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出來的,運氣好被指給了太子。
不然怎么跟沒見世面似的,什么東西都往頭上戴。
左宣拼命的給自己找借口,來緩解自己的害怕。
沒準,沒準這個太子妃是個傻的,根本沒聽出來自己是在針對她,不然她怎么不來找自己報仇。
當時也沒見生氣,對,這太子妃是個腦袋傻的,沒感覺出來自己的針對。
左宣這樣想著,終于不那么害怕了。
轉(zhuǎn)而在心里升起輕蔑的心思來。
做了太子妃又怎么樣,還是遮不住那股子暴發(fā)戶的氣息,京城哪個貴女不比她強。
林晚晚現(xiàn)在就跟老鼠進了米缸一樣。
好多品種的菊花?。?p> 就這規(guī)模,那些研究植物的老教授看到了不得瘋啊。
這得花多少研究經(jīng)費才能湊齊這么多品種的菊花。
她一朵一朵的觀察,這個是寬帶型的,還是罕見的綠色菊花,不錯不錯,被養(yǎng)護的很好。
哇,這里居然有一朵墨色的,這是什么品種啊,前世都沒有聽過。
哎,這顆雖然是常見的品種,但是怎么能開的這么茂盛呢?看來古代的人,侍弄花草也有一手啊。
就這樣邊看邊品鑒,不知不覺,林晚晚就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