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靖汣聞到香味醒來,就看到紀韶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
“我惹到紀統(tǒng)領了,干嘛這么看著我?”方靖汣咬著包子,好奇道。
“你為何留下他?”
“這幫乞丐,樊老將軍沒有派兵圍剿,周圍的人也沒有什么怨言,想必是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你若是把他們都殺了,只能惹來民怨?!狈骄笡C解釋道,“你是翼州軍未來的統(tǒng)帥,是你在保護他們,他們不能因為這些事怨你?!?p> “我沒打算殺他們?!奔o韶否認道。
“我知道,紀統(tǒng)領剛回來,需要立威?!狈骄笡C在紀韶臉上捏出一個笑容,“別不高興了,紀統(tǒng)領。”
“我沒有?!奔o韶否認道,抱住了方靖汣,語氣頗為幽怨,“當初我是不是多說一些,真情實感一番,你就能留下我了?!?p> 他本來以為會很順利,他能成為她的影衛(wèi),帶她來翼州,可最終她還是選了別人。
方靖汣沒想到紀韶還記著這件事,不知為何竟有些難過,她當時一眼就相中了他,雖然蒙著面,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是春獵上那個白白凈凈地紀家二少爺,翼州狼王,很是驚訝他為什么會到影宮,她是想選他的。
可最終還是沒選,不是因為齊鋮的那些話,而是她猜到,他是留給齊鋮的影衛(wèi),權衡許多,她終究還是沒選他。
本以為他不并在意,可沒想到,他竟然心心念念了這么多年。
“紀韶,我只是……”方靖汣想解釋,可又不想告訴他她心中的權衡,她不想讓他知道,他當初喜歡的是一個滿腹算計的人。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的,只是以后,你能選我,別選他嗎?”紀韶說完又覺得不對,怕她生氣,忙解釋道,“是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p> “好?!狈骄笡C答應道,“我選你,以后都只選你,可好?”
“真的?”
“自然,我騙你作甚?!狈骄笡C拍了拍紀韶的肩,“紀統(tǒng)領,你這么抱著我,我可沒法吃東西。”
紀韶臉一紅,慌忙松開方靖汣,又給她倒了杯水,“喝點水?!?p> 吃了一些,一行人再次啟程,那些土匪搬家似地,把所有東西都拿上了,甚至牽了頭牛。
“你這牛能騎嗎?”獵一不等朱匣說什么,腳尖一點翻身上了牛,拍了拍牛背,“這牛這般壯實,等到了地方,把它宰了,烤牛肉吃?!?p> “你敢?!敝煜坏菚r就急了,想要將獵一拽下來,獵一在牛背上十分靈活地躲閃,連他的衣袖都沒碰到。
“小子,想抓我,再練練吧?!鲍C一嘲笑道,“千雪,到了翼州勞煩你把它宰了?!?p> “人家的耕地牛,我可不造這殺業(yè)?!鼻аT著馬,看他再玩鬧,斥責道,“還沒到呢,你怎么就松懈了?!?p> “燕一都在睡覺,你怎么不說他,偏心也不能這樣啊?!鲍C一無語道。
“我叫人在周圍巡視,有事會匯報?!毖嘁徽f道,又看向獵一,“你玩笑打鬧,我會稟告大小姐,她自會處置?!?p> “對對對,我作證,罰你半年月錢。”千雨忙接道。
“去去去,你倒是真敢想,罰完了我去喝西北風啊?!鲍C一從牛上下來,上了馬,“趕緊到吧,我聽說家里有溫泉,等到了我一定要好好泡一泡,再吃頓好的?!?p> “你們說的大小姐,就是少將軍的夫人?”朱匣好奇問道,“她有什么厲害的,為什么你們會聽她的命令?”
獵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她有錢啊,你是不知道,她富可敵國,要成為她的侍從很簡單,給她磕一百個頭就行。”
“男兒膝下有黃金,怎么能隨意給人下跪?!敝煜粷M臉拒絕,“真沒骨氣。”
“喲,小兄弟要骨氣不要錢,在下佩服,這每個月一百兩銀子都看不上。”
“一百兩?”朱匣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她給這么多?”
“那是,你看那個,磕的最響,三百兩?!鲍C一指著燕一,忽悠道。
“那我要是去,能多少錢?!敝煜豢聪蚯懊娴鸟R車,有些蠢蠢欲動。
“你啊,頂多三兩。”
“你……”朱匣作勢要打,被獵一捏住了手腕,再掙脫不掉。
“小子,沒這本事就別逞強,除了馬車里的,別人可不是我的對手。”獵一松開手,笑道。
朱匣揉著自己被捏痛的胳膊,瞪著獵一。
“獵一你要不要臉,逗人家做什么?!鼻в瓴环薜?,“你別聽他胡說,他逗你玩呢,給我家小姐當侍從,是要有真本事的?!?p> 朱匣想了一下,昨晚才幾個人,一炷香就滅了山寨,可想而知他們有多厲害。
朱匣神情慢慢堅定,他也要變強,變成最強的。
“隊長,前面發(fā)現(xiàn)兵馬,有百十來號人。”雨燕前來報信道,“沒豎旗?!?p> “應該是翼州前來接應的人,慌什么。”獵一說著,走到車邊,“大小姐,前面來接我們的人了。”
“知道了,隊伍之中嬉笑打鬧,還要吃人家的耕牛,罰半年俸祿。”
“哎別啊,大小姐,不至于這么小氣吧,半年俸祿太多了。”獵一商量道,“三個月,三個月成嗎?”
“那要不一年?”
“半年就半年,那都這樣了,我把那牛宰了吧,還有哪幾只羊,正好烤羊肉?!?p> “你給我去前面接應,多帶幾個人?!狈骄笡C沒好氣道。
“好嘞,你們幾個,跟我走,趕緊回去吃烤羊肉,駕?!?p> 車里,紀韶心里直冒酸水,她怎么對誰都這么好。
“嘖,紀統(tǒng)領,我怎么聞到一股酸味呢?!狈骄笡C放下書,調(diào)侃道,“是誰醋壇子打翻了?!?p> “我沒有?!奔o韶低下頭,死不承認。
“真沒有?”
“沒有?!奔o韶咬著牙,十分嫉妒獵一等人,可又不能說出來,他不該嫉妒,他們不一樣,他們只是影衛(wèi),而他是她的夫君,關系不一樣。
可于她而言,影衛(wèi)顯然要比他親近得多,這般想著,紀韶越發(fā)嫉妒,恨不得出去揍獵一一頓。
“沒有便沒有吧?!狈骄笡C憋著笑說道,“紀統(tǒng)領這般大度,想也不會因為這等小事吃醋,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向紀統(tǒng)領道歉,可好?!?p> “我沒吃醋?!奔o韶被調(diào)侃地耳朵都紅了,“你也不用道歉?!?p> “好,那回去我請紀統(tǒng)領吃烤羊肉,我哪兒有一個北邊的廚子,烤羊肉烤的特別好,紀統(tǒng)領要不要吃?!?p> “嗯?!奔o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