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萬年前8
神殊豁然睜開眼,原本的從容不見,如墨玉般的眼眸中沁滿了慌亂。
他緊緊將少女攬進懷里,看著她鮮血淋漓的肩頭,心亂如麻。
往日溫柔又從容的嗓音中終是染上了怒氣。
“你這是做什么?”
應嫵珩卻呵呵笑了起來,望著眼前如玉的面容,眼底閃過一絲留戀。
“玉卿,你就是我命里的劫!”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玉卿,從無神殊!
“這一刀,”她掙扎著從神殊懷中退出來,緊緊握住肩頭的匕首,緩緩地抽出,鮮血頓時飛濺而出,神殊上前要為她治傷,卻被她躲過。
“還死不了!”
她將匕首扔在地上,猶自笑了笑。
“以后,你我再見面便如路人,我知道自己殺不了你,可是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她轉身欲走,卻被一股力道往后拉去,跌進寬闊馨香的懷抱。
隨后一道醇厚的靈力附在她肩頭,汩汩的鮮血漸漸止住。
男人帶著一絲心疼,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這又是自殘,又是恩斷義絕的,好一番不拖泥帶水,可有問過我的意見?”
應嫵珩被他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偏偏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男人溫熱的氣息就灑在她頸側。
神殊見她倔強地偏著腦袋,不由嘆道,“你聽了那么多人的話,為何不愿意聽聽我想說什么?”
“有什么好說的?”
刻意接近難道是假?天族太子身份是假?與芙薇即將大婚也是假的?
那將自己拋在不塵山不聞不問,難道也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神殊見她肩頭的傷口漸漸愈合,放下心來,將懷中的人轉過身,面對著自己,笑聲更加輕柔,“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對你……”
“我不想知道!”
她再不敢聽他說下去,急切地想要捂住了耳朵,動作太大,牽扯了傷口。
而此時,神殊的聲音擲地有聲,已經字字清晰地鉆入她的耳中,“吾心悅你已久,不知姑娘可曾許配人家?”
她有些惱怒,“你還在騙我!”
她承認自己在聽到神殊的話時,心亂了,可是她已經不敢再相信他說的話。
她掙扎著要離開神殊的桎梏,下一刻,神殊卻將她抱的更緊,溫柔的嗓音在她耳畔低低響起。
“阿珩,你在師尊身邊學藝十余載,我就在暗中看了你十余載,你莫要聽信旁人胡言?!?p> 直到現在,他依舊從容不迫,看著懷中掙扎的少女,像極了在看鬧別扭的小孩。
應嫵珩討厭他什么都藏在心底,什么都不愿意和她說。
這樣顯得自己好像在無理取鬧!
正是此刻,她才發(fā)覺過往的自己就像個迷路的小孩,一直都是神殊說往哪走,她只能往哪走,永遠沒有自己的方向。
“你不要再說了!”
他與芙薇的事,天庭人人皆知,此刻再說愛與不愛,簡直可笑!
她掙扎的越發(fā)激烈,似乎是牽扯了他的傷口,應嫵珩趁著他松懈的片刻,跳出他的懷抱。
兩人身上都有傷,可此刻彼此都強忍著。
神殊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正要開口。
就在這時,整個營地開始地震山搖,神殊臉色大變,一道靈力籠罩在應嫵珩身上,應嫵珩立刻動彈不得。
他招來兩名神將,轉身對著應嫵珩說道,“此地危險,你先離開這里,待此界事了,我定全都告訴你!”
應嫵珩被禁錮著離開營地,此時,所有天兵天將全部嚴陣以待。
應嫵珩只來得及看來一圈金色光芒驟然亮起,人便已經被送到了十里之外。
應嫵珩掙扎著,想要掙脫身上的禁錮,身后兩位護送小將急忙道,“仙子,還請速速離開,此地危險?!?p> 他們奉命護送,不敢疏忽。
應嫵珩看向營地方向急切問道,“此地究竟鎮(zhèn)壓著何物?”
剛剛,那仿若毀天滅似的力量如此恐怖。
“仙子恕罪,此事太子有令,小仙不敢妄言?!?p> “呵呵~來遲了啊?!?p> 虛空中突然傳來男子的笑聲,“他們不敢告訴你,我卻可以。”
來人一身紫金黑氅,面容與神殊有幾分相似,卻比神殊多了幾分凌厲陰鷙。
“參加二殿下?!?p> 來人正是天界二皇子-玄凌。
玄凌擺擺手,對著應嫵珩解釋道,“這匿神谷向來是墮仙流放之地。
世人只知此地蠻荒,卻不知此地還有一處上古封印,封印的便是上古兇獸-犼!”
玄凌突然湊近應嫵珩耳邊說道,“正因你這災星出世,才會引發(fā)天地異象,導致封印松動,此時犼正在沖擊封印,即將出世?!?p> 他這語速很快,只是故意隱在她耳側,兩名神將未曾察覺。
玄凌發(fā)現她臉色有些難看,毫不在意,語氣很是輕快道,“你可知犼的由來!”
沒等應嫵珩回話,自顧自繼續(xù)道。
“傳聞盤古大神坐化后,身體分別化為四位上古大神,便是伏羲,女媧,昊天以及犼,共同執(zhí)掌蒼生。
但是犼因生性頑劣,禍亂人間,后被其他三神合力封印。
眾所周知,犼乃盤古大神的頭骨所化,堅硬無比,就算三位古神聯手也無法破開它的身體。
于是只能用陣法困住犼,抽出它的三魂七魄分別進行封印。
但是那三魂卻掙脫封印,剩余的七魄則被三位古神徹底封印在一件上古神物之中,那神物封印犼之后便落入此地,化作如今的匿神谷。
萬萬年了,犼的七魄戾氣難銷,一直在沖擊封印。”
他徐徐說道,目光望向匿神谷方向,雙臂猛的打開,仰天長嘆道,“封印將破,天災即將降臨?!?p> 語氣一派輕松自在,隱隱帶著向往,仿佛說的不是災難,而是什么福運。
“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應嫵珩心底早已慌亂如麻,可是她不愿在此人面前露怯,強裝鎮(zhèn)定。
玄凌收回手臂,懶懶的斜睨她一眼,那一眼飽含嘲笑,得意,興奮。
“我擔心什么,該擔心的應該是你,是神殊!犼的力量非我等可以力敵,更何況我那身受重傷的哥哥?!?p> 應嫵珩聽聞神殊受傷,再維持不了表面的淡定,“神殊受傷了?”
“是啊,聽聞犼之前就已經將封印沖破了一點,被我那哥哥抵擋了回去,為此還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