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嬋看他表情不太對便道:“殿下,怎么了?”
姜瀾的表情瞬間恢復(fù)了平靜:“無事?!?p> 申屠嬋笑了笑:“不知太子殿下這邊的事情如何了?”
姜瀾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欽差已經(jīng)在回京路上?!?p> 他表情凝重,神情里頭卻帶著志得意滿。
話說完了,姜瀾還沒有走的意思,申屠嬋只好道:“殿下,我今日約了太安公主和寶慶郡主出來,這樣一直不過去十分失禮?!?p> 姜瀾剛才在魏王面前一副摔袖走人的樣子,此時要是再和申屠嬋一起出現(xiàn)恐怕會引起注意。
誰知姜瀾徑自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p> 申屠嬋一愣,只好起身跟上他。
兩人從樓上廂房里一起下來,頓時惹了許多人的視線。
姜瀾高大挺拔,長相又算是皇子里頭最好的,申屠嬋身材高挑,這兩個人眉宇之間的冷傲如出一轍。
申屠嬋旁若無人的跟著姜瀾出了酒樓。
小舟送他們到了太安公主的畫舫上。
寶慶郡主看到兩人聯(lián)袂而來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看了申屠嬋一眼。
太安公主笑道:“五皇兄,真是巧??!”
姜瀾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船上除了侍衛(wèi)再沒有別的男人,四周的船只也都離這里遠(yuǎn)遠(yuǎn)的,他心下微松。
申屠嬋看他的表情也大概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但她沒有解釋,姜瀾誤會,那是姜瀾自己的事情,與她無關(guān)。
姜瀾或許是放心了,只在畫舫上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太安公主一頭霧水:“五皇兄怎么了?剛來又走了。”
寶慶郡主和申屠嬋自然誰都回答不了她。
孫鴻正是孫氏的侄子,李向山向他嘆惋過一番,說是因?yàn)槔钍吓c鎮(zhèn)北侯府有舊怨,申屠嬋設(shè)計(jì)陷害了她。
孫鴻正素來風(fēng)流好色,煙花之地的???,對付女子,多的是陰狠手段,誰知這么輕而易舉就栽了。
拒馬河上一場大火把他燒了個干凈,最后京都衛(wèi)只得上報了個他醉酒后打翻燭火,引發(fā)了火災(zāi)。
他只能心中罵一頓這個廢物,這件事情也壓根沒有稟給容貴妃。
自拒馬河一事之后,宮中也傳出了一些流言蜚語,道是燕王殿下看上了鎮(zhèn)北侯府的大小姐。
不過多數(shù)人是不信的,燕王素來是個不近女色的,前幾年都有貴女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馮嬰如也聽說了這個事情,她原本是不信的。
一日長安長公主笑著道:“聽皇后娘娘這樣說的,想來不會有假,姜瀾素來是個自己做主的擰脾氣,看來燕王府好事將近??!”
馮嬰如想起從前在閬苑庭的宴會上,八公主還在時,姜瀾好像還給申屠嬋出過頭。
長安長公主還在看著她,她馬上反應(yīng)過來笑道:“女兒家的名譽(yù)重要,倒是沒有聽阿嬋說起過,或許燕王殿下還沒有向阿嬋表明心跡吧。”
馮嬰如嘴上這樣說,一見到申屠嬋便故作生氣的點(diǎn)著她的額頭:“你跟燕王是怎么回事?”
申屠嬋早就聽說了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是這話叫她怎么說呢,難不成說燕王喜歡她,她不喜歡燕王。
她猶豫了一下道:“我與東宮合作,許多事情難免需要跟燕王殿下商議?!?p> 馮嬰如哼了一聲。
申屠嬋只好坦白道:“殿下或許是有心吧,只是我無意嫁入皇室?!?p> 馮嬰如這才回過頭來握住她的手道:“可是燕王殿下除了人冷了些,真的算個良配?!?p> 申屠嬋笑了笑沒有說話。
襄王有心,神女無意。
還沒有風(fēng)平浪靜兩日,魏王親自登了鎮(zhèn)北侯府的門。
申屠丹林有些詫異,他素來和魏王沒有任何往來交集。
兩個人在會客廳里頭一盞茶還沒喝完,魏王就道要出去走走,申屠丹林只好陪著他到花園里散步。
還沒走多遠(yuǎn),魏王就感慨道:“早聞小侯爺?shù)拿妹锰m心蕙質(zhì),才氣縱橫,果然是鎮(zhèn)北侯府的寶氣養(yǎng)人?!?p> 申屠丹林突然就明白了他急慌慌跑到鎮(zhèn)北侯府的用意,他心中冷笑,燕王姜瀾對自己的妹妹那點(diǎn)不干不凈的心思沒表露出來,便不說了,這魏王后院里妾室無數(shù),也敢肖像鎮(zhèn)北侯府的明珠。
他只是謙虛的笑了笑道:“殿下繆贊?!?p> 多的話卻什么也不再說。
魏王打了幾遍機(jī)鋒都不得其門。
兩人逛了幾圈也沒有見到申屠嬋,申屠丹林更是不提引見之事,魏王便提出了告辭。
他前腳剛走,后腳便有侍從上門說魏王殿下今日叨擾府上了,送來了一些花木給府上的三位小姐。
分別是一盆白色蘭花、一盆粉牡丹,還有一盆粉紅海棠。
雙泉道:“侯爺,要給三位小姐送去嗎?”
申屠丹林望著那正開的茂盛的牡丹花,富貴端莊,香氣馥郁芬芳,他伸手掐下了最大的那朵花扔在地上,直接用腳碾了上去:“憑他也配?”
雙泉撲通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看自家主子。
申屠丹林又冷眼瞥了一下剩下的兩盆鮮花道:“全都拿到花房里去吧,不必跟小姐們提起。”
雙泉恭謹(jǐn)?shù)膽?yīng)是。
姜瀾請了申屠嬋到燕王府一敘,處在這種風(fēng)口浪尖上,申屠嬋不想過多的惹人話柄,但是姜瀾說是找她有很重要的事情。
申屠嬋只好趁著夜色去了燕王府。
她穿著侍女的服飾,披了斗篷。
姜瀾正坐在書房里等她,侍女上前替申屠嬋除了披風(fēng)。
申屠嬋剛一轉(zhuǎn)身便看見地上放了一口大箱子,她有些疑惑的掃了一眼。
旁邊的侍女見她的目光落在箱子上便上前打開了那大箱子。
里面碼放著一錠錠銀子,此時在燭火之下閃著白光,幾乎灼傷人的視線。
申屠嬋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笑道:“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侍女上了茶后便退了出去,此時室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人。
姜瀾笑了笑道:“這是給你的。”
“給我?”申屠嬋表情更加疑惑,她端茶的手頓了一下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嗎?”
姜瀾只好直白道:“漠北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進(jìn)展一大截,太子拿了漢中,明日早朝陛下就會處置李向山,這是東宮給你的賞賜。”
姜瀾面色坦然的看著她,申屠嬋的視線落在那口箱子上愣了一下。
她這幾天正在因?yàn)殄X的事情發(fā)愁,鎮(zhèn)北侯府的底子還算殷實(shí),莊子鋪?zhàn)赢a(chǎn)出很好,再加上家里主子少,花銷更不算大,可是鎮(zhèn)北侯府不是申屠嬋的所有物,她不想動申屠丹林的產(chǎn)業(yè),可是她又向來大方,手指頭松,她自己的嫁妝,七七八八的已經(jīng)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