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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之軍

黑鐵之軍

夢武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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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5-2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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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餐會上的“小”沖突

黑鐵之軍 夢武侯 4965 2022-05-27 08:00:00

  圣歷965年霧月25日。

  在這場發(fā)生于達西亞王庭會議前的午餐會上,一名穿著軍禮服的的中年男性正輕輕搖晃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望著一名穿著極盡華麗之能事的禮服的中年男性,好整以暇地傾聽著對方的“控訴”。

  能夠出席這場午餐會的人物,無不是在這個王國中掌握有一定話語權(quán)的存在,但在此時此刻,他們只能圍在這二人的身旁,無可奈何地觀望著雙方的言辭交鋒,卻不敢輕易地干預、甚至介入二人之間的爭論——

  因為他們之中的一位,是王國南方邊境艾薩克長城的最高統(tǒng)帥、安提阿邊境公、錫德·安德魯;

  而二人之中的另一位,則是阿道夫王的兄長、王室議會的議長、韋伯斯特·霍華德。

  毫不夸張地說,二人皆是足以攪動整個達西亞王國、乃至于整個西洛里亞大陸之格局的“執(zhí)棋者”,想要介入二者之間的爭吵、甚至彌合兩人之間那顯而易見的矛盾,可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官員、或是落魄貴族能夠做到的事情!

  “就在此刻的王國南疆,已經(jīng)有三個戰(zhàn)團駐防在了艾薩克長城之上,而在這之中的一個戰(zhàn)團,甚至還是魔法師團!

  “軍力的部署已經(jīng)十分充足了,你卻在即將進行兵力輪換的當下,要求加增一個戰(zhàn)團的駐防兵力?

  “錫德·安德魯,在我看來,你所提出的這個要求十分的不正當?!?p>  韋伯斯特慷慨陳詞,那副模樣全然是一幅憂國憂民的忠臣姿態(tài)。

  他是那么的執(zhí)著于言辭中的攻勢,以至于甚至沒有注意到、因自己的舉止而出現(xiàn)在禮服上的褶皺。

  說話間,這位王室議會的議長閣下微瞇雙眼、將自己的身體微微前傾,以一幅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逼近對方。

  “韋伯斯特,我需要提醒你一個事實,即南境的最高統(tǒng)帥是我,而不是你,我也沒有任何向你進行解釋的義務。

  “當然,由于我現(xiàn)在的心情尚好,因此,本人不介意與你多費一番口舌。

  “而我方才已經(jīng)說過了,前線的士兵、以及位于魯亞王國的我國商人,都掌握了極為確鑿的證據(jù)——

  “皮留士人已經(jīng)在魯亞-皮留士邊境的三個方向上,聚集了大量的部隊。他們極有可能在短期內(nèi)發(fā)動軍事行動。”

  錫德繼續(xù)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云淡風輕地無視了對方言談中的內(nèi)涵。

  “那就更不應該在前線增派士兵了!你也說過了,皮留士人可能會向南方發(fā)動進攻,不是嗎?

  “既然如此,他們在北方所進行的兵力部署,不也會產(chǎn)生相應的減弱嗎?

  “況且,在這近五年的時間里,我們和皮留士人之間都已經(jīng)沒有產(chǎn)生過邊境摩擦了。

  “現(xiàn)在,邊境所面臨的威脅更低了,你卻要求增兵,是什么意思?”

  韋伯斯特的這句話近乎是一種明牌了——他正刻意地“暗示”眾人,對方極有可能對王國兵權(quán)有著不可告人的野心。

  “我再強調(diào)一遍,韋伯斯特,因為雪月突襲而勢力大損的,只有皮留士人的東南部族、巴克黑文族。

  “甚至于,即使是與之毗鄰的蒙特羅斯族,都沒有被損傷到部族的根本,其余部族更是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而在成為克林拉里克族的附庸后,巴克黑文族的實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恢復。

  “從軍隊的行進動作進行判斷,我有八成的把握得出這個結(jié)論——

  “眼下準備對魯亞王國動手的,是克林拉里克族、蒙特羅斯族、巴克黑文族和福弗爾人。

  “至于其他五族的軍事動向,現(xiàn)在的我們幾乎一無所知。

  “今年的氣候本就高溫少雨,你是否知道,究竟有多少土地因板結(jié)化而無法產(chǎn)出糧食?

  “皮留士的南方部族仍多以漁獵為生,尚且還能勉力維持;而在我們的影響下,北方的部族已經(jīng)以耕種為主要生計,受到這種極端天氣影響,究竟有多少皮留士人可以撐過今年的冬天,根本沒有人可以確定!更遑論阿維莫爾族本就擅長奇襲!

  “韋伯斯特,我問你——你餓過肚子嗎?你知道人們?yōu)榱艘豢诔允?,究竟愿意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對于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的饑民來說,只要可以填飽肚子,他們什么都能夠做得出來!

  “你又如何能夠保證,今年的他們就一定不會騷擾我們邊境、掠奪我們?nèi)嗣竦呢敻缓蜕鼏???p>  錫德的這份分析有理有據(jù),但韋伯斯特并沒有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他用力地拍了一下餐桌:

  “那你告訴我,錫德——打亂常規(guī)的軍事部署,一定會對我國的邊境防御計劃、以及王國境內(nèi)的常規(guī)軍事部署造成不小的漏洞,你又有什么解決方案嗎?”

  “呵,隱藏了這么久,你的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吧,韋伯斯特?”

  聽到這個問題,錫德平靜的面容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淺笑,但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一字一句之中,無不是對我的栽贓陷害,但那位對于王國兵權(quán)保持著不正當野心的人,究竟是誰呢?

  “當然,你是否有著不可告人的盤算,眾人皆知,我也對此并不關心,因為你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至于南疆的軍事部署問題,我已經(jīng)非常友善且耐心地作出了相關說明,于你而言,這種程度的信息已經(jīng)足夠了,即便你還想繼續(xù)就這個問題糾纏不休,我也不會再做出任何回應了。

  “所以,為了保留你那僅剩不多的體面,我由衷地建議你——是時候向后退讓幾步了,免得讓自己再一次下不來臺?!?p>  “你……!”

  對方語氣之中那不加掩飾的譏諷之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面對如此直白的嘲弄之意,韋伯斯特不由得怒視錫德。

  但相較于自己色厲內(nèi)荏的言辭,這位議長閣下卻是不著痕跡地挺直了身子、撫平了禮服上的褶皺。

  錫德自然也看出了對方的動作,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整理了一下軍禮服的領口,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聲。

  雖說二人已不再進行爭吵,但那超凡者之間的精神力量針鋒相對所產(chǎn)生的壓迫、以及高位者所散發(fā)出的生人勿近的氣息,卻是讓一股有如實質(zhì)的壓力橫亙在宴會廳內(nèi)、環(huán)繞在二人的身旁,讓人不敢輕易介入二者之間、緩和這兩位大人物之間的氣氛。

  好在,在場的大人物并非只有他們二人——就在眾人無所適從之際,一個灑脫的年輕男子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哎,錫德卿、議長閣下,這里可是王庭會議的午餐會,還請二位不要如此咄咄逼人。

  “且不論我們之間存在著多少難以調(diào)和的矛盾,在陛下的宮廷中,還是要保持最基本的體面,不是嗎?”

  聽上去,來人的言語似乎只是沒有預設立場的勸架,但從他對于二人的稱呼看來,其顯然與錫德之間的關系更加親近。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看見一位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正端著酒杯向錫德與韋伯斯特處走來。

  男子穿著一身做工精致的海軍禮服,而不論是他胸前所佩戴的、那枚純金材質(zhì)的十字獨角獸勛章,亦或是其禮服肩部所所披掛的、紋飾著由金線所編制的十字船錨徽記,無不彰顯著他的顯赫地位:

  畢竟,除卻洛薩邊境公的當代家主、瓦爾克·勞倫斯以外,又有哪位海軍出身的軍官或貴族,敢披掛勞倫斯家族的家徽呢?

  “陛下已經(jīng)離席了,錫德卿的文件已經(jīng)得到了政務院-軍務部聯(lián)席會的批準,只待陛下簽字印璽便可以進入實行階段了。

  “議長閣下,那位最重要的觀眾已經(jīng)不再關注你的表演了,貴族們也再一次明確了你的態(tài)度,何不體面地退場呢?”

  瓦爾克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場沖突的本質(zhì),他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心中的不屑沉淀在清澈的暗紅色酒液里:

  “讓我們舉杯吧,諸位——敬王國,敬陛下,也敬那位……此時身處西里亞的艾爾弗雷德殿下!”

  雖說瓦爾克刻意提及一位并不在場的人物,似乎有些奇怪,但這句祝詞的內(nèi)容其實并無任何不妥,可考慮到說話者的身份,毫無疑問,這句祝詞是一句直白到堪稱“露骨”的嘲弄和威脅。

  原因無他,那位殿下之所以會被迫“游學”西里亞,恰恰是這位韋伯斯特議長、阿道夫王的兄長所一手策劃的!

  瓦爾克無疑是在強調(diào)對方的立場與處境——作為保守派的領袖,韋伯斯特需要進行一些政治動作,而這也是改革派們所默許的行為,但他不能更進一步,否則,改革派不介意進行實質(zhì)的報復。

  事實上,阿道夫王的離席,便已經(jīng)是一個再明確不過的信號了。

  當然,韋伯斯特自然也明白這層意涵,他的臉頰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但最終,韋伯斯特從餐桌上拿起了自己的酒杯,皮笑肉不笑地朗聲道:“勞倫斯閣下所言甚是,敬王國!”

  “既然我們的議長閣下不想再糾纏下去了,我也沒有興趣繼續(xù)蹉跎時光了,敬王國,敬陛下,敬艾爾弗雷德殿下!”

  錫德仰起頭,將杯中殘存的酒液一飲而盡,隨后把空酒杯放入侍者所托舉的托盤中,離開了這間宴會廳。

  這場不大不小的沖突終于結(jié)束了,在場的官員和貴族們無不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

  與此同時,宴會廳的一隅,站著一名中年男性和一名少女,二人皆是一襲金發(fā)、面容也頗有些相似之處,看上去便是類似于父女之類的直系血親,只是男人的頭發(fā)中滲著一抹如血般的赤色,在人群之中頗為刺目。

  二人所穿著的皆是沒有任何裝飾的軍禮服,只是在少女的軍禮服上,進行了一些類似女式禮服的修改。

  倘若僅從外貌和衣著判斷,根本無法從他們的身上得出任何具有指向性的信息,加之他們自始至終都立于宴會廳的一角、不與任何人進行攀談,似乎他們只是勉強取得了列席資格的中階軍官,根本不敢與王國的大人物們攀談,也不敢參與方才的沖突。

  誠然,或許少女的樣貌有些過于的青澀了,似乎并不應該出現(xiàn)在白堊宮、這個王國的權(quán)力中樞,但在達西亞,人們歷來只注重功勛,能夠被允許列席其間的,其人至少為王國立下了不容忽視的功績,至于對方的年齡,反而是最不值得關心的小問題。

  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二人的身上自然而然地展現(xiàn)出了一種氣度——這種氣度雍容大方、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與畏懼之情,顯然,這種氣質(zhì)并非是常年身居高位、具有決斷萬民之權(quán)的大人物所不能具備的。

  與其說是這二人不敢與人攀談,倒不如說,在他們明確地表示自己不愿糾纏于社交辭令后,沒有人敢于主動同這二位交談。

  畢竟,那男子可是王國軍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改革派的領袖、阿道夫陛下最為親密的戰(zhàn)友與同志、地位最為尊崇的大執(zhí)政官、斯凱邊境公、“血王”布萊恩·埃文;那名少女自然就是他的獨女、埃文公的唯一法理繼承人、布蘭達·埃文。

  這種立于達西亞、甚至是整個西洛里亞大陸權(quán)勢之巔的大人物,即便他們只是動動手指,也足以讓整個王國“天翻地覆”,但凡是頭腦正常的人物,都會仔細斟酌與他們交談時的每一個單詞,更遑論對方已經(jīng)明確地表達了拒絕之意。

  方才的鬧劇或許足以讓普通官員、貴族不知所措,父女二人并沒有對此投注一絲一毫的關注,他們只是默默地注視著窗外。

  但順著二人的目光看向窗外,卻發(fā)現(xiàn),那里其實只坐落著一座磚墻已有些老舊的鐘塔。

  鐘塔本身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鐘塔的頂端懸吊著一只普通的黃銅大鐘,而在鐘塔的中間有一個窗戶。

  透過窗戶,隱約可以看到里面的房間,那個房間似乎是一個祈禱室,房間中有一位灰發(fā)少女,正跪在圣像前默默地祈禱著。

  而在鐘塔的下方,數(shù)位宮廷侍從正在清掃花園;一個管家模樣的、面容有些老態(tài)的中年男人立于鐘塔門前,正在與一位侍立在門旁的、女仆扮相的年輕女性進行交流,隨后,那名女子推開了厚重的門扉,管家快步進入鐘塔內(nèi)部。

  就在這位管家先前所站立的位置之外的不遠處,一些身穿禮服的人們正一臉茫然地面面相覷,有些不知如何自處。

  看得出,在不久以前的過去,這位管家應該正在招待這些客人,但突然發(fā)生了更為緊要的事情,使他不得不放下這件工作。

  但王宮顯然不會怠慢了受邀而來的賓客,不多時,另一位侍從快步來到賓客們的面前,將他們引入正廳。

  “還是這個樣子嗎……”顯然,少女與祈禱室內(nèi)的那位灰色少女之間的關系頗為親密:

  “上次來王城的時候,我就是在坎特伯雷教區(qū)中找到她的;而這次,又是在鐘塔的祈禱室里看到她了——她甚至已經(jīng)不愿意與韋伯斯特共處同一塊天花板之下、公然表達自己對于這位議長閣下的厭惡,倒也確實是艾姬能做得出來事情了。

  “不過,就我所得到消息顯示,在不久前舉行的主教區(qū)聯(lián)席會議上,各主教一致投出了贊同票,支持艾姬出任國教圣女,以她目前的身份、地位而言,不論她做什么,都是‘蒙受上主之意’之舉動,沒有人能夠?qū)Υ颂舸獭!?p>  “國教圣女啊,”聽見女兒的話,布萊恩喃喃自語道:

  “自先代圣女殿下辭世以來,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二百六十五年,實在是一段漫長的歲月了。

  “在這段漫長的歲月里,古王國逐漸走向崩潰;生靈涂炭的七王之戰(zhàn)將整個達西亞化作煉獄;而后,在廢墟之中,我們的祖父們重塑了達西亞的精神和國格……

  “這段歷史實在是太過沉重、也太過紛繁復雜了,但在達西亞的歷史中,卻再也沒有了關于圣女的記載,直至現(xiàn)在。

  “成為圣女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獲得全體達西亞人的擁戴,但想要達成這一點,又是一番何其艱辛的事業(yè)呢?

  “或許是因為艾爾弗雷德殿下的才華過于耀眼,使得我忽視了這位殿下的能力與品性?!?p>  布萊恩長嘆了一口氣,不再繼續(xù)流連于這個話題,“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如何看待剛剛發(fā)生的這件事情呢?”

  “一出無聊透頂?shù)幕奶启[劇,三流的演員頌唱著不入流的劇本,不僅沒有實際價值,甚至不如博人一笑的小丑戲。”

  少女毫不留情地批駁道——她所說的當然不是錫德,而是那位王室議會的議長韋伯斯特。

  她隨意地將自己的右手搭在窗臺上,指尖輕輕地敲擊了數(shù)次窗框。

  始終關注宴會廳的侍從們自然不會忽視她的動作,距離父女二人最近的侍從快步上前,微微躬身、托起自己手中的托盤。

  布蘭達隨手從托盤上取下一只盛放著酒液的酒杯,微微頷首,權(quán)當表示了自己的謝意。

  侍從當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立刻躬身行禮,忙不迭地快步返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少女舉起酒杯,儀態(tài)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杯中之物,語氣淡然:

  “韋伯斯特不是王室議會的議長嗎?他不是陛下的兄長、不是您這一代人曾經(jīng)最為警惕的對手嗎?

  “當年的他為了爭奪王位,不惜發(fā)起一場大叛亂,其用心和立場姑且不論,但這種氣魄與謀略確實值得欽佩。

  “可現(xiàn)如今的韋伯斯特·霍華德呢?他哪里還有幾分梟雄的模樣?

  “現(xiàn)在的他,就如同一個最為低賤的宮廷小丑一般,為了自己手中僅存的權(quán)力,為了團結(jié)早已分崩離析的守舊派、維護所謂的‘貴族的體面’,做這等嘩眾取寵的荒唐之舉,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看不出來,我的女兒一向守規(guī)矩,罵起人來也是如此的不留情面?!?p>  聽著女兒對韋伯斯特毫不留情的批判,布萊恩笑著揶揄了一句。

  “我并沒有罵人,不過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罷了?!?p>  布蘭達一本正經(jīng)地搖了搖頭,并沒理會父親的玩笑話:

  “在我看來,這場鬧劇的目的只有兩個——其一,是為了引起陛下的矚目,強化自己在王庭會議的話語權(quán);其二,便是在列席的貴族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強硬姿態(tài),繼續(xù)維持守舊派的團結(jié)、以及自己的議長地位。

  “恕我直言,就如您教導我的那般,政治的本質(zhì)是團結(jié)人、交換利益,一切的禮儀都是圍繞著這個本質(zhì)而建立的。

  “但似乎是因為流連于貴族政治的原因,包括韋伯斯特在內(nèi)的守舊派似乎已經(jīng)忘了這件事,他們?yōu)榱硕Y儀而學習禮儀,為了所謂的話語權(quán)而嘩眾取寵,卻不向陛下證明自己的價值,您說,這難道不可笑嗎?”

  布蘭達的分析一針見血,足見布萊恩對其的教導,而這番話也讓他沉默了片刻:

  “是啊……你說得很對,只是可惜了艾倫殿下,他自最初便被引導至了歧路?!?p>  聽著父親的話,布蘭達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望向了那位正同韋伯斯特談笑風生的艾倫王子。

  似乎感受到了來自于少女的視線,那名青年微笑著,向少女舉杯示意:

  “愿你笑容永駐,埃文小姐?!?p>  少女也淺笑了一下,微微行禮、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感謝殿下的關懷?!?p>  布萊恩也頗為隨意地向艾倫王子舉杯示意,隨后,他將自己的視線再度轉(zhuǎn)向鐘塔的方向。

  而后,布蘭達的聲音再度傳入他的耳中:

  “艾倫殿下的情況誠然可惜,但這一代的殿下們都非庸碌之輩,相信他一定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p>  “但愿如此吧……”

  布萊恩隨意地回應了一句,便不再言語,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

  不多時,他看到那名管家模樣的男子走出鐘塔,正領著阿加莎公主前往宮殿正門。

  那名侍女模樣的女子卻沒有跟上他們的腳步,而是返回到了鐘塔內(nèi)部,并掩上了鐘塔的門扉。

  布萊恩知道,自己可以不必在宴會廳之中消磨時光了,他轉(zhuǎn)過身,看向女兒:

  “布蘭達,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

  “明白了,父親?!鄙倥]有發(fā)出任何的疑問,似乎早已知道了對方的下一步安排。

  她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把酒杯隨意地置于餐桌之上。

  與此同時,一名侍從扮相的英武男人快步走來,向父女二人躬身行禮:

  “日安,斯凱邊境公閣下;日安,埃文小姐。希望在下的冒昧沒有打擾到二位?!?p>  “是陛下在召集我們吧?”

  斯凱邊境公也飲盡了杯中的蜂蜜酒,隨意地問了一句。

  “是,邊境公閣下果然料事如神?!笔虖哪拥娜巳绱斯ЬS道。

  “你這個小子,找打是吧?知道我不喜歡這種虛偽的恭維,還敢說這種話?!辈既R恩笑著把酒杯放在了餐桌上。

  “不敢,只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埃文公的訓練強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p>  來人似乎真的只是在和對方開玩笑,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畏懼之意。

  “好了,正事要緊,稍后再慢慢敘舊吧?!?p>  布萊恩領著女兒,向著餐廳的大門處走去:

  “還有,你是真的不適合這種衣服,太拘束了——到底還是軍服適合你?!?p>  “您也知道,我是真的不想?yún)⒓舆@種無聊的場合,只要確?,F(xiàn)場的安全就足夠了。

  “若說要參與這種活動的話,還請千萬放過我吧?!笔虖哪拥哪凶涌嘈χ?。

  “阿爾杰閣下這樣真的好嗎?不會有人戳穿他的身份嗎?”

  少女自然也是知道那位“侍從”之身份的,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反正他也不想?yún)⒓舆@種社交場合,索性就由著他的性格吧?!?p>  男子聳了聳肩,卻也是不怎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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