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抓了這么一條大魚,我怎么能不來呢?”六澤示意性瞄了一眼那邊架子上捆著的藥師兜。
對于他們而言,藥師兜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寶庫。
只要能將其打開,就能獲得無與倫比的財富。
之前一直在趕路,沒能徹底安定下來,所以大家都沒有心思和空閑的時間來細細審問。
如今終于安定,他自是再也按捺不住趕來了。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照美冥比他還著急,已經(jīng)開始上刑了。
“可惜,這條家伙嘴巴很硬,到現(xiàn)在仍是什么都不肯說!”看著架子上的藥師兜,照美冥不禁嘆了一口氣。
負責行刑的霧忍已經(jīng)運足了力氣,每一鞭抽下去都能在對方身上留下一條血痕。
奈何,藥師兜那家伙就像是沒事人一般,完全一聲不吭,仿佛那一具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好了,好了,停下來吧,不用再打了!”
六澤見了趕忙示意行刑者停下,又道:“藥師兜這家伙是情報人員出身,經(jīng)過特殊的保密訓練,比起一般的忍者更擅長保密?!?p> “而且,他對人體研究極深,對肉體的認知遠比你我更強,區(qū)區(qū)肉身刑罰很難讓他屈服的!”
聞言,行刑者回過頭來,向照美冥投去詢問的目光,不知是否應該停下。
見狀,照美冥輕輕點了下頭。
其實她也知道,想要讓藥師兜開口并不容易,只是她一時間又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因而只能沿用審問犯人的普通法子,先給藥師兜上一個全套再說。
要實在是沒用,那就算了;可萬一要是有用,那可就賺大了。
“這么說來,你是有更好的辦法了?”她轉過頭,帶著一絲期待向六澤問道。
六澤微微一笑,大步來到了藥師兜身前,一邊在其身上打量,一邊說道:“在我看來,所謂審訊之法,大體不過分為兩類?!?p> “其一是肉身行刑,給人制造肉身痛苦,從而使人屈服。”
“對于意志不堅的普通人而言,這種方法很好用,立時就能見效得到結果?!?p> “其二嘛,那就是攻心之術?!?p> 說著,他停了下來,并伸出一跟手指,十分精準地點在了藥師兜的心口處。
“當一個人的心理防線被打開,他自然是無話不談,什么都愿意說了!”他直視藥師兜的眼睛,不緊不慢吐出了最后一句。
“這么說來,你有信心能打開我的心理防線了?”先前一直被鞭撻都沒有出聲的藥師兜突然開口了。
“沒有絕對的把握,但可以試一試!”
六澤微微一笑,而后轉身走向照美冥,又道:“所謂的‘攻心之術’,其實也并不像大家從字面意思上理解的,是一種攻擊性極強的方法?!?p> “‘攻心’的本質,并非是使用強硬手段攻破目標的心理防線,而是要讓對方扭轉態(tài)度,讓雙方達成共識,敞開心扉,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p> “這么說來,我們現(xiàn)在應該要做的事,是讓這家伙先‘答應’回答我們的問題,而不是直接讓他‘回答’我們的具體問題咯?”照美冥聽若有所思。
“沒錯!”
六澤點點頭,轉身走到她身旁坐下,又望向對面的藥師兜道:“如果他不愿意,無論你再怎么逼迫都沒有意義,即便是打死他,也許他都不會說出半個字?!?p> “所以,我們首先要讓他‘答應’回答我們的問題,改變他現(xiàn)有的‘否決’態(tài)度?!?p> “那么,你準備如何說服我,讓我‘答應’回答你們的問題呢?”藥師兜帶著一絲好奇地問道。
原本他以為,這位竹取一族的代理族長也就是個天賦不錯的年輕人罷了,但如今聽得這一番話以后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位遠比他以為的更有天賦,比起赫赫有名的前世第五代水影照美冥分毫不差。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前世竟沒有聽說過一分半毫。
“難不成,是因為前世竹取一族早亡,所以沒有他發(fā)揮的余地?”藥師兜暗暗有了猜測。
正在藥師兜思考之際,照美冥也跟著出聲問道:“你準如何讓這個家伙點頭呢?”
坐在凳子上,六澤輕輕敲了敲旁邊的小桌子,認真道:“凡是得講究一個公平,像你這樣嚴刑拷打,跟強取豪奪沒什么區(qū)別?!?p> “再加上那家伙意志堅定,你這么做只會適得其反發(fā),讓他更加抵觸不愿意合作?!?p> “所以,我們得放低姿態(tài),和他公平交易,這樣他才會心甘情愿交出我們想要的東西。”
“話雖如此,但你確定自己能拿出他心動的東西嗎?”照美冥皺緊了眉頭問道。
公平交易不是什么難題,他們這邊可以拿出等值的東西來交換,但等值的東西,不一定能符合對方心意。
如果對方不喜歡,交易自然無法達成。
“當然!”
六澤回了一個自信的笑容,又道:“想要拿出別人心動的東西,自然要對別人有足夠的了解!”
“至于我們眼前這一位,因為自小便投身情報人員,對于他的底細,恐怕整個忍界知道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shù),而我恰恰正是其中之一?!?p> “哦?”
聽得這話,就連那邊架子上綁著的藥師兜也感覺十分驚奇。
他也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位對他的了解達到了哪一步。
隨即,六澤屏退其余閑雜人員,等到審訊室里只剩下他們三人,他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知道你自小就游歷諸國,以至于自己是哪一國人自己都說不清了。”
“所以,你對于任何國家和村子都沒有任何忠誠可言?!?p> “沒錯,說的很對!”
藥師兜點點頭,接話道:“因為偽裝的身份太多,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記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p> “所以我很迷茫,完全失去了國家和村子的概念,找不到任何歸屬感。”
“就像是一朵被風吹起的柳絮,根本不知道自己將會飄向何處?!?p> “對于這樣的我,你準備用什么來打動呢?”
六澤微微一笑,認真道:“其實,無論你是哪國人,哪村人都不重要?!?p> “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
“你想實現(xiàn)什么?”
“當你有了這樣的目標,你便可以為之奮斗,找到心靈的寄托,讓漂泊的靈魂得到安定?!?p> “所以,你所求的其實很簡單,只是一個安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