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舊仇未滅，又添新愁

　　我就是天才？

　　比你當年也就慢了那么一兩分鐘？

　　趙乾聽到柳光志這么說，表現(xiàn)得相當平靜，沒有露出任何自得之色。

　　實際上，早在他站樁入定，感受到天宮陣盤傳來的氣息后，他就知道，自己的進度絕不會慢。

　　嚴格說來，這或許不是他有天賦，而是天宮陣盤太給力。

　　或者說，天星碎片太給力。

　　趙乾念頭閃爍，忽然想到，在驪山塌方的那堆山體底下，破碎后的天星，應當也被埋在那里面。

　　雖然茅學義在跟他交代情況時，沒有提及相關情況，但想來挖掘隊伍不會放過天星碎片。

　　而以如今的科技實力，要找到代表著隕石的天星碎片，也不算難事。

　　“柳師傅，你說養(yǎng)氣境界，能不能解釋一下？”

　　趙乾回神，跟著詢問道：“如今練武，究竟對應哪幾個境界？”

　　“養(yǎng)氣、先天、宗師、大宗師?！?p>　　柳光志點頭，解釋道：“這便是當今武者的四大境界。嚴格說來，大宗師之上還有金丹之說，又被成為陸地神仙。只可惜，當今末法時代，已許多年不見丹境高手問世……不過，陸地神仙有二百余年壽命，至今算起來，應當還有老一輩丹境隱世不出?！?p>　　“原來如此?！?p>　　趙乾沉吟，想到地下天宮時，與趙高大打出手的蒙毅。

　　這樣看來，蒙毅最少也是個丹境。

　　那么對應的趙高，又是煉氣士的哪個境界？

　　“柳師傅，據(jù)我所知，這個世界除了武者，還有煉氣士。”

　　趙乾再問道：“敢問，煉氣士又有哪些境界？”

　　“哦？”

　　柳光志吃了一驚，看著趙乾，臉色驚疑不定：“你竟知道煉氣士？”

　　煉氣士這個名稱并不奇怪。

　　但趙乾這么問，說明他不是簡單的提及，而是真切的明白，煉氣士究竟意味著什么。

　　“如今這個世界，煉氣士越發(fā)稀少，大多在深山老林的洞天福地，那是當今僅有的靈氣充裕之地?！?p>　　柳光志沉吟道：

　　“不過，既然你提到了，我便說一說。”

　　“煉氣士與武者不同，他們的第一個境界，筑基，便等同于武者的先天高手?！?p>　　“筑基之后，初入煉神者，能與武道宗師抗衡，而煉神巔峰，便能等同于武道大宗師?！?p>　　“煉神之后，就是化嬰，媲美陸地神仙?！?p>　　“再之后是否還有更高深的境界，我就不知道了，但應當是有的，可惜數(shù)千年過來，煉氣士的歷史早已泯滅，那些羽化飛仙的傳說，都已淪為了幻想中的故事?！?p>　　柳光志很嘆息。

　　他在步入武者之路，成就超凡時，也曾夢想成為與眾不同之人。

　　可終究回歸現(xiàn)實，淪為平凡。

　　“原來如此?！?p>　　趙乾又在內心判斷。

　　這么看來，趙高應當就屬于化嬰水平。

　　“趙乾，既然你對超凡有所了解，那我就直說了?！?p>　　柳光志鄭重道：“你天賦極強，如果從小開始修煉，必定是大宗師的苗子。若是放在靈氣富裕的古代，不，甚至是靈氣還不那么稀薄的百余年前，都有望陸地神仙。”

　　“然而，如今是末法時代，靈氣匱乏，加上你成年后才開始練武，日后成就必定受限，若能踏入宗師之境，都算是成果斐然，成為大宗師更是難上加難……”

　　他臉上帶著止不住的惋惜之色。

　　“不過，即便如此，放在當今世界，你也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天才?！?p>　　柳光志話鋒一轉，道：“你若專心跟我練武，十年之內，我保證你能摸到大宗師的門檻，到時，是蟲是龍，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既然如此……”

　　趙乾抱拳，鄭重道：“柳師傅，日后請多指教！”

　　“哈哈哈?！?p>　　柳光志大喜：“好說，好說?！?p>　　這樣一來，趙乾算是拜入了柳光志的門庭。

　　“你仔細聽好，你我?guī)熗剿诘拈T派，叫做白象門。立派祖師便是我的師傅，你的師祖，三十年前，縱橫武道界的頂級大宗師，白象?！?p>　　柳光志含恨道：“可惜三十年前，我?guī)煾蹬c人決戰(zhàn)，戰(zhàn)前被人暗算，當場死在了擂臺上?！?p>　　“暗算師祖和打死師祖，可是同一人？”

　　趙乾神情肅然，開口詢問。

　　“不錯，他就是十方門祖師，金天縱?！?p>　　柳光志看了趙乾一眼，笑道：“你莫不是以為我要你記住仇恨，日后為你師祖報仇？”

　　“難道不要？”

　　趙乾詫異。

　　柳光志此時的說法，和他認知中，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快意恩仇的武者，卻是有些不大一樣。

　　“當然要。”

　　柳光志斬釘截鐵道：“不過，卻不用你去報仇。因為，這個仇，你師傅我已經(jīng)為你師祖報了。”

　　“……”

　　趙乾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身材瘦削佝僂的柳光志，小小吃了一驚。

　　盡管不久前柳光志剛剛展露實力，小露了一手，但他怎么都沒想到，柳光志居然能為他自己的師傅報仇。

　　能對抗大宗師的，無疑也只有大宗師。

　　“師傅，你是大宗師？”

　　趙乾的語氣頗為驚喜。

　　柳光志若是大宗師，那自己的安危，豈不是更有保障了？

　　趙高就算還活著，也一定身受重創(chuàng)。

　　加上天星破碎，長生之力在體內不斷流失，實力必定大減。

　　說白了，只要有大宗師護身，趙乾就生命無憂。

　　“不錯，為師就是大宗師！”

　　柳光志點頭，傲然道：“而現(xiàn)在，要報仇的不是你我，而是十方門?！?p>　　等等。

　　趙乾回過神來，看著柳光志瞪大眼睛，道：“意思是，我現(xiàn)在拜入你的門下，我就自動多出了一個門派的仇人？”

　　“可以這么說?！?p>　　柳光志點頭。

　　趙乾沉吟道：“敢問師傅，我們白象門有多少人？”

　　“就你我二人。”

　　柳光志道：“本來蘇漢算是你師兄，但他心術不正，已經(jīng)被我逐出師門?！?p>　　“那十方門呢？”

　　趙乾又問。

　　“大概……百八十個？”

　　柳光志思索道：“十方門和白象門不同，我們是精英教育，能入白象門的，無一例外，都是天才。而十方門講究有教無類，只要愿意入門，都能教上那么一兩手。當然，要說十方門的真?zhèn)鞯茏?，也就那么七八個人。”

　　“既然師傅你報仇成功了，那十方門豈不是已經(jīng)沒有大宗師了？”

　　突然，趙乾眼睛一亮。

　　“非也。”

　　柳光志道：“十方門勢力不弱，在當今武道界門派中，勉強也能擠進前列，只因其門中并非只有一位大宗師。如果沒有搞錯，此時的十方門中，尚且還剩下兩位大宗師?！?p>　　“這豈不是群毆？”

　　趙乾倒吸一口氣：“我會不會被他們打死？”

　　“且放寬心。”

　　柳光志道：“你現(xiàn)在才初入武道，在踏入先天之前，他們不會挑戰(zhàn)你的?！?p>　　“再說了，天塌了有高個子的盯著?！?p>　　他態(tài)度桀驁。

　　“就算他打上門來，還有你師傅我在，怕什么？”

　　“咳咳?！?p>　　頓了頓，似乎想到什么，又輕咳兩聲，叮囑道：“不過呢，你師傅我前些年為了替你師祖報仇，和那金天縱決一死戰(zhàn)，雖打死了金天縱，卻也身受重傷，至今未曾痊愈……”

　　“所以，你我?guī)熗蕉藭呵业驼{行事，等你武功初成，等我傷勢痊愈，不用等那十方門找上門來，我們也能去踢他的館?！?p>　　聽了這話，趙乾一呆，神色復雜。

　　他總覺得，自己是未出虎坑，又遇狼群，舊恨加新愁，赤裸裸的主角待遇。

　　這賊老天不把自己整死，是誓不罷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