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穿越后,太子妃靠種田轟動全京城

戲劇落幕

  吃蟲小嘍啰死了。

  搶飯的時候他挨了孟壽好幾拳。因為只一心搶飯,不還手,也沒護住要害,被活生生打死了。

  第二天打掉他手里蟲子阻止他吃蟲子的小嘍啰一摸,身體冰冷,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不少時候了。

  他就好像一個破布,本來比較強壯的身體因為接連的饑餓,開始清瘦下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偏偏臉色還帶著滿足的微笑,用手捂著肚子。

  打手小嘍啰死死的握住拳頭,理智被怒氣攪得稀巴爛。

  憑什么,只有一碗飯,不分給我們吃就算了。昨天有整整四碗飯,憑什么不給我們吃!

  明明可以公平分配的。

  這就是依仗力量欺負弱小的人。

  當(dāng)力量不再,或者遇到力量比自己還要強大的人時,就只能備受壓迫和欺辱。

  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們,就是弱者。

  明明是他們自己制定的規(guī)則,當(dāng)被規(guī)則反噬時,卻又充滿怨恨,抱怨不公。

  真是可憐,可笑,可恨。

  沒人知道,打手小嘍啰和吃蟲小嘍啰是一個村子長大的。

  打手小嘍啰從小死了爹媽,沒人疼沒人愛,每天偷雞摸狗,上山下海,勉強活著。

  人憎狗厭,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只有吃蟲小嘍啰,憨傻傻的要跟他交朋友。

  偷摸摸拿家里的吃食給他,要跟他學(xué)打獵摸魚。

  打手小嘍啰早就把他當(dāng)親弟弟了。

  所以后來搬到城里的吃蟲小嘍啰突然找到他,說在城里認了個老大,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即使吃蟲小嘍啰的眼神已經(jīng)不再純粹,被欲望填滿,他還是果斷放下手里的弓箭,拋棄賴以生存的大山,跟他來到了陌生的縣城。

  在幫老大強搶了第一個良家女子之后,他這樣告訴自己。

  大家都是為了活著,為了活著,山里的狼王就是用暴力征服的母狼。

  在和老大打劫了第一個變賣家產(chǎn)為孩子求醫(yī)的老人時,他告訴自己,都是為了活著,活著,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

  然后一次次,他不在告訴自己是為了活著,他的眼睛也被欲望的溝壑淹埋,眼里只有金錢和女人,他享受被人懼怕的權(quán)利。

  享受凌辱的快感。

  摸著冰冷的吃蟲小嘍啰,打手小嘍啰突然感覺很茫然,好像大夢一場,突然醒了過來。

  今天的飯到了。

  只有一碗。

  另一個活著的小嘍啰因為昨天的勝利產(chǎn)生了錯覺,覺得孟壽沒有那么可怕了。于是跑過去和孟壽爭搶起飯來。

  拳頭摩擦肉體的聲音,痛苦的抽氣,在打手小嘍啰的耳邊響起,他卻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抱著冷掉的尸體。

  但鬣狗之所以能夠挑戰(zhàn)雄獅,是因為成群結(jié)隊。

  另一個活著的小嘍啰最終敗下陣來,灰溜溜的躲回陰暗的角落,有氣無力的舔舐傷口。

  孟壽像是獅群里無人戰(zhàn)勝的頭獅,一臉得意的享受著戰(zhàn)利品。

  *

  李狗最近過的很不好,他被關(guān)在陰冷的監(jiān)獄里。

  周圍一片黑暗,沒有聲息。

  每天除了吃飯時能見到獄吏手上的蠟燭光,其余時間皆是一片荒蕪。

  在全然的安靜里,蟲子爬動的聲音,水滴的聲音異常清晰。

  他就好像被流放到了世界的盡頭。

  孤獨感把他整個人都包圍了。

  一開始他還會大喊大叫,嚷著要見林晚晚,要他們放自己出去。

  后來鬧了很久才不得不相信,他被林晚晚耍了。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亮起的光刺的李狗不自覺閉上了眼。

  他看到獄吏,像看到救贖一樣撲了過去。

  直到走出那個可怕的黝黑的房間,他還有點恍惚,一臉的不敢置信。

  此時的李狗,臉色蒼白,眼眶凹深,黑眼圈濃重,神色憔悴。

  這次他不在奢望自己能被放出去,哪怕坐牢一輩子,也不要再進那間屋子。

  不一會兒,他就被帶回了原來的牢房。

  孟壽看著熟悉的人影進入監(jiān)牢,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很顯然,經(jīng)過幾天的搏斗,他此刻已經(jīng)是這間牢房的最高統(tǒng)治者。

  而只是被關(guān)在小黑屋的李狗,身上還帶著人性,沒有經(jīng)歷過叢林般嚴酷法則的他,在別人眼里,就宛如一只柔弱的兔子。

  輕輕一握,就能捏斷脖頸。

  那感覺一定很美妙,孟壽陶醉的想著。

  他現(xiàn)在的模樣已經(jīng)不像是人了,完完全全變成了一頭嗜血的野獸,為了活著,可以做任何事情。

  李狗哆哆嗦嗦的來到孟壽面前,開口道:

  “老,老大,那個年輕人是個騙子,他騙了我。

  老大,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我以后肯定好好孝敬你?!?p>  孟壽沒說話,看著李狗笑了起來。

  他現(xiàn)在不想立刻弄死他了,他要慢慢享受樂趣。

  如今牢里只剩下打手小嘍啰了,根本不足為據(jù),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了。

  所以他是這里的王,他可以在自己的領(lǐng)地上盡情享受。

  慘無人道的叫聲響起,讓牢房里本來已經(jīng)對一切都麻木了的犯人,都感到不適,紛紛捂起耳朵。

  李狗在孟壽的手里,經(jīng)歷了非人道的折磨。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讓我待在那個小黑屋,我不要在這里,救命!我不想死!

  打手小嘍啰在角落里抱著已經(jīng)開始發(fā)臭的尸體,冷冷的笑著。

  真像一頭野獸啊,誰還記得,這里是一處牢房。

  這樣的場景,讓他想到了還是獵戶時,在大山里看到的野獸。

  冰冷,兇殘,混沌。

  這可能就是報應(yīng),是大山母親懲罰自己拋棄它的報應(yīng)。

  是時候該結(jié)束這一切了。

  這般想著,他緊了緊抱在懷里的尸體。

  夜晚。

  待在角落里的人輕輕放下懷里的尸體。

  從袖子里掏出一片閃著寒光的碎片,狠狠的扎向了熟睡之人的脖頸,腥臭的液體噴射到他的臉上,身上。

  他只是死死的,用力的往下扎著,一直到身下的人漸漸停止抽搐。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快意,更多的是解脫。

  新晉的王,就這樣滑稽的死去了。

  時隔三日,林晚晚再次踏進了這座牢房。

  “恭喜你,成功通過了我的考驗,你可以離開了?!?p>  當(dāng)然是假話,他們現(xiàn)在再慘烈,也不能彌補受害者受到的痛苦,不能讓他們離開這里。

  打手小嘍啰,仔細的清理著身上的臟污,努力的打理著自己的儀容。

  他想有個人樣,他不想繼續(xù)做一個禽獸,至少,作為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

  他摸了摸滿臉笑容的尸體,對林晚晚說到。

  “對不起?!?p>  林晚晚稍微有點愣神,她給了他們野獸的生存環(huán)境,卻意外的,把一頭野獸重新變回了人。

  “你不應(yīng)該跟我說對不起,我也沒有權(quán)利接受你的對不起。”

  他慘淡一笑:

  “這樣嗎?那就跟那個被打的小姑娘說一聲吧。雖然沒什么用?!?p>  林晚晚抿了抿唇,她可以對野獸下手,卻沒辦法對一個人下手。

  佛經(jīng)上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是回岸上的路,是受害者的尸身血骨鑄成的。

  憑什么壞人只是放下屠刀,就可以既往不咎。

  就算林晚晚允許他上岸,回頭路上,受害者的靈魂,也會把他拉進深淵。

  別想心安理得的放下屠刀,從新做個好人。

  “讓游戲結(jié)束吧?!?p>  他已經(jīng)變成人了,不能再繼續(xù)用馴獸的法子對待。

  打手小嘍啰聽明白了林晚晚的意思。

  “謝謝?!?p>  謝謝你讓我作為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

  看著林晚晚離去的背影。

  他掏出了袖中的碎片。

  那是吃蟲小嘍啰因為搶飯被打,不慎摔倒在地時,扎入身體的碗碟碎片。

  也是吃蟲小嘍啰的真正死因。

  身體越來越冰冷,打手小嘍啰好像看到了那些被他殘骸的少女,那些流離失所的人,他們伸著手,留著血,哭喊著要他償命。

  “對不起,對不起!”

  他只能一遍遍的在心里懺悔著,感覺自己像永遠洗不干凈的破抹布。

  原來想作為一個人死去,這么痛苦。

  遲來的良知,讓他被悔恨淹沒。

  “撲通”一聲。

  這場鬧劇,畫下了句號。

辣椒炒小魚兒

關(guān)于吃蟲小嘍啰和打手小嘍啰,尤其是打手小嘍啰戲份很多,按理來說應(yīng)該給個名字。但是我深思熟慮之后決定不起名字,因為起名字就會產(chǎn)生感情。   而一個壞人,不管他身世如何,是否悔悟,都不是我們同情的理由。   原不原諒是受害者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送他去見受害者。   絕不是在水字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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