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可造之材
“散修的情況還真是有些艱難啊?!?p> 想到未來自己那海量的資源缺口,周商不由得感嘆了句,“統(tǒng)領(lǐng)剛剛說了,這能量成本只是鍛體路徑的第一項額外成本,難不成還有第二項額外成本?”
“咳咳...也不能說是額外成本,就是練法不同吧?!?p> 婁洪輕咳了一聲后,這樣說道:“咱們鍛體道途有位大能說過,鍛體這個事兒,三分練,七分吃......剩下九十分,全靠睡!”
“???”
“不相信?你以為身體是在什么時候變強的?是完成訓練脫力以后嘛?還是在你大快朵頤,把肚子塞滿的時候?錯了!”
婁洪用手點點桌面,發(fā)出“篤篤”的敲擊聲,就像晨鐘暮鼓:“你的身體,是在訓練完入睡后,完全修復后變強的!為什么你訓練進步那么快,就是因為你身體的恢復速度異于常人!”
“所以如何睡覺,如何睡個好覺,就是咱們鍛體路徑中最重要的一堂功課。而每個人的課業(yè)情況都不盡相同,尤其是入品之后。”
“因為每個人循環(huán)的訓練量不同,休眠時間也不同,有些人身體恢復速度慢些,他就需要更長的休息時間,更加針對的丹藥輔助。有些人的身體恢復速度快,那么所需的休息時間也會變短?!?p> “但不論長短!休眠都是鍛體路徑中一個很重要的訓練內(nèi)容。這也就是咱們鍛體路徑相較于其他兩條路徑來說,另一塊額外的,時間成本?!?p> 婁洪所說的每一句話,對周商而言都是一片展新的天地。
他就跟海綿一樣,快速的吸收這些珍貴的知識。
只是聽到最后,他反而有些不理解了,“為什么說這塊休息時間是額外的成本,難道煉炁和致神兩條路的修行者,不需要睡覺么?”
“他們還真的不需要?!?p> 婁洪面無表情道:“煉炁士修的是靜功,走得是大小周天行氣,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的路子,打坐半個晚上便能抖擻精神,免去睡眠還不耽誤修煉?!?p> “致神的就更離譜了,有些進入心流狀態(tài)后,能夠不眠不休的練上幾天幾夜,然后胡亂吃點,睡上半天,就又能起來繼續(xù)心流!”
“這樣一比較的話,咱們鍛體道途前景真是不樂觀啊?!?p> 除了搖頭苦笑,周商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
“情況就是這樣,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p> 婁洪語氣漫不經(jīng)心,但雙目卻死死盯著周商,觀察對方當下最直接的反應。
周商低下頭,閉著眼,雙眉緊鎖,手捧著腦袋。
鍛體道途的情況,比他想象得還要糟糕。
已經(jīng)沒有功夫再耽誤下去了。
雙手使勁揉了揉臉,周商抬起頭,“聽了鍛體道途那么多壞處了,那有沒有什么好處,可以安撫下我這顆不安的心靈?”
“近身短打,鍛體道途無敵!”
婁洪笑了,“將三種道途的修者放入籠中廝殺,最終活下來的一定是咱們鍛體道途的修者,在極端環(huán)境下,咱們也必然是活得最久的一支?!?p> “總算聽到些小優(yōu)勢了!”
總算獲得點安慰的周商點點頭,“婁統(tǒng)領(lǐng),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等會兒?!?p> 婁洪擺擺手,示意周商先別急著走,“本統(tǒng)領(lǐng)看你意志堅定,思維活絡,雖然年紀大了些,但好歹達到氣感境,也算是個人才,不忍見你于紅塵中為了些許修煉資源奔波蹉跎歲月?!?p> “這樣吧,我寫封引薦信,你拿著信前往西夏州御制山金剛門,只要通過考驗,你就能拜入金剛門下。即便通不過考效,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能成為金剛門的外室弟子,如何?!?p> 說這話的時候,婁洪留了個心眼,以他金剛門真?zhèn)鞯茏拥纳矸?,其實是可以免許收徒的,只消傳信回宗門報備一下就可以了。
只是周商剛剛表現(xiàn)的過分有主見了,甚至能夠從他隱藏了信息的話語中套出鍛體修士的真實情況。
未入門墻的徒弟就表現(xiàn)得比師父更加聰明?
這就讓婁洪覺得有些沒面子,所以決定給對方設(shè)置一個小小的考驗。
畢竟是收徒弟,尤其是收周商年紀這么大的徒弟,哪能那么隨便的。
宗門考效測試什么的,都是最正常流程。
當然,考效測試之前,也得先在對方眼前吊塊肉,不然人家不愿意考效人跑了,那也不行。
所以婁洪干脆亮明身份,稱即便對方?jīng)]法通過考驗,保底也是個外室弟子。
想著以自己的身份和實力,做出這份許諾,周商還不得納頭便拜,俯首帖耳。
但婁洪萬萬沒有想到,周商聽完竟然絲毫沒有動心的意思,只是起身擺手,直接拒絕,“不用麻煩婁統(tǒng)領(lǐng)了,我暫時還沒有投靠勢力的打算?!?p> “站著!”
預料之外的回答,讓婁洪不能的有些不悅。
輕慢的態(tài)度,更是讓他覺得對方似乎不太明白【金剛門】三字的分量。
略帶慍怒的緩緩站起身形,壓迫感蔓延開來,“是不是我剛剛的話讓你產(chǎn)生了什么誤會?讓你以為如今鍛體道途式微,所以宗門什么人都會收?還是說你以為自己真的資質(zhì)超群?所有宗門都會上趕著向你發(fā)出邀請?”
“年輕人,不要太傲!”
“你可知道,剛剛拒絕的,可能是此生最大的機會!”
看著婁洪臉上藏不住的憤怒,周商明白剛剛自己說錯話了。
過分直接的拒絕,觸及到了婁洪內(nèi)心的敏感。
飽含慍怒的質(zhì)問聲背后,是色厲內(nèi)荏的自尊。
就跟絕大部分的經(jīng)典傳承者一樣。
在他們心里,這條付出了無數(shù)汗水與辛苦的道路是光明且榮耀的。
可時代的浪潮總是難以抵擋的殘忍,經(jīng)典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過時。
可誰又愿意承認,自己視如珍寶的東西,是已經(jīng)過氣的東西呢。
所以一開始,婁洪會肆意攻擊著另外兩種道途的缺點。
并不是他真的對另外兩條道途輕蔑,而是他不想承認,鍛體道途已經(jīng)被后來者超越。
所以他會說,嚴剛和王瓜一起上,他也能輕松料理了。
這是要用自身的實例,打破鍛體道途戰(zhàn)力不如其他兩支的傳言。
理所當然,他會在拋出橄欖枝后,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周商表現(xiàn)出對加入金剛門的欣喜,而感到羞憤。
周商說錯話了。
但不是錯在拒絕。
而是他忽略了,一個將鍛體道途當做信仰的修行者的感情。
所以他覺得,自己需要重新組織一下語言,把他不愿投靠勢力的真正原因,說清楚。
“婁統(tǒng)領(lǐng),我之所以不想投效組織,不是因為傲慢,更沒有小瞧金剛門的意思?!?p> “只是我打小就明白一個道理,天下沒有免費的餐食。想要得到,就得付出。拜入金剛門,或許是我目前能夠觸碰到的,最珍貴的機會,好像只要小子點點頭,就有一份不俗的傳承,無數(shù)先輩的經(jīng)驗可以借鑒參照。”
“您也知道我剛剛開始修行,有這樣一份機會擺在我面前,難道我會不想要么。我當然是想要的,只可惜,此時的我,付不起能匹配這份機會的代價,所以即便再想要,我也得克制!”
“哼,說得比唱得都好聽!”
聽完周商的一番話,婁洪的態(tài)度軟化下來,他也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但要他承認錯誤,那是不可能的,不斷貼臉攻擊,才是鍛體修士的風格。
“你以為宗門傳承是道館做買賣么,收徒的目的就是掙錢?我告訴你,拜入宗門后,宗門非但不會收取費用,為了培養(yǎng)弟子,反而要倒貼不知多少丹藥補劑,更別說比修行資源更加珍貴萬分的傳承了?!?p> “想想永寧遍地的道館吧,連這種散修自己琢磨出來的,前路不明的武道傳承都要收費才能傳授,若是宗門真的貪圖什么回報,只消開個價格,西夏州的修行者怕是都要擠破頭!”
“如你這樣連道館學費都交不起的窮小子,有人愿意免費收,你還端起來了,簡直不知所謂!”
婁洪一通好罵,只覺的神清氣爽。
不光抓住了周商的漏洞一頓輸出,還恰到好處的點出了金剛門的光輝形象。
此時對面的年輕人,應該完全明白他對宗門產(chǎn)生了多大的誤會,正懊悔不已吧。
若是對方改口反悔,自己要不要順勢收下呢?
還是拂袖而去,讓這小子患得患失幾天?
選擇好多,也是件讓人苦惱的事啊!
這邊婁洪的內(nèi)心小劇場正在做戲,那兒周商又開口了。
“不做價的才是最貴的價,如果有的選,我倒希望金剛門的傳承可以明碼標價?!?p> 聽到這話,婁洪都驚了,甚至以為是耳朵出問題了,“你小子沒毛病吧,免費的不要,反而希望明碼標價?”
“還是那個我從小就明白的道理,所有看似免費的東西,自有其暗中標好的價格?!?p> 周商表情平靜,口中話卻字字戳心:“宗門傳承不作價,不是沒有價,他們要收走的,是最珍貴的東西,在我......最弱小的時候!”
“荒謬至極,收徒還收出錯來了,你倒說說宗門會收走你什么?”
“宗門會收走我的是非,涂改我的喜惡,更加難以接受的是,他們要取走生命的自由。”
周商直視婁洪雙眼,一臉正色,“我努力修行,是為了擁抱更廣闊的天空,沒了翅膀怎么行!”
有些鳥兒注定是要飛向天空的,聽到周商的話,婁洪恍惚間想起了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時。
那時的他也想縱橫天地,可是什么時候,他的天地越來越小呢...
因為四處奔波完成雇傭任務么?
不對。
他的一切,都是宗門給的,如今他修為有成,又哪能再做一個米蟲,也到了他回饋宗門的時候了!
不是天地變小了,而是他的選擇變了。
他成長了,他明白人不能只為自己而活了。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并非宗門的強迫。
婁洪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下,可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商已經(jīng)離開,連桌上的餐盤都已經(jīng)不見蹤影。
……
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之后幾天統(tǒng)領(lǐng)的脾氣特別暴躁。
以往對偷懶護衛(wèi)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婁洪,現(xiàn)在抓著便是一頓加練,整的護衛(wèi)們天天鬼哭狼嚎。
眾人紛紛懷疑,應該是統(tǒng)領(lǐng)遇見什么糟心事了,那他們?nèi)鰵狻?p> 一般的情況,這種做法會引起護衛(wèi)的強烈反彈。
畢竟都是臨時雇傭的,掙點錢花,真想修行誰來這兒啊,永寧那么多道館難道不香么。
雇主太過嚴苛,雇傭護衛(wèi)叛亂的例子也不少見啊。
但乾坤商行的護衛(wèi)營地,除了些許背后的抱怨外,倒是沒有出現(xiàn)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都怪東主給的太多了。
不論伙食還是薪酬,都是永寧頂級的標準。
訓練苦點兒苦點兒唄,還能辭咋地!
所以即便每天練得鬼狐狼嚎的,也最后就是三五成群的猜測下,統(tǒng)領(lǐng)到底遇見啥事兒了,以及什么時候能恢復。
有猜情傷的,有猜遇到瓶頸的,就是沒有人猜是被營地護衛(wèi)氣到的。
畢竟周商表現(xiàn)得也太優(yōu)秀了,達到感氣境界不說,營地里那套專門為感氣境界準備的動功【五禽導引】,進度更是快得嚇人。
【五禽導引】是西夏州特別有名的一套感氣功法,是以模仿猿、鹿、虎、熊、鶴五種猛獸猛禽的形態(tài)和習性,以姿勢配合吐納引導元炁,使之壯大旺盛,達到增強臟腑,貫通經(jīng)絡之效能。
每一種形態(tài),都是一種獨立的訓練方式,包含好幾種吐息的方式,幾十個姿態(tài)動作。
練習時,每一個姿態(tài)動作,都必須和呼吸密切配合。
且呼吸的長短和動作的快慢,要自然協(xié)調(diào)一致,這才能讓元炁達到最好的蘊養(yǎng)效果。
所以世人都說這套【五禽導引】,是易學難精,光憑自己摸索的話,想把姿勢做到位都不知道需要多久。
而營地因為有婁洪這樣的大高手存在,每個護衛(wèi)學習的【五禽導引】,無疑都是經(jīng)過不知道多少名家去蕪存菁后的大成版本。
五種形態(tài)的任意一個動作,都有著極其精準的要求。
難記又復雜,這可著實苦了營地中的大老粗。
每每修行【五禽導引】時,婁洪就會拿著一根小指粗五尺長的教棍,來回游弋巡視。
但凡有一個動作不到位,那教棍就跟長了眼睛似的抽過來。
照理說都是皮糙肉的漢子,別說用小棍抽,你就是用藤條抽,也不會覺得多痛。
可婁洪每一棍下來,都能打得感氣境界的漢子鬼哭狼嚎的。
所以營地里每日叫得最響的,就是這群感氣境界的護衛(wèi)。
本來嘛,【五禽導引】這么難,大家一起慢慢學,一起挨棍子,這是件多么促進感情的事!
可偏偏來了個攪屎棍!
在周商加入感氣小團隊修行之前,【五禽導引】是公認的復雜和難懂,甚至有很多護衛(wèi)覺得,只要能標準做到其中一個形態(tài),就算是學成了。
要想把【五禽導引】全部學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然后周商就出現(xiàn)了,也不知道這貨是怎么做到的,剛學第一天,就能磕磕絆絆的將整套動功給跟下來。
其他護衛(wèi)連氣都還沒喘勻呢,這貨又來一遍。
短短三天,周商的【猿形】已經(jīng)做得比一般隊員還要標準了,其他幾形的動作,也越來越有味道。
可以說,婁洪的暴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來自于周商的出色表現(xiàn)。
周商表現(xiàn)得越出色,他心里便越煩躁。
為什么護衛(wèi)們這段時間老挨罵,因為跟周商一比,其他人都蠢得像豬。
資質(zhì)不如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態(tài)度!
從感氣境界開始,修行便不再只是針對身體的訓練了。
【五禽導引】看似不需要負重,只是一個人在不足一丈見方的空地上,做些看似不太艱難的動作。
但練完一趟下來,即便是體力最好的周商,也會汗如雨下。
因為動功的修行,每一個動作都要求用盡全力,如果說健體時的訓練,主要是向外發(fā)力,那么感氣后的訓練,便是向內(nèi)發(fā)力。
不論健體層次高低,一趟【五禽導引】打下來,都會累得脫力,如果沒有,那就說明在修煉時偷懶了。
這種每一秒都要求同自我對抗,每一次訓練都要求全力以赴的動功修行,是很考驗人的精神和意志力的。
因為即便你的體力所剩無多,你也可以再來一輪訓練。
這就跟日取其半,無窮盡也是一個道理。
所以理論上,只要精神和意志力撐得住,動功是能一直循環(huán)修煉下去,直至身體極限的訓練技巧。
雖說因為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同,貿(mào)然進行極限訓練,可能會有受傷風險。
但作為鍛體道途的修行者,探索自身極限,然后突破界限,本就是最基本的態(tài)度。
怕苦怕累,鍛什么體?
在婁洪的認知里,一個感氣境界的鍛體修士,在一個訓練循環(huán)中,應該至少要有一次觸及極限的訓練。
因為只有到達極限,你才能準確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究竟是進步還是退步。
只可惜,當婁洪提出極限訓練的方法后,絕大多數(shù)護衛(wèi)都嗤之以鼻,認為即便不通過極限訓練,也能知道自己變強沒有。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懷著將信將疑態(tài)度,嘗試過極限訓練的,可完成一次之后,再提起便是臉色煞白,仿佛什么無間地獄,不肯再試。
自那之后,婁洪也就不提這茬了。
修行這種事,終歸還是要看個人意愿的。
只是沒想到,周商在訓練【五禽導引】的第一天,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出色的身體恢復力,讓周商可以在一天內(nèi)完成整個訓練循環(huán)。
但這只是理論,畢竟每個人每天擁有的時間長度是相同的,一天完成三倍的訓練量,也意味著要付出三倍長的時間。
動功也是如此,理論上每次循環(huán)都要觸碰極限,難道極限還能天天觸碰?
好像真的可以...
從白天到黑夜,除了吃飯和恢復體力,就沒停下過對【五禽導引】的思考和練習。
婁洪自認是個修行刻苦的,也算是有不俗的天賦,可易地而處,他覺得即便是他擁有周商那樣的恢復力,也沒有辦法做到這般天天觸碰極限的修行。
畢竟極限訓練不光是身體的磨礪,還是對精神和意志力的考驗。
那種像被掏空,做什么都提不起勁,腦袋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是需要長時間的休息才能恢復的。
可周商呢,好像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婁洪好幾次看到他,在訓練完以后,跟行尸走肉一樣走向飯?zhí)谩?p> 但等他吃完飯再回來訓練的時候,眼神卻又亮得發(fā)光。
說實話。
婁洪這輩子,還沒為一個男人,心潮起伏成這樣。
“搞得那么厲害干嘛,也不怕練出事!”
若是有金剛門的弟子在這兒,一定很難相信,竟然會從訓練狂魔的口中,聽到這種話。
“你趴在這兒干啥呢?”
來尋找婁洪的鄭乾,一進統(tǒng)領(lǐng)營帳便發(fā)現(xiàn)對方撅著個大腚,透過窗口向外張望,心生好奇的東主上前兩步,也同樣看到了校場上那個獨自訓練的身影,“候,這么快就感氣了?猿形也練得有模有樣,資質(zhì)不錯嘛?!?p> “哼,錯不錯的跟咱有什么關(guān)系,這小子心氣高著呢!我和你講,前幾日我想收他入金剛門,他......”
難道碰到個說話談心的,婁洪倒苦水似得將當日的情況,一股腦的傾倒出來。
最終,婁大統(tǒng)領(lǐng)這樣總結(jié)道,“你別想著這小子能留多久,他性子太過孤傲,連宗派都不愿意投靠,你這破爛商會,撐死了是他過渡的小跳板!”
鄭乾聽完后,摩挲著下巴,“是嘛?我倒覺著他不像孤傲,反倒認為這小子挺老實的,也有原則”
“老實?有原則?”
婁洪只覺荒唐,“你需不需要去看看眼睛?這根本就是個看似外表隨和,實則孤傲,而且只會為自己考慮的自私小鬼吧!”
“哈哈哈,好重的怨氣,這是被拒后因愛生恨了嘛。”
鄭乾狂笑一陣,拍著婁洪的背道:“老兄,我說真的,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p> “可造之材?從哪看出來的?!?p> 婁洪撇嘴。
“重利當前,方寸不亂,神思清明?!?p> 鄭乾笑笑道:“老兄,我是做生意的,你知道把錢借給什么人,是風險最小的么?”
“什么人?”
“把錢借給那些生怕還不上的人,風險最小?!?p> 同婁洪并肩站在窗邊,鄭乾遙指校場上的周商,對婁洪這樣說道:“我打算送那小子一批丹藥!”
婁洪聞言不屑道:“異想天開,那小子連宗門都不屑投靠,你這點小恩小惠,他會收就有鬼了!”
“他會收的?!?p> “你憑什么這么認為!?”
“因為他還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