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芮,你做什么!”寶慶縣主的臉色看上去要下雨了,她緊緊握住手里的弓箭,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打死太合公主姜元芮。
太合公主笑的春光燦爛:“嘉皇妹,這么叫本宮做什么,你的親隨功夫不錯,你可要好好的賞賜她?!?p> 有些陰陽怪氣的,說完又道:“你說六姐姐不來你也不約我,搞得咱們姐妹都生疏了!”
寶慶縣主氣的兩眼發(fā)紅:“你不要太過份,你分明要殺我!”,說完拉弓射箭要報那一箭之仇。
申屠嬋和親隨趕緊拉住了她,她又氣又惱正要甩開,申屠嬋狠狠按住了她的手,沖她使了個眼色。
太合公主看了一眼申屠嬋道:“這是鎮(zhèn)北侯府的小姐吧,帶著孝還出來招蜂引蝶,家里沒教過你禮教和尊卑有別嗎?”
申屠嬋捏了捏弓箭的柄,不知道這公主怎么回事,跟個瘋狗一樣,她冷冷道:“我父親為國盡忠,鞠躬盡瘁,最后成全八公主在這里仗勢逼人嗎?八公主不分青紅皂白,張嘴便辱及我鎮(zhèn)北侯府的家教,是什么道理?”
“你看到本宮不行禮,還敢出言頂撞?!碧瞎麝幒菀恍Γα怂κ掷锏鸟R鞭。
申屠嬋毫不畏懼,面帶微笑:“公主殿下與我們尚未碰面便放冷箭,一見面便與縣主針鋒相對,臣女出言相勸,公主又把矛頭指向了我......”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容貴妃德才兼?zhèn)?,公主這般行徑,不怕抹黑貴妃娘娘嗎?”
寶慶縣主勾唇冷笑,跟著的閨秀眼睛瞪的極大,從沒見過這么膽大的女孩子,敢正面跟太合公主起沖突。
太合公主大怒,手一揮便將馬鞭甩了過來:“你算什么東西!”,申屠嬋竟一把抓住了馬鞭:“殿下,臣女自是不敢對您動手,但是若真打起來,您可不是我的對手?!?p> “還不將她拿下!”太合公主厲聲呵斥身后的侍衛(wèi)。
寶慶縣主一腳踢在馬腹上,趨使馬兒往前了幾步:“八皇姐!咱們要在這里動手嗎?!”言語里絲毫不讓。
太合公主哼了一聲道:“她一個臣子之女,膽敢對我無禮,本宮教訓教訓她怎么?”
“申屠小姐如何無禮了,難道非要被你追著打嗎?怎么?你今天要把我們倆個弄死在這里?”寶慶縣主毫不退縮,仿佛只要太合公主敢動,她就馬上還手。
太合公主原本只想給申屠嬋一個下馬威,順便讓寶慶縣主難堪,但寶慶縣主顯然被那虛晃的一箭惹怒了。
太合公主冷哼一聲只得說:“你只能護她一時,不能護她一世,咱們走著瞧?!闭f完狠狠一甩鞭子驅馬離開了。
寶慶縣主看她真的走了才收起臉上的怒氣,冷冷地盯著那背影。
申屠禪莫名其妙得罪了太合公主,不知這瘋狗一樣的公主后面會如何報復,但是此時她還回頭安慰寶慶縣主:“縣主不要生氣,公主可能只是童心未泯?!?p> “我與她從小便不對付,上到皇上的賞賜,下到吃穿用度,十次交鋒里她吃虧八次,偏偏還要次次都撞上來。”寶慶縣主哼了一聲解釋道,“蠢貨。”
申屠禪沒有接話,寶慶縣主捋了捋馬鞭:“今日你得罪了她,不怕來日她報復你么?”
申屠禪卻思索了片刻,看了看寶慶縣主身邊的隨從,笑答:“還要仰仗縣主恩威,可以請縣主屏退左右嗎?”
此時除了隨從只有她們兩個主子,寶慶縣主看了她一眼揮手讓隨從退遠。
等人走遠了,申屠禪便問道:“公主在陛下那里印象如何?”
此話直白,問的寶慶縣主一愣,她思量片刻便如實回答:“我父親曾救駕有功,我又是恭王府這一代唯一的嫡女,陛下十分看重我,剛出生便封了縣主?!毕肓讼胗盅a了一句:“他知我與太合不睦,但每次都是太合挑事,陛下了解他的這個女兒。”
申屠禪面上帶著春風和煦的微笑:“縣主,我可以幫您出這口氣,說不定還能給您換來些好處,您想嗎?”
寶慶縣主一愣,審視地看著申屠禪,點了點頭。
太合公主把寶慶縣主打傷了,皇室宗親一片嘩然,這兩個天之嬌女向來不對付,但是一直都是小姑娘的爭執(zhí),太合又是公主,驕橫一些十分正常,但是這次竟然真的動手了。
寶慶縣主狩獵回來就發(fā)起了高熱,手臂上被箭矢擦了一道傷,鮮血把衣服都浸透了。
容貴妃正在跟皇帝說著今日狩獵的趣事,她穿了一身妃色騎裝,襯得人十分嬌艷,說到好笑的地方便玉手遮唇,眉間羞澀如同少女。
太監(jiān)來稟報此事時她嚇了一跳,急忙解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太合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跟她寶慶妹妹動手?”
皇帝已經(jīng)年近半百,微蓄了胡須,一雙眼睛看人時像鷹一樣,此時他聽了太監(jiān)的稟報臉上一片陰云:“可請了太醫(yī)過去?太合呢?把她給朕叫過來,她們隨行的貴女也一并叫過來?!?p> 太監(jiān)領旨后正要躬身退下皇帝又道:“把皇后請到朕這里來?!?p> 皇后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她剛派人去宣太合公主和申屠嬋,皇帝便派人來請她,這是好事,說明皇帝要親自過問。
皇后到皇帝這里時,太合公主和申屠嬋已經(jīng)跪在了里面,太合公主正怒斥寶慶縣主陷害她。
“兒臣沒有打傷她,她當時還要跟兒臣動手呢!”太合公主又急又氣的解釋。
皇帝沒開口,申屠嬋便一言未發(fā)。
太合公主刪刪減減把事情始末說了,皇后也到了。
“見過陛下,臣妾來遲了。”皇后行了個禮,皇帝身邊的公公連忙虛扶她一把。
皇帝招了招手道:“來得正好,說起來也是后宮的事情?!?p> 申屠嬋進了營帳便沒有開過口,皇后坐下便道;“申屠小姐只是被宣來問話吧?陛下,可不可以讓申屠小姐起來說話。”
容貴妃馬上開口:“事情的真相還沒弄清楚。”
“難不成還能是申屠小姐打傷了寶慶?”皇后反問完又道:“寶慶好歹是縣主,親隨眾多,申屠小姐便是發(fā)瘋了也傷不了她。”
一句話似在解釋,卻已經(jīng)給太合定了罪。
皇帝沒接這話,只抬了抬手:“起來說話?!?p> 申屠嬋拜謝起身,太合公主一看這情況便急了:“父皇,她跟寶慶是一伙的,您不能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