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道院,可不僅僅是從外面看上去像一座城池,里面更像。
寬闊的街道縱橫交錯,街邊竟然還有各種小攤,邊上盡是叫賣的聲音,隨處可見的商鋪開著門,面館、酒客棧、當鋪應有盡有。
外人置身于此,恐怕都不會想到如此有著煙火氣息的地方,竟然會是天仙道院。
回頭看到張臨溪等人目瞪口呆的驚訝樣子,青云似是炫耀的說道:“我們天仙道院門人眾多,這里的商鋪都是門內人員開設的,用掌院的話來說,這也是一種修行?!?p> 通過青云的觀察,張臨溪這些小孩,都是普通人,表現(xiàn)的也算是正常。
但是雷旌北這個帶頭的冷面大叔他卻是看不透,甚至隱約的讓他感覺十分危險,因此心中始終保持著警惕。
不過天仙道院作為屹立在荊州數(shù)千年的勢力,門內有著八境強者坐鎮(zhèn),自然也是底氣十足,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沒一會,在青云的帶領下,眾人在一處名為隱泉酒肆的二層小樓處停住了腳步。
相比于別處的繁華和熱鬧,這里倒是顯得有些冷清,沒有什么人,酒肆的一樓空蕩蕩的,連個客人都沒有,只有柜臺處傳來陣陣呼嚕聲。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柜臺上正趴著一個人,頭發(fā)花白應該年紀不小,同樣是白色的衣衫,但是略顯凌亂,其上還帶著不知道是什么的污漬,使得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邋遢。
這老者渾身散發(fā)著酒氣,此刻手中握著酒壺,顯然是喝大了。
看著張臨溪等人疑惑的目光,青云面帶尷尬,隨后輕咳一聲掩飾了過去。
“孫長老,孫長老,孫長老!”
青云在其耳邊喊了幾聲,聲音逐漸增加,但這老者卻是絲毫未動。
最后青云無奈之下,只能上手了,也沒有推這老者,而是伸手將其手中的酒壺給搶走了。
之前怎么叫都沒有反應的老者,此刻卻是瞬間坐了起來,眼神依舊迷離,看著青云打了一個飽嗝,呼出一片酒味。
“小青云,你膽子肥了,敢搶我酒壺?!”
這位畢竟是道院的長老,就算是脾氣再好,青云也不敢太過放肆。
青云此刻訕笑了一聲,乖乖的將酒壺又遞到了這位孫長老的手中,陪笑道:“這不是長老您睡得太沉了嘛,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p> 孫長老哼了一聲,隨后目光在張臨溪等人身上掃過,最后又看著青云,問道:“如果沒有什么需要本長老出馬的大事的話,小青云,你可知道后果的!”
青云聞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位孫長老不會以大欺小親自出手教訓道院的學員,但是絕對會用各種手段讓你在道院丟盡臉面,現(xiàn)在他都有些后悔剛才的行為了。
不過現(xiàn)在事情已經發(fā)生了,青云只能忐忑道:“孫長老,這幾位帶著福蔭令,想讓您測試一下資質?!?p> “哦?!”
孫長老聞言也是來了興致,天仙道院發(fā)出去的福蔭令也并不多,所以他也是許久沒有見到福蔭令了。
看到孫長老的表情,青云知道自己應該是逃過一劫了,連忙將從雷旌北那里拿來的福蔭令遞了過去。
孫長老接過福蔭令,運轉靈力,使用天仙道院特殊的手段注入令牌之中,隨后只見這令牌發(fā)出瑩瑩白光,其上更是浮現(xiàn)出一個復雜的圓形圖案。
“的確是我天仙道院的福蔭令?!?p> 孫長老點了點頭,目光在張臨溪幾人身上掃過,最后停留在雷旌北的身上,問道:“福蔭令可保五人拜入天仙道院,就是他們五個嗎?”
張臨溪一行人中,只有雷旌北一個大人,而且有著修為在身,所以孫長老自然是要問他了。
“只有他們三個?!?p> 雷旌北指了指張臨溪、黃橋、周炫三人。
孫長老臉上閃過一絲遺憾的神色,不過隨后又是問道:“我不知道你的福蔭令是從哪里的來的,不過這五個名額可是十分珍貴的,你確定要放棄兩個嗎?”
孫慶作為天仙道院的傳功長老,業(yè)務能力自然是沒得說,雖然沒有詳細檢測,但僅通過簡單的探查,便已經發(fā)現(xiàn)了徐奕珺和蕭麟的天賦不凡,尤其是蕭麟,其天賦或許還要超過天仙道院中的許多天才。
因此在聽到雷旌北說這二人不使用福蔭名額的時候才會如此追問,遇到如此良材美玉,他實在是不想輕易放棄啊。
雷旌北一直在注意著孫慶的神色變化,因此對于孫慶的想法,心中也是了然,不過這兩人一個是自己選中的親傳弟子,另一個也早就準備好了傳承之地,自然是不會讓兩人進入天仙道院的。
雷旌北不想廢話,直接如此說道:“這兩人已有師承,不會進入天仙道院?!?p> 孫慶聞言臉色不斷變換,目光在徐奕珺和蕭麟身上掃過,似乎遇到了什么難以抉擇的事情。
片刻之后孫慶臉色恢復如常,看著雷旌北認真地說道:“閣下也是修行之人,應該知道我天仙道院傳承悠久,雖然并非是無上勢力,但是道院中也有著通天境大能坐鎮(zhèn),這兩人天賦非凡,在別處修行或許浪費了兩人的資質,不如閣下告知我他們師承何處,由我天仙道院出面,將這兩人引入門墻?!?p> 當著自己的面想要搶自己的徒弟,雷旌北也是臉色一黑,冷聲道:“不必了,他們是我的徒弟!”
孫慶聞言一愣,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只是以他的觀察,雖然看不穿雷旌北的修為,但是卻也覺得似乎并不強,只認為是有著什么遮掩氣息的手段。
現(xiàn)在正主就在眼前,孫慶不甘心地繼續(xù)說道:“閣下要是真的為這兩人著想的話,就該讓他們拜入我天仙道院,而不是把他們當成私人物品據(jù)為己有,在天仙道院,他們會有更加輝煌的未來?!?p> 說著,孫慶還將目光投向了徐奕珺和蕭麟兩人,似乎想讓這兩人“棄暗投明”,神色認真地說道:“對于你們來說,天仙道院會是更好的選擇。”
徐奕珺是知道雷旌北有多強,而蕭麟雖然根本不知道天仙道院和雷旌北這個八境強者意味著什么,但是他聽張臨溪這個二哥的。
所以這兩人是不可能改換門庭的,孫慶是注定白白浪費表情了。
雷旌北雖然重傷未愈,但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此刻孫慶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他豈能忍住。
一股強橫且煊赫的氣息自雷旌北的身上擴散而出,向著孫慶籠罩而去。
殺氣、煞氣、戾氣,夾雜其中,近乎化為實質。
雷旌北經常和張臨溪他們說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們卻是沒有什么印象。
但是此刻的孫慶卻是心頭大震,除了感受到了這股氣勢的強大,更是震驚于雷旌北身上的煞氣,這是要殺上多少個人,是要怎樣一個兇人才能累計成如此程度,簡直不敢想象。
因為自身的傷情,所以此刻雷旌北展現(xiàn)出來的異象沒有之前張臨溪他們看到的那樣磅礴,近乎籠罩了半片天空。
不過此刻的天仙道院,也像是改變了天時,披上了紅妝,只不過這可不是傍晚的晚霞,而是充斥著兇戾的煞氣。
雷旌北上前一步,目無表情,凝視孫慶問道:“你是覺得他們他們兩個跟隨我修行,不如拜入你們天仙道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