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dāng)真是再好不過了。”
陳勝臉上滿是笑意。
“對了江法曹,李醫(yī)師全名是什么?他幫我這么大一個忙,我得好好感謝他。”
陳勝應(yīng)和著說道。
江恒笑道:“陳家主客氣了,你的賞金夠多了,有那些錢,我和李醫(yī)師均分也是一大筆財富,無須如此,太客氣了?!?p> “至于李醫(yī)師之名倒也好記,李延壽,延年益壽的延壽?!?p> 江恒將李醫(yī)師名字說了出來。
“李延壽,好名字。”
陳勝咀嚼這個名字,心中波瀾驟起。
他不動聲色的繼續(xù)問道。
“不知李醫(yī)師在郡府是何職位?”
江恒回頭看了一眼陳勝頗為奇怪的問道:“陳家主問這個做什么?”
陳勝解釋道:“家父死于中毒,我想請李醫(yī)師將家中看看,還有沒有平日沒有毒性,混合起來就是劇毒的物品,如果李醫(yī)師在郡府沒有職位,我就請他常駐我家。”
江恒笑道:“陳家主真是謹慎,想法也頗好,可惜你要失望了,李醫(yī)師是郡醫(yī)藥司的供奉,享受正七品的官職待遇,你怕是請不動?!?p> “陳家主,不是我江某夸???,要不是我與李醫(yī)師有舊,陽城就沒幾人能請動這位?!?p> 陳勝驚奇道:“這位身份如此特殊?為何江法曹之前沒說,陳氏豈不是怠慢了貴客?!?p> 江恒解釋著說:“陳家主有所不知,一來是李醫(yī)師不喜歡張揚,二來就是李醫(yī)師畢竟是江某靠著交情請來的,不是公干,不宜聲張?!?p> “原來如此。”陳勝恍然大悟。
不動聲色間,陳勝已經(jīng)知道了想要的信息。
“是碰巧,還是早就謀劃好的。”
陳勝的腦海中各種信息閃過。
沒想到無意之中的一句話,居然得到一個重要的信息。
如果陳勝沒有記錯,昨天的名單之中就有這位李醫(yī)師。
這個意外的信息,讓陳勝有了一個想法。
不一會,江恒與陳勝兩人來到一間廂房。
這里是嚴家老給李醫(yī)師安排的住處。
李醫(yī)師對兩人的到來絲毫沒有注意,手里擺弄一些物品。
江恒笑著打招呼。
“李先生,可以開始了?!?p> “等一下,就我們?nèi)藛??不找點其他人,江法曹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外求學(xué),對府中的許多事務(wù)不太熟悉,要不要找嚴家老過來。”
陳勝看看周圍,連忙叫道。
“不用,其他人都不重要,我們只要將陳老家主中毒的另外一位主毒弄清楚,找兇手就簡單了。再說了陳府的大部分人都有嫌疑,我們?nèi)水?dāng)時不在場,沒有嫌疑,至于陳景宗師想來陳家主也不想請他們過來吧?”
江恒說的頗為在理,陳勝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既然如此,那么就按照江法曹說的辦?!?p> 陳勝違心的說。
“坐?!?p> 三人坐下。
江恒首先開口。
“陳家主,我先將我了解的和你說下,你看看有沒有紕漏?!?p> “好江法曹請說?!?p> “陳昂家主是在重陽夜的亥時一刻病逝的,當(dāng)時現(xiàn)場有嚴家老與另外兩位家老。”
陳勝點頭,江恒說的不錯。
江恒看陳勝點頭繼續(xù)說。
“當(dāng)天是重陽節(jié),陳昂家主白天參與了縣里的祭天儀式,傍晚還參加了縣里的宴會,晚上回到家中突然離世。一天之中他接觸到的人很多,也很雜?!?p> “如果我不知道混毒的另一部分是什么,想要查出兇手,簡直就是難如登天?!?p> 江恒將陳昂當(dāng)日的行動分析了一下。
陳勝認真聽著,雖然他不想父親的身份被識破,但是殺父親的兇手他也不會放過。
當(dāng)然這是有殺人兇手的情況下。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結(jié)合他現(xiàn)在知道的,怎么看都像是自導(dǎo)自演的金蟬脫殼。
在陳勝心中,這個可能性占了很大的位置。
他需要結(jié)合江恒的推斷,做出最后的判斷。
當(dāng)然他還要試探出李醫(yī)師是否是黑冰臺間人。
如果李醫(yī)師是間人,那么陳勝就會有幾種可以確定的猜想。
第一名冊是真的。
如果名冊是真的,陳勝就要改變對風(fēng)雨亭案子的一些判斷。
另外一個判斷就是,名冊是不是完整的。
陳勝昨天將名冊中的名字仔細看了很久,他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這些人雖然身份位置都不錯,但是其中能夠做領(lǐng)頭人的人物很少。
這說明什么。
那卷黑冰臺間人名冊,很有可能不完整或者還有另外一份名冊。
“那么李醫(yī)師現(xiàn)在又進行到哪一步了?”
陳勝聽著他的分析問道。
“李醫(yī)師已經(jīng)分析出另外一種毒,熏香?!?p> 陳勝眉頭一皺。
“如果是熏香,不太合理吧,我父親每天都在使用,不應(yīng)該早就毒發(fā)了嗎?”
他記得父親的房間里面有熏香,還經(jīng)常使用。
“陳家主有所不知,這熏香不是普通的熏香,而是尸香?!?p> “我仔細計算過,你父親中毒那天,窗外的那片花地,正是開的最燦爛的時候,只要一點點的尸香結(jié)合那些花的氣味,足以將血元之下的人毒殺?!?p> 李醫(yī)師開口。
陳勝眉頭擰起來。
“你們的意思是我父親就是被陳氏之人害死的?”
尸香陳勝知道,這是一些大戶人家用尸油做的香。
雖然味道很不錯,但是有傷天和,大齊已經(jīng)禁止了,沒想到父親居然是尸香中毒而死。
“不錯,兇手應(yīng)該就是有機會接觸香的人。陳家主在陳氏之中,能接觸到香的能有幾人?”
江恒問道。
“應(yīng)該不多,但是具體要問家老?!?p> 陳勝的手在案幾上敲擊著,若有所思。
“有沒有辦法,能夠?qū)⒏杏袡C會接觸的人都聚集在一起?!?p> 李醫(yī)師道:“我有辦法可以將使用過尸香的人找到?!?p> “這樣你們先裝作不知,繼續(xù)調(diào)查,不要打草驚蛇,明天會有一些儀式,我找個機會配合你們一次,到時候我將家中奴仆全找過來,你們趁機行事?!?p> 陳勝的手指在案幾上敲擊,說出了一個辦法。
江恒思考著說:“行,那就這樣吧。”
陳勝起身,對著李醫(yī)師一拜:“請先生一定要幫我?!?p> 李醫(yī)師連忙扶起道:“無須如此,我一定會幫忙的?!?p> “既然如此,勝先出去了,勝今日還要迎接賓客?!?p> 陳勝和兩人寒暄一下,退出房間。
一個白天陳勝都在忙碌之中。
雖然前兩天一直都有人來,但是除了縣令那些人,并沒有重要人物。
而今天,陽城的一些世家都派出了重要人物前來吊唁。
陽城的其他幾大世家,周、虞都是家主前來吊唁的。
陳勝未來的老丈人也帶著小舅子過來祭奠了。
陳勝小心應(yīng)對所有人,不敢大意。
直到傍晚時分,陳勝才松下一口氣。
陳勝看看兄長,想起了黑夫,與其找其他人打探,不如找兄長詢問。
“大兄你喪禮結(jié)束,還要去風(fēng)雨亭做郵人嗎?”
陳安奇怪的看向陳勝。
“為何不做?”
陳勝笑道:“大兄我知道,你是為了家族才去做郵人,但是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兄長雖然沒有驚世才華,但勝在穩(wěn)重,你來管理家族,肯定是極好?!?p> 陳安笑道:“你是想去繼續(xù)修行文道,踏足文心試煉吧。”
“你呀,還是沒有放棄理想,聽兄長一句勸,好好習(xí)武,你武道天資不凡,好好練武,一旦成為元神,天下間還有幾人敢欺負我們陳氏?!?p> 陳勝看著大兄,胸?zé)o大志的模樣一聲嘆息。
“大兄你在亭所中過的怎么樣?”
陳勝換個話題,不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
“很好呀,有什么問題?”
陳安很奇怪。
“沒有同僚欺負你吧?”
陳勝有些擔(dān)心。
“誰敢欺我,我是陳氏的人,他們哪有那個膽子,再說了,我只是一個郵人,成天奔波,他們怎么欺負我?”
陳安的話語之中很是得意。
“那你們亭所的人都是什么性格呀,要不要給他們送點錢財,你和他們好好相處?!?p> “都是一些小人物,不值得一提。”
陳勝看著無奈的結(jié)束這次失敗的談話。
天色入夜,陳勝來到一處廂房。
他整理好衣服,靜心坐下等待。
心中謀劃著一些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
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男人毫不猶豫的進入房間。
男人也沒有在意陳勝的動作,四處觀察之后,才靜下神來。
“黑冰臺,南都乙部三十,見過上主?!?p> 男人深深一拜。
“果然是你?!?p> 陳勝看清這個男人的臉,印證了他第一個猜想。
男子抬頭,正是李醫(yī)師。
李醫(yī)師一臉肅穆,也沒有接陳勝的話。
“不知上主,招我前來有何事情?”
陳勝笑道。
“我有幾件事情想問,你要從實作答?!?p> “好。”
李醫(yī)師直接回答。
“你今天說的毒到底是不是真的?”
陳安沉聲問道。
“確實是真的,陳老家主確實是被混毒所殺毫無疑問?!?p> 李醫(yī)師直接回答。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來到陽城究竟是有意,還是單純的被江恒拉過來,還是受到什么人的指揮?”
陳勝問出一個關(guān)鍵問題。
這個問題關(guān)系到他的很多想法,足以將很多事情的黑幕拉開。
比如父親有沒有死。
青崖望天
又寫睡著了,實在是抱歉,缺一千晚上發(fā)個小章,再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