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區(qū)外,孟繁桐立刻打電話給孟婕,讓她們出來一起買菜。
而她們已經(jīng)在買菜了,孟繁桐四處張望,都沒有看見她們倆。
她根據(jù)孟婕的提示,在北區(qū)菜鳥驛站旁邊的生鮮超市找到了她們。
“姐,我們買了小蔥、洋芋和白菜,你看一下你想吃什么?”孟婕知道她喜歡吃白菜。
“生菜、香菜、木耳,其他的你們也再看看自己想吃什么吧?!泵戏蓖┟摽诙龅亩际撬夭?。
孟婕在里面看了一圈開口道:“要不再來個粉絲?”
“可以,那是買一團還是兩團?”那粉絲是團狀的,手小如孟繁桐也能單手握住。
“兩團吧,感覺有點小。一會兒我們再去買點丸子就差不多了。”他們?nèi)齻€都挺喜歡吃粉絲,孟雪擔心量不夠。
在孟繁桐準備結(jié)賬時,孟雪已經(jīng)手快的付了款。每次都是這樣,她的手機換屏幕后就不太流暢了,容易卡住。
她只能無奈笑道:“那就統(tǒng)一由孟雪付,一會兒我們回去轉(zhuǎn)給她?!?p> 孟婕聞言點頭同意,她們便提著蔬菜往冰淇淋批發(fā)超市而去。
小區(qū)附近只有那一家超市有丸子,種類也不多。其實也可以騎車去稍遠一點的菜市場買,但是孟婕她們不會騎車。
她們買了牛肉丸、牛肉卷、蝦餃和另外三種不知名的丸子,順道還買了瓜子雪糕。
回去以后,還是孟婕用火鍋底料燒湯,孟繁桐和孟雪一起洗菜。
三個人一起,速度還是挺快的,一點多她們就吃上了。
雖然不如在火鍋店吃的味道好,但她們還是吃的很滿足。
三個人最合得來的口味是都不吃番茄,和都喜歡土豆。
她們并不知道,她們的逍遙日子也快結(jié)束了。
八月四號是孟雪考試的日子,和孟繁桐一樣是在上午考試。所以她提前一天就回了學(xué)校,由于已經(jīng)實習(xí),學(xué)校的宿舍已經(jīng)沒有她的位置,她就只能在附近的小旅館住了一晚。
她考試那天,孟繁桐和孟婕擔心打電話會影響她考試,她們打算考試結(jié)束再打給她。沒想到的是,她十點多就發(fā)消息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直接驚呆了兩個人,當事人倒是沒什么感覺。晚上孟婕回到小區(qū)時已經(jīng)不早了,她們也沒多問。
第二天一早才聽她說起,她看著都不會,就胡亂填上答案就提交了。
孟繁桐好歹還掙扎一下,她卻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們兩個都清楚自己的水平,所以對結(jié)果沒什么期待。
15號的時候,孟響和孟濤兩兄弟如期回到春城。
據(jù)說,這次他們這次去出差的地方伙食不太理想。終于結(jié)束任務(wù),孟濤回到春城的當天就不辭辛苦的親自去買了半只雞下廚。
孟繁桐一邊覺得他們回來給她們?nèi)忝脦淼牟蛔栽?,一邊又享受著孟濤回來的福利?p> 他們回來,孟繁桐她們?nèi)忝帽悴荒艽┲聺M屋晃悠,談天說地也沒那么方便。
但是孟濤一回來,他們的伙食也豐盛了不少,同樣的食材,他做出來的也完全不一樣。
孟繁桐對飲食的要求不高,即使是每頓清水煮白菜她也能忍,畢竟那是她獨自一個人時的常態(tài)。
有孟濤在,她也會很高興,大概是吃慣了他做的菜,其他人做的菜就變得不太合口味的緣故。
本以為他們會多留幾天,沒想到他們18號又去小金縣出差了。
而這時,孟雪和孟婕也即將開學(xué)。孟雪20號就得回學(xué)校,孟婕則是25號。
習(xí)慣了有她們兩個的吵鬧,現(xiàn)在整個房間除了孟繁桐自己播放的音樂,便只剩風吹門窗的聲響。
有她們陪伴的日子,她身上的煙火氣息變得多了些;沒有她們,她卻不會覺得不習(xí)慣。
她并不是黏人的性子,相反還很享受自由的愜意。
而矛盾的是,她牽掛著那些在乎的人,所以無法想象失去他們自己會怎么樣。
有時孟繁桐也會覺得自己太過反復(fù)無常,她希望他們無災(zāi)無痛的長命百歲,卻又不習(xí)慣他們一直在自己身邊。
其實細細想來,只是因為她孤獨的過了那么多年。而今,她已經(jīng)過了需要陪伴的年紀。
可她是個懶得思考的人,所以從未深思那些問題。
致力于尋找過往里的缺失,只會失去更多。
8月底,初級會計考試成績出來了,孟繁桐和孟雪不出意外的沒通過。
孟雪沒透露自己的成績,成績怎么樣只有她本人知曉。
孟繁桐雖然清楚自己過不了,但還是去查了結(jié)果。若是她保持著高中的水準這真的不難,可如今她腦袋空空,完全不像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顧不上回想當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模樣,桌邊還有一大堆標本等著她整理呢。
孟繁桐剛他們把之前去小金縣帶回來的標本登記好,結(jié)果他們出差一周又帶回更多的標本。因為這個項目要結(jié)束了,所以要連同之前的標本一起重新整理、登記、排序、貼標簽、掛牌,還要和一起負責的另一家公司標本查重。
從一千個種里挑出可用又不重復(fù)的標本,聽起來好像也沒那么難,難在他們只有三個人。
即將結(jié)題,他們只能各司其職,加班加點的做了。
孟響負責鑒定核查那些還不確定品種的標本、整理照片,由孟濤則按流程先挑出已經(jīng)鑒定好的標本,孟繁桐登記、查重,然后是寫大標簽和小掛牌、貼標簽和掛牌,按時間和地址排序、整理出采集號,按采集號順序?qū)吮九判颉?p> 電子版的名單里,需要登記的采集號、拉丁名、植物名、科屬、時間、地址、經(jīng)緯度、海拔,大標簽上也要寫上除了拉丁名以外的信息,掛牌上要寫明采集號、植物名、時間、地址。
這些信息要一一對上,馬虎不得,原本就近視的孟繁桐感覺自己都快瞎了。
連日來的忙碌,只有開飯前能稍稍放松,抽空分享自己的飲食,完全把重新學(xué)習(xí)美術(shù)的事情拋之腦后了。
寫大標簽時,孟繁桐以為小掛牌應(yīng)該更快,畢竟掛牌上需要寫的信息更少??墒聦嵤撬煺媪?,大標簽只需每個品種寫一張標簽,而掛牌是每一份標本寫一個掛牌,且每個品種有6份標本。小掛牌的表面還是有點類似銅版紙的材質(zhì),極不好寫。
標簽和掛牌有三分之二都是孟繁桐寫的,這得益于當年她默寫《思想與政治》的手速,否則還不知何時才能寫完。
這代價是她每日手腕和手肘都酸痛,中指上已經(jīng)撕掉的老繭又重新長了出來。
一個多月以來,她睡覺都不敢往右側(cè),生怕自己條件反射的壓著白日里已經(jīng)酸痛不已的右手。
這一整套流程下來,孟繁桐感覺自己都要報廢了。
最后掛牌則是孟濤一個人完成的,因為挑剩下的標本還需要登記入庫。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終于在課題結(jié)束前完成了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