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才高級中學。
高三教學樓,語文組辦公室。
“溫亦白同學,你好歹也是學校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尖子生,怎么能跟同學打架呢?你看看別人的額頭都破了?!?p> 班主任十分生氣。
“那是他自己摔的,不關我的事。再說了,是他在打我,不是我打他?!?p> 溫亦白十分委屈。
“再怎么樣,打架還是不對。等你家長來了,我們仔細談談!”
“對!必須叫家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父母能教出這樣的兒子?!?p> 對方的母親不依不饒。
溫亦白都要急哭了。他沒有打架,怎么就沒有人相信他呢。
“我家孩子性情一向很好,不會做出這種事?!?p> 溫殊平他們的及時趕到,維護了溫亦白。
“姑父……”
還有汪師叔怎么也來了?
“別擔心,我在。”
溫殊平將溫亦白護在身后,開始處理事情。
“你是他的家長?”
“是,我是他姑父?!?p> 溫殊平禮貌回應。
“連父母也沒有,果然是不正常家庭長大的孩子。就會欺負別人。”
對方的母親嘲諷道。
“你說什么呢!”
高競先差點就要動手,汪南岑攔住了他。
“喲喲喲,你看看。沒說兩句就要打人了。我告訴你們,我老公可是大公司的總監(jiān),一會兒等他來了,有你們好看的。”
對方母親依舊不依不饒。
“是你們欺負在先,還有理由了?”
汪南岑義憤填膺。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進來了一個人,貌似是對方的父親。
“老婆,怎么了?我還在開會呢?!?p> “老公,你看看別人把你兒子打的都流血了。”
“那是他自己摔的,跟我沒關系!”
溫亦白極力爭辯。
“既然人都來了。說吧,打架這事怎么處理。”
溫殊平隨手拉了一把轉椅坐下,此時辦公室仿佛變成了他的主場。
“溫,溫總?我是真不知道您在這。是我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班主任都茫然了,這是什么情況?
“別了,蔣總監(jiān)。這種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今天來呢,主要是想處理兩個孩子的事情。你說呢,南岑?!?p> “蔣先生。這樣吧,你兒子怎么欺負我家孩子的,讓我家孩子打回去?!?p> 汪南岑摘下眼鏡,收進襯衫口袋里。
“憑什么?!”
這下輪到蔣添不樂意了,大聲嚷嚷。
“不讓孩子動手也可以。競先?!?p> 溫殊平一個手勢,高競先就走上前來了,還將指節(jié)掰的咔咔作響。
“怎么怎么,孩子不愿意動手,就叫下屬動手啊?老公,你倒是說句話呀?!?p> 對方的母親明顯著急了。
“汪,汪總這不好吧?!?p> “競先,回來?!?p> 汪南岑拽著高競先的后衣領子,將人拉了回來。高競先不樂意了,他都好久沒動過手了,著實癢的很。
“殊平,還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嗎?”
汪南岑詢問道。
“有啊。就是讓蔣添向小亦道歉,給蔣添記過。然后給小亦辦理轉學。”
這么多年他們自己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把小亦保護的太好了,保護的不經(jīng)世事。
今天他們幫忙出了頭,但以后要是又被欺負了怎么辦。
“轉,轉學?不是吧,溫先生。怎么突然要轉學?這樣吧,讓蔣添道歉,然后記過。我們再給溫亦白同學換個班級。您看怎么樣?”
班主任著急了,他班上可就那么幾個尖子生。
“什么突然要轉學,這是我家的家事。再說了,憑什么不能轉學。只是換個班級,你能保證以后蔣添不會偷偷報復嗎?!?p> 半個小時后,事情得到了解決。
汪南岑因為要回家,在學校門口與三人分道揚鑣。溫殊平則決定先送侄子回家。
“姑父……”
車內(nèi),溫亦白扯了扯溫殊平的袖子,眼眶有些濕潤。
“怎么了?”
溫殊平摸了摸孩子的后脖頸,以示安慰。
“我,我爸爸,他是什么樣的人?”
“大哥啊。他雍容大雅、矩步方行,可是有時又煞有介事;他喜歡高談闊論,但有時又緘口不言??偸窃谧韵嗝?。
他啊,他是溫家長子,是白鶴集團的繼承人,他還是優(yōu)秀的青年企業(yè)家……”
溫殊平讓孩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語氣慢而平緩。
“那他為什么不要我了?”
溫亦白話音中帶著哭腔。
“他不是不要你了,而是因為他當年還不知道你的存在。他要是知道有了你,一定會很開心的?!?p> “姑父,你能跟我講講爸爸以前的事情嗎?我不敢去問媽媽或爺爺,怕他們傷心?!?p> 溫書白的遺物早早地就被收起來了,是因為有些人怕觸景生情。
“好,姑父講給你聽?!?p> 四十分鐘后
溫氏私宅。
溫殊平抱著熟睡的溫亦白進了門,溫淮遠此時正端坐在沙發(fā)上。
溫淮遠將溫書白培養(yǎng)的很好。自然,他對溫亦白的期望也不會低,只會更高。
“你跟我上來,我有話跟你說?!?p> 溫淮遠從溫殊平的手中接過孩子,示意人跟上來。
別墅二樓,溫亦白房間。
溫淮遠動作輕柔,將孩子放在床上躺好,蓋上被子。隨后就和溫殊平走了出去。
走?上。
溫淮遠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又長舒一口氣。
“怎么,今日高競先不跟著你了?”
“競先在車庫,我四點半還有個內(nèi)部會議,等一會就得趕過去了?!?p> 溫殊平如實相告。
“他倒是跟著緊。不是我說,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另謀高就。甘愿待在你身邊做個小秘書,還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曾多次托人去調查他的背景,你猜怎么著?”
溫淮遠一直對高競先頗有成見。
“他參過軍,而且時間可不短……”
“爸,您聽我說,爸。”
溫殊平打斷了父親。
“爸,您知道,競先曾經(jīng)是誰的學生嗎?”
“還能是誰?不就是一些學校里的老師?!?p> 溫淮遠不以為意。
“是阿霺?!?p> “你說什么?”
“競先曾經(jīng)是阿霺的學生?!?p> 他是無意中知道的。
與其說是無意,倒不如說是競先故意讓他知道的。
溫淮遠沉默了。如果事實確實如此,那么高競先會進溫家,也肯定跟阿霺脫不了關系。
二人沉默一會兒后。
“殊平?!?p> “我在。爸,您說?!?p> “你明天的工作安排的怎么樣?”
“今天晚上忙完就可以了,最近也沒有什么特別要緊的工作?!?p> “也好,把小亦也帶上吧,他也許久沒有見過他祖母了。顧家那些人,從前想帶走阿白,現(xiàn)在又想帶走小亦。我溫家的大兒媳母家是秦家,這可是讓顧家更有理由了。”
溫淮遠說著,全然不顧身邊還有個顧家人。
“爸,大哥和表姐的婚姻是自由戀愛,不應該受家族束縛。其實,有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您了?!?p> “你說。”
“如果不是我與姑姑有六分相像,您還會收養(yǎng)我嗎?姑父?!?p> 這是四十七年來,溫殊平第一次如此稱呼溫淮遠。
“大下午的,別讓我不痛快。小時候那么招人喜歡,怎么上年紀了盡說些令人討厭的話?不要瞎想,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們幾個永遠都是我溫家的孩子。好了,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快去忙吧?!?p> “好吧,那您也注意身體?!?p> “嗯,知道了,去忙吧?!?p> 溫淮遠應聲。
溫殊平說完后,便從樓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