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和尖叫的人群,在刺耳的鳴笛與轟隆的空中車禍中,如螻蟻般轟然四散奔逃。
肉泥和飛濺的血色組織物,在此刻,已然無法再承擔恐嚇他們的責任,短短一瞥,便如一片常見的垃圾一樣為人所忽視。
“啪!”
幽綠色從管道中炸出,從中,血紅帶粉的暴徒綻放,如獲新生,活力四射,張牙舞抓,在濃郁的血腥味里左右搖擺,卻又在接觸輻射的一瞬間被溶解成腫脹得發(fā)黃的肉條,立竿見影,膿包炸裂,黃色的液體落在四周,仿佛一塊蓋在肉片上的微焦芝士片,還有點上下聯(lián)動的拉絲。
竟然讓李元產(chǎn)生了一些食欲。
他歪著頭的模樣很不像人,像一個觀察著人的非人生物,眼里沒有好奇、沒有不解、沒有興奮。
有的只是觀察,無止盡的觀察。
“這些都是……什么鬼東西?唔……”加納驚恐地跌坐一旁,胃里一陣翻涌,“嘔……”
警局在混亂的世界里一片寂靜。
旁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李元知道。
那作死的警長,把警局前廳的大部分基層同胞給干了個精光,當然,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
以至于警局高層以為此處受到了火燃經(jīng)的突襲,現(xiàn)在正受在軍械庫門前,嚴陣以待,甚至連防暴盾都架好了。
其中一個還在打電話搖人。
“媽的,搞什么,支援呢?怎么連架車都沒見到?不是,老子都說了,突襲!是突襲!死傷慘重!還有!醫(yī)護人員呢?快點!”
不知電話那頭在說什么,總之,他狠狠地把自己的手柄摔了個稀碎。
當然,并不是沒有人支援他,至少有些膽大不怕死的博主還在。
“加納,你剛說到哪了?”李元看著覺得實在沒勁,扭頭繼續(xù)問。
加納吐得面色蒼白,在干嘔中隨意找了塊石頭躺著歇息,手撫摸在肚子上邊,很是難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見狀,李元也只好作罷,心想眼下這危機恐怕還沒解除,也不知道二人現(xiàn)在處于什么樣的狀態(tài)。
看著四周的監(jiān)控,他們恐怕比較安全。畢竟上一次全城通緝的場面,李元到哪,那些監(jiān)控攝像頭就轉到哪。
幽綠的怪物大開殺戒,大快朵頤,隨口就能吃香的喝辣的,把這里當成了免費向公眾開放的高級餐廳,可謂是吃得毫不留情,一副要把這里吃空的樣子。
“piu——!”
激光雨射穿了怪物扭動的觸手,綠色的汁液炸得四處都是。
“救星來了!”
馬路上的幸存者高聲呼喊:“救我!”
正在他極力奔跑,穿越幽綠的肉塊,奔向救援人員,以為即將獲救之時……
“啪!”
激光射穿了他的頭顱。而那滿懷希望的笑容就這樣凝固在血液下。
仿佛時間停止在那一刻。
“長官,最后一個感染者已清除,正在等待第三號仿墨魚實驗體復活,over。”
這時,李元才有心思仔細看來者。
哦,特別行動隊,那沒事了。李元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特別行動隊,是一個神奇的存在。它居然能成為宏川集團、神照教、聯(lián)邦三方勢力的中立調解平臺,并且擁有獨立自主的決策權,并在緊急情況下能夠擁有先斬后奏的能力。
據(jù)說,特別行動隊是BIE的前身遺留下來的舊勢力,同時直屬于CIA管轄,他們背后是一股神秘力量。
有人猜測特別行動隊背后可能是國內(nèi)大部分富豪。
因為,曾經(jīng)有博主拍攝到,一些穿著特別行動隊制服的安保團隊出現(xiàn)在四層鉆石街豪宅群的門口,并且全副武裝,疑似在保護著鉆石街的安危。
但也有人猜測,他們非但可能不是去保護誰,而極有可能是去“執(zhí)行任務”。
這些風言風語的真實性不得而知。
不過李元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什么事情是連警察自己都解決不了的,那可能就出大事了。
所謂大事,有時候動靜未必真的會那么大。
比如現(xiàn)在。李元一眼就看出,曾經(jīng)讓他覺得牛逼不已的特別行動隊,它的組成部分,就是一群鋼人。
說明,它們并不是那些網(wǎng)民猜的牛逼的幕后神秘大佬們的牛逼隊伍,而不過只是一些插上了誰的芯片的提線木偶。
另外,現(xiàn)在地上這堆綠色的東西,和出現(xiàn)在莫拉婚禮上的觸手極其一致。
看來是同一只。
“老兄,你怎么,很困?我看你一直在瞇眼睛?!奔蛹{好奇發(fā)問。
李元輕笑,敷衍:“確實有點,休息會?!?p> “哎,你頭暈不,我頭暈,我們剛剛是不是踩到蟲洞了?”
“蟲洞?”
“對,可以穿越時空那種!你不覺得太夸張了嗎,我們閃現(xiàn)了,你不驚訝嗎臥槽,咱們剛可不在這!”
“沒啊,我們是走路過來的,加納,你不記得了嗎。”
“???”加納被說得有點懷疑人生,只覺得自己在做夢,“不是……走路?我怎么不記得了?”
“對啊,走路,剛剛他們停穩(wěn)以后,忽然幾個人都昏倒了,然后我們就走過來這躲著,說要休息會。”
“哎?”加納迷惑得站在高地大喊大叫手舞足蹈滿面狐疑,“不可能,我明明記得我們踩到蟲洞了!”
“你做夢呢,這世界就算有蟲洞,也不可能在地球里,別亂想了,你是不是被嚇著了,間歇性失憶?”
加納越發(fā)迷惑不自信,對李元的話半信半疑,也對自己的感官半信半疑。
李元心里已經(jīng)笑壞了,但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和從容,只不過,特別行動隊組員下一段對話,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長官,方才掃描儀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未知生命體,dna序列被標記為‘從未被發(fā)現(xiàn)’,危險等級未知,方位NE,距離100米,請求指示,over?!?p> “明白了。這就派遣先遣隊進行第三類接觸。over?!?p> 他們的NE100米,就是李元所在位置。
壞了,被發(fā)現(xiàn)了。李元忽地坐直,就想跑路,又想起身邊還跟著一個加納。
“睡醒了?”
“嗯,加納,我們加個聯(lián)系方式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是說交芯?好啊那感情好!不過你可要記得我們的交易,有消息通知我!”
“好?!崩钤c頭,拿到加納的芯片ID后立刻快步離開。
雖然不知道敵方的掃描儀范圍多遠,總之還得是先跑再說。
他可不想再陷入那種扯來扯去的多方斗爭里。
也不是不能把他們都斬了,就是李元覺得有點累得慌,沒什么必要廢那個力氣做這件事。
而且,李元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情。
杜波那家伙,好像有一陣沒聯(lián)系他了。
對于這個不依不饒的負責人,李元雖說對他又反感又厭惡,甚至還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被騷擾習慣了以后,久久沒有這人的消息,居然還怪不適應的。
難道是這人已經(jīng)死了?
不行不行,這怎么行。李元心里可是一萬個不愿意。
李元還想逮著機會讓杜波體驗體驗電阻實驗呢,怎么能讓他死了呢?
要不要縮短篇幅呢emm,但感覺那樣又虎頭蛇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