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清市平城區(qū)第一人民醫(yī)院,加護病房。
監(jiān)護病房內(nèi),溫舒哲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不能自主呼吸,只能帶著氧氣面罩。腹部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
“都是我不好,是我提議回現(xiàn)場取證的?!?p> 一名年輕刑警蹲在門口,哽咽道。
“不要自責了,這次是意外,不是你的錯。我也沒有想到,犯人會突然返回案發(fā)現(xiàn)場?!?p> 刑警隊副隊長龍飛宇正透過加護病房的玻璃,看著病床上正處于昏迷中的溫舒哲,心情復(fù)雜。
正在這時,龍飛宇發(fā)覺手上拿著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電話。
溫書白一行人接到電話后就立刻趕了過來。
“阿哲怎么樣了?”
溫書白急切的詢問。
“是腹部中槍伴隨大出血。不過你們放心,子彈已經(jīng)取出來了。醫(yī)生說后期可能會有一系列的并發(fā)癥,還是要多注意觀察。這是他的手機?!?p> 溫書白顫抖的從龍飛宇的手中接過手機。舒哲中槍這種事,現(xiàn)在想起來他還是會后怕。
三個半月后,普通單人病房。
溫舒哲捧著碗,一勺一勺地舀著粥喝。溫書白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盯著他,什么話也不說。整個病房里顯得十分安靜。
溫舒哲喝完粥,放下了碗。
溫書白并沒有說話,只是起身收拾起碗筷。
他剛拿起碗筷,溫舒哲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大哥,你別生氣了,行不行?”
“我沒有生氣?!?p> 溫書白否認。
本來還想去洗碗的,現(xiàn)在怕是洗不成了。溫書白把碗筷放到床頭柜上,重新坐回板凳。
阿哲受傷的時候,他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小叔和小嬸就是這么被害死的,阿白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不能再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明明就有。你以前都會罵我的,現(xiàn)在連罵也不罵了?!?p> “怎么。你現(xiàn)在改口味了?這么喜歡被我罵?!?p> 溫書白是家中長子,一直都是老成練達的長兄形象。雖然有時候會逗弟弟妹妹,但是如此說話還是第一次。
溫舒哲低頭抿嘴,委屈極了。
“哎?!?p> 溫書白無奈嘆氣。
“你說說你。你一個法醫(yī),你去跑什么現(xiàn)場?”
“那不是回現(xiàn)場重新取證嗎。誰能想到犯人會突然回來?!?p> “你還有理由了,是吧。”
溫書白揪起溫舒哲臉頰上的肉。
“哥……”
溫書白松手,把視線移到了弟弟的腹部,輕輕的把手覆蓋上去,
詢問道:“傷口還疼嗎。”
“疼,哥,可疼了,你摸摸?!?p> 溫舒哲抓住溫書白的手腕讓他摸。
溫書白被弟弟弄得哭笑不得。其實也休養(yǎng)的差不多了,這小子純粹就是故意的。
“你小子?!睖貢资栈厥郑昂昧?。爸媽最近快要出差回來了。你小心些,別露餡了?!?p> 入夜。
溫氏私宅。
溫舒哲打開房門,伸出頭向外探了探,確認沒人后才走了出來。
“你要去哪?”
誰知正好撞上來送晚飯的溫殊平。
“哥,房間里太悶了,我出來走走?!?p> 溫舒哲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
“那走吧,我陪你去院子里坐會?!?p> “不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p> 溫舒哲連忙擺手。
“你又有什么打算?”
“哎呀,哥,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p> “什么事情沒人會知道?”
出差回來的溫淮遠夫婦突然出現(xiàn)在走廊上。
“爸,爸,太痛了?!?p> 溫舒哲實在受不了了,猛的抽回了手。
“再有下次,你別管我叫爸!”
溫淮遠吹胡子瞪眼,扔掉手里的戒尺,坐在沙發(fā)上。
“那……大,大伯?”
溫舒哲這是在試探性作死。
“什么玩意兒?!”
溫淮遠怒拍桌子。
“好了,好了,別嚇著孩子?!?p> 鄒婧華示丈夫坐下。拉過溫舒哲被打腫的手,細細揉著。
“小兔崽子。我問你的時候,你怎么說的?你說你在警隊做文職?!?p> “是啊,法醫(yī)就是文職啊?!?p> “你還給我狡辯!”
溫淮遠抬起手又要打,又被妻子給勸下了。
“而且,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爸也不好向你爸媽交代。換份工作吧,或者爸直接在公司里給你安排一個職位?!?p> “爸。我已經(jīng)長大了,您放心吧,我有主見?!?p> “一開始你要進警察學(xué)院,我和你媽媽就不同意。沒想到你還瞞著我們報考了法醫(yī)專業(yè)?!?p> “好了,爸。我這一天挨了三頓訓(xùn),你能不能別再訓(xùn)我了。”
溫舒哲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爸媽最近這幾天比較忙,家里有白叔和周嫂。別亂鬧騰,我可是會打電話回來的?!?p> “知道了。真啰嗦。”
溫舒哲低語。
“臭小子?!?p> “哎呦?!?p> 溫舒哲的腦袋上立刻挨了一記暴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