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顫巍巍地伸出四根手指,語氣幽怨:“五次啊……我跑了五次負重越野,做了五次懲罰訓練,為什么……為什么只讓我進四次治療艙!嗚嗚嗚,我渾身好好好疼啊……”
“別說話了,嗓子不疼嗎,我去給你倒水?!?p> 娜拉今天跑了八圈,她悟性很高,第五圈時就沒再做懲罰訓練了,相應地,也就沒再進治療艙了。
F班的平均成績是六圈,可她是唯一一個在訓練結(jié)束時達到了極限要求的學生。
“你室友呢?”
咪咪撇嘴,小小聲說:“不服氣呢。剛剛我瞇了那簾子縫兒,偷偷練卷腹呢。嗚嗚嗚,我也想結(jié)束時蹭一蹭治療艙……”
咪咪的室友艾格麗,F(xiàn)班的三個女生之一,出身軍部世家,卻被分到了F班,心中難免不甘。
“行,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蹦壤痔匾庑⌒÷暎盎厝ズ笙染毦砀?。”
咪咪:“……”
真哭給你看哦。
第二天娜拉用半天完成四圈負重越野后,就被安排去肌肉訓練場地了。
帶她走的教官告訴她,以后她每天完成兩圈負重越野后,就去肌肉訓練場地報到。
重力器依然好端端地穿在娜拉身上,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了。
肌肉訓練和力量訓練也都要繼續(xù)負重,等到格斗練習開始,她才能脫下這身重力器。
也就是到了新場地,娜拉才對自己的能力有了重新的評估。
新生共六百余三人,能穩(wěn)定完成體能訓練任務的也就三十有四人。
“呦呵,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女生過來!”曹格教官走來,拎著娜拉的胳膊去看重力器上的數(shù)值,“不會是重力倍數(shù)放水了吧!”
娜拉皺眉,不管這人是不是教官,不管她是不是女生,這樣大咧咧地拎起她手的動作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算是感覺出來了,這個曹格教官,不僅是個暴力愛好者和打破規(guī)則的躍躍欲試者,還是個女性歧視者。
“曹施禮,你來!這個女生和你一組了!”
一個一臉陰郁的男生走出來,他的臂章上明晃晃地寫著“A”。
曹施禮壓著眼瞼,抬眸盯著曹格教官,黑色瞳孔顯得格外大:“離格斗訓練還差兩個項目,急什么。”
曹格教官對著曹施禮格外囂張,他輕嗤:“這個人,流浪星,女生,送你了。不是看不起我么,現(xiàn)在我是教官,你只能聽我的,什么時候她能去格斗訓練了,什么時候你去。”稍頓,他微微低頭在曹施禮耳邊用無賴的聲音說:“扶貧也是軍人的項目之一哦?!?p> 聽得一清二楚的娜拉攥緊了拳頭。
曹施禮面無表情,垂著眼瞼也不作回應。
曹格教官在他的光腦上勾勾畫畫,輕嗤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那句“哥哥看好你哦”飄在他的背后。
她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在較勁,現(xiàn)在的籌碼是她。
所以,憑什么她就必須當這個籌碼呢?
“你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
曹施禮用他陰郁的目光將娜拉從腳掃到頭,勾起一邊嘴角,笑:“你以為這是你能知道的?”
“我可以不用知道,但我討厭莫名其妙介入到別人的爭端中?!蹦壤矊W著他的樣子,勾起一邊嘴角,笑,“我可以放棄自己,讓你也不能參加格斗訓練。我自己不舒服了,看你輸給曹格教官也能好過一點?!?p> “你不會。我知道你,說要挑戰(zhàn)共和國學生的自大女生。你放棄了自己,不就輸了?!?p> “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挑戰(zhàn)?比起輸,我更討厭當別人的籌碼!”
一抹亮光,閃電般驅(qū)散了娜拉眸中的煙水。曹施禮捕捉到了,那是狠色。
他現(xiàn)在信了,眼前這個女生,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曹施禮垂著眼瞼:“我來自曹姓本家,曹格這個姓,是源自曹姓的分支。曹格教官,曹格源,一直都想挑戰(zhàn)我們曹姓正統(tǒng)?,F(xiàn)在他是教官,我是學生,倒被他給撿著了?!?p> 娜拉聽后淡淡點頭:“走吧,錯不在你,你告訴我怎么練,我盡力不你拖后腿?!?p> 她倒是不介意被別人嫌弱,她討厭的是別人因為她弱而把她拉入與她無關(guān)的糾紛中去。
報復始作俑者的最好辦法是什么?
當然是打臉??!
所以娜拉覺得,她要努力完成訓練并爭當排頭兵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其實曹施禮想的倒和娜拉類似。
他不介意曹格源的挑釁,畢竟只是旁支的小人物而已,與自小就被當作家族繼承人之一的他當然不可相提并論。
哪怕他在軍隊中已經(jīng)混出了個樣兒,曹施禮他還是不用太把他放在眼中。
可如果有人想因為自己的不甘而迫不及待地來當個跳梁小丑,他還能讓人跳到他身上不成?
哪怕是雜碎,作過頭了也還是挺讓人厭的。
就這個原因來看,他還是挺愿意幫這個女生拿到好成績的。哪怕他并不承認她是他的搭檔。
不過,經(jīng)過娜拉時,曹施禮也躬身靠近娜拉耳邊:“忘了說,我也很討厭別人威脅我,無論是那個曹格源,還是你?!?p> 不怕,至少他們現(xiàn)在有共同的目標,要對付共同的討厭對象。
娜拉自認她一向恩怨分明,曹施禮無意主動招惹她,她對曹施禮也倒沒什么反感。
等訓練事了,他們兩人一個在A班,一個在F班,橋歸橋路歸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