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吃飯吃飯
槍要慢慢賣,不能一下子給多了,市場飽和就不好。至于英式口徑的子彈,那不是陳余該想的事情,黑市上什么都有,只要價錢合適,就算是英國鋼琴都能整過來。
我們軍隊中,有不少人牽線和日軍做生意。日軍在緬甸軍隊的藥品三分之一是就地購買,緬甸這個鬼地方,能買到什么軍用藥品,除了我們有人給日本人賣,難道還能從叢林中的猴子手里買?
我們在前面打仗,后面就有人把該用于我們的藥品賣給日本人。我們長官不把自己手里的士兵當回事,可日軍不這樣想,沒有士兵,他們就沒有能力守住緬甸。
將手里的黃魚丟給獸醫(yī),獸醫(yī)現(xiàn)在主管我們的賬面。陳余找個板凳坐在院子里磕花生,而迷龍則和不辣準備繼續(xù)去找他以前在黑市的老主顧去。我們還有很多武器,不一樣的是迷龍帶著日軍三八式步槍去的,作為一個機槍手他很稱職,但黑市商人才是他的老本行。
拿上一挺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迷龍走過陳余身旁時,從他手里抓了一把花生。
“老子整天干活,你在這里跟咸魚一樣翻個面?!?p> 陳余扭頭對迷龍說:“最近你不是一直想買個房子安置你老婆兒子,等槍賣完了,我跟阿譯商量,從里面給你拿點補貼,說不定還能給你辦個酒席,咋樣?”
“多少?”迷龍皺起眉頭問。
“那得看你賣的上不上價,你當白菜價賣完了事,這就沒得談。”
迷龍揣著輕機槍想了一想:“給我一百,不是法幣,是大洋。”
陳余坐起身:“你要不趁晚上把獸醫(yī)給劫道了,我們正好差個靶子練槍法?!?p> “那我不干?!?p> “上面賞我的一百大洋還有幾十塊,要是你安置老婆孩子差點錢,找獸醫(yī)把我的錢拿走,行了嗎?”
想了又想,迷龍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老子不能白干事是吧?”
“去吧。”
······
川軍團團部。
大門外排滿人員打飯,阿譯帶人完成今天的訓練回來,聽見獸醫(yī)說陳余賣槍賣了兩條小黃魚,臉上又是欣喜又是愁眉苦臉。
幾個川軍團的主心骨坐在廳堂內(nèi)的木桌旁吃飯,我們和那些士兵吃的是一樣的食物,主食是大米燜番薯,副菜是鹽水煮番薯葉。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虞嘯卿的嫡系也只是吃的是這樣而已,早上干飯晚上稀飯,而我們兩頓干飯。
“都吃上了,給我一個碗?!?p> 死啦死啦笑呵呵的從外面回來,拿過蛇屁股遞給他的碗就朝飯桶里面舀上一碗,隨便拿了一雙筷子朝屋內(nèi)走來。陳余將放在桌子中間的紅薯葉和咸菜移到死啦死啦面前,川軍團軍官的特權(quán)就是有一碗蘿卜咸菜。
夾上一筷子紅薯葉,死啦死啦口齒不清的說:“有人會打牌嗎?”
“打什么牌?”阿譯問道。
“我今天拎著死魚的香煙和肉罐頭跑交情,準備去找虞師的軍需官,到他家發(fā)現(xiàn)他正在和幾個女人打牌,輸了不少。一把牌輸一塊,連輸十幾塊錢,我和他說好了,今晚加個班?!?p> 陳余放下手里的筷子質(zhì)問道:“你個龜兒子的,拿我東西,說都不說一聲。”
“借一下,我會還的。”
“你兜里比臉還干凈,拿什么還?”
死啦死啦嬉笑道:“今晚去打牌,借我十塊錢花花,保證第二天還你十五塊。有誰會打牌,陪我一起去,我給一塊錢跑腿費?!?p> 陳余抬腿踹了一腳死啦死啦:“你跟女人打牌,那些個女子天天泡在牌桌上,你跟她們打炮還行,打牌別想了,打不贏的。”
“哎呦!”被一腳踹翻的死啦死啦依舊笑呵呵:“不白打,主要是拉近那些個虞師軍官的交情。我跟你說,那些女人漂亮的很,你這細皮嫩肉的,還是個讀書人,肯定受歡迎。
我跟你們說,老子以前是專門干這些的,什么都會,那些個女人打不過我?!?p> 對?。£愑嗖铧c忘記了,以前死啦死啦在那個爛到流膿的鴉片團,打牌賭博都是小事情,跟吃飯喝水沒啥分別。一個晚上說不能還真能贏個十幾塊,這事情有搞頭。
陳余立馬扶起癱坐在地的死啦死啦,臉上諂媚的說:“龍副團長,帶我一個唄!首先我不是為了那些個女子,而是怕你晚上走夜路被人劫道,我家里以前是走鏢的,練過武。”
“瞧你這揍性?!睙├材眠^陳余的碗倒給桌下狗肉吃:“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一個副團長、一個團附,盡是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又想睡女人又想贏錢?!?p> “哎哎哎!”
陳余義正言辭道:“死啦死啦去干什么我不知道,在下只是想為我們川軍團入不敷出的財政狀況出把子力,順帶監(jiān)視他,看看他有沒有在外面敗壞我們川軍團的名聲?!?p> “鬼扯。”
“鬼信嘍?!?p> “想女人就想女人,說這些個話?!?p> 桌上的人一陣群嘲,饒是陳余那見不得人的臉皮也紅了起來。這叫曲線救團,搞好訓練軍備同時,發(fā)展發(fā)展一下副業(yè),為川軍團創(chuàng)收,一群雜碎。
阿譯看著如此滑稽的畫面嘿嘿的笑:“兩個小赤佬,心里臟的很,壞的流膿?!?p> “阿譯?!标愑鄬⒛抗廪D(zhuǎn)向他。
“啊?”
陳余揉搓揉搓雙手不懷好意的笑:“團長大人,給批二十塊錢唄。副團長都說了,明天他十塊還十五,這二十塊錢,明天他還三十?!?p> “國幣?”阿譯將信將疑。
“現(xiàn)在誰要國幣,我說大洋。”
阿譯搖搖頭:“不行,這筆錢我不能批。要是你們兩個輸了,那豈不是要少二十塊,兄弟們得少吃多少東西?!?p> 陳余索性耍賴:“我們這是搞后勤補給,昨天晚上大家分工明確,你不給都不行。獸醫(yī),支二十塊錢,現(xiàn)在就要?!?p> “哎,這不是一回事吧?”阿譯還在糾結(jié)。
獸醫(yī)從屋內(nèi)走來,手里拿著二十塊大洋放在桌上。陳余和死啦死啦看見了,飯也不香了,拿上大洋陳余一溜煙跑出團部大門。而死啦死啦正在把自己的飯倒給死胖子克虜伯,丟下碗筷也追了上去。
屋內(nèi)的人目送兩個家伙跑出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天來。
煩啦扒拉碗中的飯菜說:“什么團長,川軍團還不是這兩個狗東西說了算。阿譯這團長白當了,這團長當?shù)暮驮诰挼闀r的營長一樣,屁都沒用?!?p> “不是,他們也是為了大家嘛!”阿譯羞恥的解釋。
獸醫(yī)在桌底下扯動煩啦的衣襟,小聲在他耳邊說:“你是嘴癢,說這些做啥嘞?”
“怎么不是,阿譯人家好歹也是團長,連申請報告一下都沒說?!?p> 不辣在一旁弱弱的說:“死魚說了,還找阿譯團長報告了咧?!?p> “是嗎?”
煩啦楞了一下繼續(xù)悶頭干飯:“那沒事了,吃飯吃飯?!?
有個探長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事很內(nèi)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