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棺材不死心..”
維克托冷笑了幾聲,開始朗讀起合同上的內(nèi)容..
...
“收貨人,弗朗西斯家族..”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國王,正是因為這份合同,所以維克托的指正在沒有意義?!?p> “弗朗西斯,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請你保持貴族的風(fēng)度?!?p> 撇了維克托一眼,弗朗西斯繼續(xù)慢悠悠的說道。
“為什么呢?”
“很簡單,國王,這份合同上面寫的很清楚,是南溪村的人將盒飯賣給我們弗朗西斯家族,而不是我們支付他們薪水,在這個交易過程之中,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雇傭關(guān)系?!?p> “而是商人與商人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不論他們做多少盒飯,有多辛苦,那也是他們自己的意愿,跟我們弗朗西斯家族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誒??”
弗朗西斯這話一出,在場的人也都驚呆了,原來,王國的法律還可以這樣解讀的嗎?
“你..你..”
維克托也是一臉懵逼。
“你這是...狡辯!那你給他們的機器呢?怎么說?”
“合同上不是寫的很清楚嗎?”
“機器是我們與南溪村的村民做的另外一份交易,我將機器貸款賣給他們,他們按比例每天還給我定量的錢,除此之外,我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p> “畢竟,國王您的法律是工人保護法,保護的是工廠里的工人,商人為了生活自己愿意辛勤勞動,我們作為買方,并沒有什么權(quán)利去阻止?!?p> “潘德麗,是這樣嗎?”
“父王,合同雖然都是工廠里差不多的合同,但是,上面并未有提及薪水二字,所以這樣解讀,倒也是符合王國法律的?!?p> “維克托,你呢?還有別的什么證據(jù)嗎?維克托?”
另一側(cè),維克托跟那幾個貴族已經(jīng)傻愣在了那里,那幾個村民更是抖得厲害,他們想要說些什么,甚至是想罵人,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千言萬語,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技不如人...
毫無疑問,這是人家早就挖了坑在那里,等自己跳呢..
當(dāng)然,他也要承認(rèn),自己等人是太著急了,并沒有分析出這背后還能有這樣的解讀方式,但不著急也不行啊,弗朗西斯家族已經(jīng)徹底擊潰了他們四個家族的盒飯生意,并且長期持有了南方軍隊的交易權(quán),除非有價格更低的盒飯,然而他們可以學(xué)習(xí)這個模式,卻無法破解那種機器。
先不說南溪村現(xiàn)在專門有人在看著那些機器,偷一臺也是能偷來的,但然后呢?
這種復(fù)雜的機器,想要破解復(fù)制不是一朝一夕,破解開,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那時候人家的機器說不定又更新,效率更高..
而且最重要的,這一切都跟他們四個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今天之前,家族那里就已經(jīng)說明一切,一旦扯皮輸了,他們四個就會跟家族做出切割,將一切罪責(zé)攔在自己身上,代價就是他們的家人家族會贍養(yǎng)..
“沒有..”
沉吟良久,維克托搖了搖頭,便是那個魔能波動傷人的點也懶得提,因為他很清楚,這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那點魔能波動,想要真的對人有傷害,怕不是要幾十年。
甚至工廠里的魔能波動的傷害還要更大,他要追著這個咬,就等于站在所有貴族的對立面了,提升一點工人的待遇簡單,可要革新機器,那價錢...
“來人,他們,連同那幾個平民一并帶下去吧,交給法院審判吧?!?p> “是,國王!”
“國王英明!”
弗朗西斯趕緊躬了躬身,拍了一記馬屁。
“呵..”
“修斯?!?p> 凱撒國王擺了擺手,又開口道。
“臣下在。”
“作為法院的院長,你覺得這樣解讀這條法律,它..算是鉆漏洞嗎?”
“回國王,不算。”
“為什么呢?”
“國王,您頒布工人保護法也好,還是其他什么法律,歸根結(jié)底,其目的是要保持平民的積極性,人積極的干活,與消極的干活,其效率不可同日而語?!?p> “而這種商人與商人的交易模式,對于平民們來說,他們干的越多,就掙得越多,并不會因為疲憊勞累而打消積極性,相反,越是累,就越會能看到美好生活的希望。”
“嗯,有道理..”
“而且,我們還要保護好這種模式,更加明確這條法律,因為它的積極性,是工廠里的工人都難以比擬的。”
叫做修斯的老者又說道。
“例如報酬的問題上,以及合同的明確上,作為弱勢一方的平民都要得到一定保障,比如說商品的價格與成本之間的比例,如果市場有波動,平民理應(yīng)拿到一個保底價格,才不會賠的血本無歸,又比如收貨時候必須要錢款兩清等等,貴族們可以承擔(dān)許多次失敗,但平民們就只能承擔(dān)一次?!?p> “準(zhǔn)了,你回去之后起草相關(guān)法案吧。”
“是,國王?!?p> “銅幣?!?p> “國王,您有什么吩咐?”
“你今年多大了?”
“前幾天才過的生日,現(xiàn)在的話,十七歲。”
“十七啊..”
不單單是凱撒國王,便是周圍的那些大臣與貴族,也都不由有些側(cè)目,誰也不傻,他們看得出來,今天的這一切大約就是這個少年設(shè)計的,十七歲,就能做出如此降低成本的煉金機器。
而且,根據(jù)他們的調(diào)查,銅幣接觸魔紋學(xué),接觸煉金術(shù)滿打滿算也就一兩個月的時間,更是擅長解讀法條,說實話,這已經(jīng)不能用天才來形容..
同時,其中有一些腦子轉(zhuǎn)的比較快的貴族臉上暗地里也不由有些詫異,國王既然問他年齡,那就不是隨便問問..
“潘德麗,你呢?”
“父王,我..二十歲?!?p> 看著有些驚訝、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潘德麗,凱撒搖了搖頭,這便是他這個女兒另外一個缺點,做事不夠果斷..
“銅幣,你跟潘德麗這段時間相處的怎么樣?”
“公主殿下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哦..”
凱撒微微瞇了瞇眼睛,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那么,我讓潘德麗認(rèn)你做弟弟,怎么樣?”
“銅幣見過父王?!?p> 噗通的一聲,富貴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噗~”
王座之上,凱撒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哈咳咳~”
“潘德麗,你覺得呢?”
“父王,能有銅幣這樣一個弟弟,是我的榮幸。”
一旁,潘德麗似乎也松了口氣,但似乎又有些失落,凱撒能從那句‘她是一個很好的老師’里聽出內(nèi)在的含義,她自然也能聽得出來銅幣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內(nèi)在。
說實話,她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平民給嫌棄了,這意思是,她難道都不如黑妞嗎?要知道,從黑妞那里她可是知道,這個家伙對她有多好,就跟當(dāng)親人差不多了..
“嗯?!?p> 凱撒點了點頭。
“那么,我以邊境王國國王的身份作為見證,從今日起,銅幣便是我凱撒一族的義子,我將賜予你姓氏,凱撒?!?p> “銅幣·凱撒,謝父王。”
這一次,富貴雙膝跪地,對著凱撒王國重重的叩了一頭,這個禮節(jié)在邊境王國也是有的,但基本上就只有親屬長輩之間才會這樣做。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都散了吧,銅幣,你跟我來。”
“是,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