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還在滔滔不絕的念著。
而李元只覺得滿腦子里都是各式各樣的嗡鳴，發(fā)動機的鳴啼，飛車的噴火聲，地鐵車廂的嗡嚨作響，街道里嘈雜的人聲，勁爆的音樂……在那一刻砸向他的大腦，徹底禁錮住他此時的意識活動。
“怎么了？有你們認識的人嗎？”克里斯看著沉默的二人，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麗子確實是第一批項目中的少女之一，但是這些少女的來路都有點不清不楚的，記載的加入方式要么是‘捕捉’要么是……‘撿’？天……我這就和X64溝通?！?p> 撒旦伸出一只手，在李元的肩頭輕輕拍了兩下。
看出了端倪，老徐對著愣怔中的李元嘆氣：“也許，你我有相同的困境?！?p> “……”李元盯著地面，面無表情地陷入思緒的旋渦中。
“好了，我申請到了，我從X64那里拿到了夜歌本部的建筑總圖，等會我們可以兵分兩路，你們倆其中一個人和我進去調(diào)查，從這個地圖上看，麗子可能被關(guān)在他們的地下三層的禁閉室里，我們得找機會找借口把麗子帶到地下二層的后門接應(yīng)，然后由另一人接應(yīng)，接著我們從正門出來，假裝什么都沒有查到?！?p> 克里斯整理著信息，提出一個初步行動方案。
“能不能給他們一窩端了?！崩钤⒅孛?，聲線平靜，隨即沖克里斯露出一個假笑。
“不能。”然而，這次反駁他的是撒旦，“你的沖動只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怎么現(xiàn)在告訴我要冷靜啊，桃哥?！崩钤冻鲆怀甙籽?，“三天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p> “就事論事，這次不行。”撒旦搖搖頭，“限制太多，你只會讓自己死得很慘。別忘了，你之前做過什么事?！?p> “桃哥說得有道理?！崩钤切θ葑尶死锼挂魂噽汉?。
克里斯歪著頭打量李元，那表情是他第二次見識，但他沒問什么，接著說：“誰去接應(yīng)？”
“我去吧。我怕我冷靜不了。”李元把那笑容收起來，別過眼。
然而，撒旦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和李元唱反調(diào)，“不，我去?！?p> “桃哥，怎么回事啊，想親眼看我砸場子啊?！?p> “逃避是沒有用的?！?p> 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一個人臉上滿是堅定，另一個人笑得很假。
“那我和殼子進去。”
克里斯在這別扭的氣氛中湊到老徐身邊，低聲說：“你們可能得換地方住了?！?p> “我明白?！崩闲烀嫔林氐攸c點頭，接著站起身，“我去和平子說?！?p> 正當三人打算跟著老徐出門的時候，平子沖了進來，滿眼淚水，怕是已經(jīng)把剛才的對話聽了個透徹。
“爸！我也要去！”他滿臉憤怒，稚嫩的眼眶里紅得嚇人，只見他沖到李元面前，雙手扒在李元的衣服上，怒吼：“我和你把他們一窩端了！”
李元卻是笑了起來，不過至少比剛才生動多了。
他伸出手揉著徐平的腦袋：“你好好在家呆著?！?p> 被拒絕的徐平，失落地后退兩步，在客廳里嚎啕大哭。
“別哭啦、別哭啦?！毙」叫炱降哪X袋上蹭了蹭，又跳回克里斯的口袋。
老徐看不下去了，他雙手插在自己的粉色圍裙兩側(cè)，靠向徐平，“平子，別哭了，這件事情，就交給叔叔們吧，我們好好等著，別添亂。”
徐平只是哭得更是傷心，一下抱住了老徐。
“走吧。順利的話，我們應(yīng)該晚上能回來，到時候……”克里斯交代著，神色間滿是難過。
老徐沒再說什么，只是抱著止不住眼淚的徐平，輕點著下巴。
——6號線，夜歌本部——
三人正坐在夜歌對門的茶飲店二樓喝著下午茶，看起來相當悠哉。
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6號線人并不是很多，這里的高峰期通常在午夜間，店里二層空空蕩蕩。
哪怕夜歌的大門緊閉，巨大的標牌上，電子燈管也并未打開，可外圍那金碧輝煌的曖昧裝飾，依舊張揚著這里的繁華奢靡。
“那個力場還有電嗎？”李元嘴里漫不經(jīng)心的嗦著杯子里的藍色液體，手肘撐在桌面，支著腦袋，閉著眼，看起來在小憩。
方才他一直都沒有說話，聽著克里斯和撒旦二人討論著策略。
“這個房間的客廳、吧臺、儲物間，娛樂室和衛(wèi)生間居然完全連通，后邊最大的那辦公區(qū)旁邊，休息室居然做成回廊，這里個辦公室內(nèi)的所有小房間都是連通的！”克里斯看著地圖發(fā)出驚嘆，“真會享受啊?！?p> 幸好這些商鋪內(nèi)部都不設(shè)監(jiān)控，否則他們倆的對話內(nèi)容指不定會被哪個有心人錄下來發(fā)出去。
“普斯那個嗎？有。”克里斯將那已經(jīng)關(guān)掉的金屬圓球遞給李元，“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你們剛才說，麗子她可能被關(guān)在地下？”李元睜開眼睛，掂了掂手里的球體。
“嗯，只是猜測。”
“但是，我看到她現(xiàn)在正在頂部的辦公室里，被人拿槍指著，坐在主機前敲全息鍵盤，頂層辦公室全是監(jiān)控，所以，這東西可能會有用?！崩钤唤?jīng)心地說完，翻掌一抬，將那小球拋回給克里斯。
“你看到？”克里斯雙手接過小球打量著李元，但沒有深究，“那我們接應(yīng)的地點可能要改一下，比如……二樓交通面后邊這個門。這下麻煩了……如果她現(xiàn)在被壓著做什么事情的話……武裝有多少？潛入能行嗎？咱們必須得想個別的什么借口，如果直接告訴他們我們來調(diào)查‘花蕊計劃’，一定會馬上暴露麗子，還會打草驚蛇，給他們轉(zhuǎn)移資料的時間?！?p> “頂層辦公區(qū)走廊巡邏崗52個，基本上覆蓋所有電梯口和通道，朝交通面的地方有一個出口，她被關(guān)在最里面的辦公室里，那里面還擺著三個鐵王座一樣的玩意，但是三層的出口就在那辦公室右側(cè)不不遠處，大概兩個拐角就到了，那里人不多，外面停著飛毯和飛車，可能平時都是給高層用的。辦公室左邊還有一個拐角，連通二層另一側(cè)的樓梯，樓梯往下就是二層那個后門。不過，二層應(yīng)該都是VIP包廂，巡邏崗也很多，他們的員工現(xiàn)在都在二層深處的休息區(qū)里，其他地方都沒什么人，只有幾個安保在巡邏。你打算怎么辦，敲門出示調(diào)查令？”
李元松開嘴里那根長得像樹干的吸管，看向克里斯。
“嗯……只能這樣，難道要硬闖嗎？”克里斯陷入沉思，實際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復(fù)雜。
在撒旦的打量下，李元笑著說：“我倒是想，但是桃哥肯定不同意。”
“要不這樣……”撒旦心生一計。
一陣低語過后。
李元滿面驚艷，點頭如搗蒜，看向撒旦的眼里多了幾分贊賞：“不虧是教練啊，桃哥?！?p> “少來，快去?！比龅┑南掳统瘶翘莸姆较蛲崃送?，示意他趕緊行動。
“我覺得這樣可行！”克里斯面色欣喜，打開手中的掃描儀，“李子，身份牌給我。”
“好?！?p> 接著，在二人戲謔的目光下，他站起身，雙手拍拍臉，轉(zhuǎn)著肩膀，如上戰(zhàn)場一般活動身體，接著，他大搖大擺地走下樓，在店員打量的目光下，極其囂張地踹了一腳椅子，接著蹬開店門，重重地在冷清地街道上夸張的踏步，走到夜歌那奢靡的大門前。
李元深呼吸，一改平常那平淡又無所謂的表情，神色囂張狂妄，伸出手“咣咣咣”地把大門捶了個響。
那雪白的大理石表面似乎留下了他的拳頭印子。
聽到這動靜，周圍不少人從各層各窗中探出頭，或走到街上，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吱呀——”
重重地大理石門朝內(nèi)打開了一條細縫，藍紫色的燈光照到李元臉上。
一張滿是不悅的臉從門內(nèi)探出，那男人冷冰冰的說：“還沒到營業(yè)時間?！?p> 可李元卻趁機強硬地推開門，霸道地闖入：“老子我現(xiàn)在就要爽一爽！”
“這不合規(guī)矩！”話音還沒落，那男人被李元這猛地一推門的力道撞開，朝后退了兩三米，沒穩(wěn)住一個踉蹌摔在金燦燦的地上。
這里到處都是鑲著金邊的孔雀綠地磚，在藍紫色燈光下曖昧不已。大廳中，無數(shù)根的粗壯立柱上雕滿尋歡的男女，它們的身體相互交織著，有一些人身上還雕刻著義肢，那些石雕義肢上插著不少熒光洋紅色燈帶，那些洋紅的熒光和順著雕塑人體的走勢，斷斷續(xù)續(xù)地繞著立柱延伸到頂端，看著十分詭異。
那男人艱難的從地面上爬起來，他身上的緊身衣此時皺巴巴的，毫無方才的體面，他的眼眶周圍植入不少電子燈管，紅黃的光線在他憤怒的表情下猙獰無比。
大理石大門順著坡度，緩緩闔上。
“有人闖入！”那男人伸出手按著耳垂上一個圓形開關(guān)一樣的玩意，吼著。
“哎，怎么能叫闖入呢！老子我可是來消費的？”李元伸出手，搭在那男人身上，插著腰，“你們的服務(wù)就這樣嗎？不怕我投訴你們？”
不一會，十幾個穿著緊身衣的保鏢從前臺的墻后里涌出來，手里還抓著槍，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
“你！營業(yè)時間以外這里不對外開放！”那人在李元囂張的氣勢下有些退縮，看到來人了，再次鼓起勇氣嘗試和李元講道理。
保鏢快速將他包圍，舉著槍指著他。
“這位先生。”那女人扭著腰，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站在保鏢們身后，她的嗓音慵懶又嫵媚，話尾帶著些許拖音和上揚的聲調(diào)，畫著上挑的眼線，眼睛是漂亮的翡翠色。
她舔了舔涂著藍色熒光口紅的性感厚唇，嬌俏地用指尖卷著那頭金燦燦的大卷發(fā)，沖李元露出一個勾魂的笑容，“怎么才下午，就這樣急躁呀？”
見狀，李元推開那安保，在一眾槍口之下往前走，徑直來到女人跟前。
“站??！”那保鏢的槍口已經(jīng)頂在他胸口。
他完全忽視了那保鏢的警告，尋常那雙冷漠的大眼現(xiàn)在看起來簡直像一個餓狼，他沖著那女人挑挑眉，“你有時間嗎？”
“人家現(xiàn)在，可不在工作時間哦~我是夢娜，不如，你晚上來找我？”夢娜伸出那纖長的手指，壓了壓保鏢的槍口，側(cè)身朝李元拋著媚眼。
“不！就現(xiàn)在！”
“是有難言之隱么？”夢露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穿過保鏢的防線走到李元的跟前打量一番，“你要是有合理的理由，說不定我會考慮考慮。”
“對，我今晚要結(jié)婚，我必須證明我的能力?！崩钤酚薪槭碌孛妥プ袈兜碾p手，放在胸前，那張囂張的臉上多了幾分“真誠”的祈求，“我不想讓她失望，我想，這位美女，你一定能理解的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夢露了然笑起來，沖周圍的保鏢說，“退下吧?！?p> 隨后，她壓在李元跟前，右手從他雙手里脫出來，用手指嬌滴滴地撓了撓他的喉結(jié)：“就是嘛……得加錢?！?p> “錢不是問題！”李元想了想，隨后繼續(xù)說，“你們這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服務(wù)？我的未婚妻曾向我透露過……額……她的一些……特殊喜好！我需要好好準備！”
這里的電梯藏得非常深，似乎有意為之，他們在空間中繞來繞去。
“那我們上樓去？”夢露抱住李元的手肘，整個人軟綿綿地貼在他身上，但隨即發(fā)出一聲驚嘆，“你的肌肉好棒哎！”
夢露忍不住用手多戳幾下：“沒想到你看著邋里邋遢很沒精神一個人，居然有肌肉?！?p> “是嗎？”
電梯里，李元別過臉，獲得短暫喘息的機會，方才他的腳趾都要扣穿地心了，現(xiàn)在，他正因為尷尬而脖子通紅。
“在想你的未婚妻嗎？”看到李元走神，夢露像只小貓一樣，頭發(fā)蹭在他身上，弄得他很癢，“她真幸福?！?p> 夢露瞧著那通紅的皮膚，輕笑起來：“平時不怎么來吧？你是生面孔。”
“嗯?！?p> “在害羞嗎？剛剛你可看起來像只老虎一樣兇呢?！眽袈墩Ｖ劬?，帶著他緩緩穿越貼滿棱鏡和珠寶的走廊。
壞了，要露餡。李元輕咳一聲，說：“不是，我，緊張。”
“緊張什么？能和我說說嗎？我想深入了解一下你的需求?！眽袈斗砰_抓著他的手，繞道里面面前，倒著走起貓步，裙擺跟著她的雙腿搖曳著。
“等會你就知道了?！彼袀€屁的需求……李元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笑容，隨口敷衍過去，現(xiàn)在他正花著精力打量周遭環(huán)境，他們就要來到二層深處。
克里斯怎么還不來？他心中有點急躁。
“墨爾姐~”這時，夢露朝著路過的來人打了聲招呼。
路過的繆絲和李元對上眼神。
李元心中警鈴大作，假裝不認識她別過頭，不去瞧那濃妝艷抹的女人。
“怎么這時有客人？”繆絲在走廊上站著，盯著李元的背影，又看著他的右手，那里帶著一個新的袖套，她叫住夢露。
“這位客人有些特殊需求找我?guī)兔?，加價了，哎呀！”夢露在李元身前站住，差點被走神的李元撞倒，一個踉蹌跌入李元懷里。
李元摟著身材嬌小的夢露，側(cè)臉朝繆絲看去，立刻撞上那打量的目光。
得趕緊躲開，恐怕會節(jié)外生枝。他剛才注意到樓上的麗子情緒似乎快崩潰了，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跟只老鷹一樣的女人，看來那就是徐氏父子口中的莎伊娜。
“小心點?！笨娊z拋下一句不知對誰說的話，扭頭就走。
扶穩(wěn)夢露，他們走入一個包房。
李元借著關(guān)門的空檔閉上眼睛，視野里，繆絲已經(jīng)坐著電梯去到樓上，現(xiàn)在正開門走向麗子。
他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樓上。
“早香，怎么樣了？”繆絲的聲音傳來。
“我，我再試試，這個很難?！?p> 她們在干什么？李元注意到那主機旁邊還放著一個類似普斯手里的金屬球，旁邊放著一個盒子，從下方看，那里面似乎……
那形狀和上邊的紋路，正是個紅色芯片！
李元的心一下沉入深淵，繆絲，你到底在計劃著什么？
“怎么了？后悔了嗎？”夢露從后方環(huán)抱住李元，靈巧的手指游移著。
“我……在做心理建設(shè)?！崩钤D(zhuǎn)過身。
夢露拉著他走向正中的大床，熟練地將他按上去，翻身，坐在他跟前。
“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未婚妻？”
夢露的雙手攀上李元的脖子，湊到他跟前，曖昧地呼著氣。
壞了，快找個借口。
李元四下打量了一圈墻上的那些裝備，湊到夢露耳邊低語一番。
“哦~我明白了，我教你吧！”夢露立刻恍然大悟。
夜歌大門對面。
他和撒旦兵分兩路，從二層其他樓梯繞道街道上，各自去往不同的方向。
“有人在嗎？”他敲響夜歌的大門。
“今天到底怎么搞的……”開門的那保鏢皺著眉，嘴里嘟囔著，輕輕將門拉開。
“你好，我是安保偵探?！笨死锼古e起自己的身份牌，禮貌的放在保鏢眼前搖晃著，“我接到群眾舉報，說這里有人涉嫌打砸搶損壞私人財產(chǎn)?！?p> “哈？”保鏢把門拉開，一頭霧水，“你沒搞錯吧？”
“我們的證物和數(shù)據(jù)庫資料充分表明，該嫌疑人與方才進入貴店鋪的為同一人?！闭f完，克里斯舉起李元的牌子，義正言辭的說道：“監(jiān)控拍到他來了你們這，就在不久前。我手上有暗河的搜查令，請你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請勿窩藏罪犯！”
“怎么了？”不遠處，繆絲從一層深處里走出來，手里抱著一沓文件，正好看到舉著牌子的克里斯。
“女、女王大人！”保鏢臉上多了幾分尷尬，“這偵探說我們私藏罪犯，要我們協(xié)助調(diào)查！”
“哦？先請他進來?！笨娊z瞇著眼盯著那塊刻著桃心凹痕的倒三角吊牌，朝保鏢點點頭。
“您好，女士?！笨死锼勾蟠蠓椒降貙⑴谱臃呕匮?，環(huán)顧四周，穩(wěn)步走到繆絲面前，“我們通過監(jiān)控追查到嫌疑人進入了貴公司大門，請問您有沒有印象？”
繆絲伸出手，請克里斯進電梯，“要不咱們?nèi)マk公室談？你覺得呢？”
“當然可以?！笨死锼垢诳娊z身后，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的玉手按下數(shù)字“3”，他的余光掃著她懷里那堆文件，可惜，那些文件的外包裝非常完好，他什么有效信息也沒收集到。
長長的走廊打著明亮的白熾燈，繆絲將他帶到一個會客廳，禮貌地說：“不好意思，麻煩你在此處稍等一下。喝什么？茶？還是？”
“隨意?！?p> 接著，她輕輕將門闔上。
這里有監(jiān)控。克里斯余光看著天花板四角，在腦子里回想著三層的結(jié)構(gòu)，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出門接連右拐兩次應(yīng)該就是麗子所在的房間。
“噠。”不一會，手里端著兩個精致的茶杯，繆絲再次出現(xiàn)在門口，其中一個擺到克里斯面前。
“謝謝。”克里斯看著繆絲坐下，“女士您好，我是剛上任的安保偵探，您可以叫我殼子?！?p> “你好殼子。我是墨爾?！笨娊z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問，“你說的嫌疑人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監(jiān)控拍到他進入你們這，麻煩你告訴我他在那里，墨爾女士，我需要將他逮捕歸案，給群眾一個交代?！笨死锼拐笪Ｗ?。
“不好意思，偵探先生，你可能得等上一會，你說的那位客人購買了我們的服務(wù)，在服務(wù)期間，我們不能透露任何與其相關(guān)的個人隱私，希望你能諒解，我們這行一向?qū)腿说碾[私很重視?！笨娊z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抿了口茶，“不過，我倒是想了解了解你口中那位嫌疑犯的來路?！?p> “不好意思，墨爾女士，我們不得透露任何與嫌疑犯相關(guān)的信息，這是我們偵探的職業(yè)操守，希望您能理解?！笨死锼菇又娊z的話茬緩緩地說，他心里多了點焦急，但表面上依舊不動如山。
“哦？這樣嗎？可是，我好像認識剛剛你手里拿的牌子?！笨娊z垂著眼微笑。
嗯？她認識？克里斯立刻心生警惕，快速調(diào)整原計劃，改口問：“那么，墨爾女士，請您協(xié)助我們提供一下您所了解的相關(guān)情況，這樣有助我們進行案件調(diào)查?！?p> “他不是涉嫌打砸搶么？有什么好調(diào)查的?！?p> 克里斯一時間哽住，于是馬上編織出一個新的理由。
“不僅如此，我們還懷疑他和另一起案件相關(guān)，這起案件可能會涉及暗河的安危，希望您配合我們提供相關(guān)情報，暗河的安保系統(tǒng)會為知情人提供報酬?！?p> “能不能讓我看看那個牌子。”繆絲將茶水放下，再次靠向沙發(fā)。
垂著眼，克里斯思考一番，最終將李元的牌子遞給繆絲，嘴上說：“這已經(jīng)是違規(guī)操作，希望您能幫我保密，下不為例?！?p> “我只是看看。”見克里斯那謹慎樣，繆絲笑著接過那三角吊牌，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問，“這是新的嗎？”
“也許是?！笨死锼勾蛄藗€馬虎眼。
“好吧，我以前見過一個一模一樣的?！?p> 纖長的手指將那黑色吊牌按在桌面，推向克里斯手邊。
一模一樣的？克里斯不動聲色的將吊牌收回，聯(lián)想到之前的推理和信息，心中大概猜測出幾分端倪，問：“能否向我透露一些嫌疑人的情況？”
“我恐怕是認錯了，現(xiàn)在這個牌子的主人也許不是原來那個?！笨娊z露出一個晦暗不明的笑容，垂著雙眼搖著茶杯。
“墨爾女士，請問您見過嫌疑人嗎？”
“應(yīng)該吧?！?p> “那么，您方才提到這牌子原來有另一個主人對吧？請問您能否給我們提供一些原主人的線索？據(jù)我們資料顯示，原主人一直處于失蹤狀態(tài)?！?p> “嗯，是的?！笨娊z似乎完全沒有配合的想法。
“請問您是否了解原主人失蹤的原因？”
“不了解，你問這個做什么？你不是來追查另一個人的嗎？”繆絲立刻起了疑心。
“是這樣的，他犯下的另一起案子可能涉及到這牌子的原主人，所以，我只秉承著盡職盡責(zé)的原則，想要多了解一些情況?！?p> 聽到這，繆絲沉默了一會，忽然看向克里斯，剛想問點什么，但又很快放棄了。
“那真不幸，我知道的并不多。”
“好吧，既然這樣，墨爾女士，請問方才進來的嫌疑人到底在哪？我需要馬上找到他。”
“有那么緊急么？我們可不想收到投訴?！?p>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能幫你們撤銷他的投訴，請放心，墨爾女士?！?p> “那真是太好了?！笨娊z滿意地站起，朝克里斯示意，“請跟我來?！?p> 房間里。
李元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