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三十六塊田
“姑娘,所有的瓷瓶都拿出來了?!?p> 蕭荊的手上滿是灰土,他的腳下擺滿了瓷瓶。
一個(gè)月的窨藏時(shí)間已到。
“辛苦你了?!?p> 說完,鹿賀凜就準(zhǔn)備伸手去拿。
“等等?!?p> 鹿賀凜疑惑的看向阻攔她的蕭荊。
只見蕭荊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拾起地上的一個(gè)瓷瓶,把瓶身仔細(xì)的擦干凈了,才遞給鹿賀凜。
見著這一幕,鹿賀凜只覺得蕭荊還挺細(xì)心?
破開蠟封,和上次一樣,一股奇異的藥香從瓶內(nèi)四散開來。
成功了。
剩下的就不用看了。
都是一起窨藏的,理應(yīng)都是一樣的。
「制作兩千粒防疫病的香丸完成,獲得城南臨街二層小樓一個(gè),地契和鑰匙已放入背包?!?p> 面板上顯示著任務(wù)完成,不由得讓鹿賀凜臉上一喜。
鋪?zhàn)佑辛耍酉聛砭涂梢允帐笆帐伴_店了。
仿佛間,鹿賀凜甚至見到了無數(shù)的金銀財(cái)寶向她奔來。
在蕭荊看來,就是姑娘盯著手里的瓷瓶面露喜色。
想必是為了等下可以用這兩千粒香丸換得兩千兩黃金而高興吧。
姑娘可真能干啊。
遇見姑娘和公子,可真是他的福氣。
“我們把那葛公子要的兩千粒香丸裝進(jìn)之前裝瓷瓶的箱子里面吧,裝四十瓶就夠了?!?p> 鹿賀凜收回思緒。
眼下重要的是拿兩千粒香丸換兩千兩黃金。
“姑娘,我來就好?!?p> 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點(diǎn)事了。
蕭荊的動(dòng)作很快,一炷香的時(shí)間四十瓶香丸全部擦干凈裝好在木箱內(nèi)。
“真不錯(cuò),動(dòng)作挺麻利啊?!?p> 鹿賀凜對于夸贊是毫不吝嗇。
“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蕭荊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就把這箱香丸搬去門口吧,想必他們也快來了?!?p> “好?!?p> 說來也巧,蕭荊剛把木箱搬到門口。
接踵而至的便是大門被敲響的聲音。
“叩叩....”
打開門,果然是昨日那位葛公子。
“葛公子?!?p> 蕭荊拱手一禮。
“小郎君,我是來取香丸的?!?p> 葛清玉說完,還朝著蕭荊身后瞧了瞧。
沒人。
蕭荊不知這葛公子往他身后瞧些什么,他身后又沒人。
“我家姑娘已經(jīng)把香丸準(zhǔn)備好了?!?p> 說完,就把門后的木箱給搬了出來,“兩千粒香丸都在這兒了?!?p> 蕭荊還十分貼心的把木箱打開,方便葛清玉查驗(yàn)。
原來沒來啊。
葛清玉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又看看那裝滿了瓷瓶的木箱,開口道:“我相信你家姑娘的為人,兩千兩黃金我也準(zhǔn)備好了,你清點(diǎn)一下?”
說著,葛清玉也讓人將幾口大箱子給抬了上來。
蕭荊是把每一口箱子都打開查驗(yàn)了。
清點(diǎn)完畢,兩千兩黃金不多不少。
“那這香丸就交予葛公子了。瓷瓶易碎,還請小心拿好?!?p> 說完這句話,蕭荊沒有再去看葛清玉。
而且一箱接一箱的搬著門外的黃金。
等到把所有的箱子都搬進(jìn)門內(nèi),卻見著這葛公子竟然還沒走。
不免得有些疑惑。
于是開口問道:“葛公子還有什么問題嗎?”
“你家姑娘不來看看嗎?”
兩千兩黃金可不是一個(gè)小數(shù)目,竟然都不來看看的?
“我家姑娘正跟著公子習(xí)字,所以這里由我來便好?!?p> 蕭荊說的這是實(shí)話,來了冀州城這么久,鹿賀凜的字都沒怎么練過。
更別提有進(jìn)步了,不退步都是好的。
于是,鹿滄凌便半路截下了準(zhǔn)備和蕭荊一起去大門的鹿賀凜。
至于為何要現(xiàn)在開始練字?
其中的彎彎繞繞想必也只有鹿滄凌自己清楚了。
蕭荊話都說成這樣了,葛清玉自然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只好帶著那裝滿瓷瓶的木箱,即刻趕往淮安鎮(zhèn)。
不管剛剛想些什么,殿下的事情才是最緊要的。
從冀州城快馬加鞭的趕往淮安鎮(zhèn),需要整整兩日。
葛清玉算過,自己現(xiàn)在帶著人趕過去剛好可以趕上和百醫(yī)圣手一起到達(dá)淮安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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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我不想練字了?!?p> 這么久都沒練字,突然一上手就感到十分的困難。
“阿姐,還有兩篇就完成了?!?p> 一共十篇大字。
對鹿滄凌來說其實(shí)算不得什么。
他以為,這對于阿姐來說應(yīng)當(dāng)也算不得什么。
可事實(shí)卻是,他想岔了。
十篇大字對于鹿賀凜來說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一個(gè)個(gè)字,寫出來就像是鬼畫符。
鹿賀凜自己都不忍直視。
鹿滄凌卻可以從中瞧出真善美來。
不愧是親弟弟,果然不一樣。
這邊鹿賀凜寫著字,鹿滄凌就拿著鹿賀凜之前寫的字看。
好看的眉頭在鹿賀凜看不到的時(shí)候,皺得緊緊的。
“好了,我寫完了。”
最后一筆畫寫完,鹿賀凜甩了甩酸澀的手腕。
可看著自己寫完的字,又忍不住地撇過眼去。
真丑。
一只小手拿起鹿賀凜剛寫滿字的那張宣紙。
接著鹿賀凜身邊便響起了鹿滄凌的聲音:“阿姐,有進(jìn)步。”
真的嗎?
阿凌你要不再仔細(xì)看看?
莫不是讀書,讀得眼睛都出問題了?
這可不行?。?!
眼睛出問題了還怎么讀書啊?
“阿凌,你看看這是幾?”
鹿賀凜一想到鹿滄凌眼睛出了問題,被嚇得不行。
連忙板正他的肩膀。
“二啊。”
鹿滄凌眨眨眼,臉上的表情顯得他頗為可愛。
阿姐這是怎么了?
突然舉著兩根手指問他這是幾。
他屬實(shí)有點(diǎn)跟不上自家阿姐的腦回路。
不過這樣不要緊。
不管怎么樣都是他的阿姐。
“公子、姑娘,香丸我已經(jīng)交給葛公子了,兩千兩黃金我也拿來了?!?p> 蕭荊知道公子和姑娘都在前院的書房,所以直接將那些黃金都搬到了前院。
等待著鹿賀凜和鹿滄凌做決定。
鹿賀凜打開門,便看見了院內(nèi)那幾個(gè)裝滿了黃金的箱子。
走上前去,打開一口箱子。
鹿賀凜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好像被閃到了。
說實(shí)在的,從出生到現(xiàn)在,鹿賀凜都沒有見過這么多金子。
更何況在現(xiàn)世,金價(jià)都是好幾百塊錢一克。
“咱們有錢了啊?!?p> 鹿賀凜摸著那箱子里的金子,小聲地說著。
沒有人不喜歡錢。
她也不例外。
“阿姐,以后還會有更多的。”
鹿滄凌站在鹿賀凜的身后。
看著自家阿姐看著那些黃金滿眼歡喜的樣子,心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多賺些錢。
這樣阿姐就不用再這么辛苦的做香丸換錢了。
“是啊,肯定會有更多的?!?p> 鹿賀凜想的是等后面識香閣開上了,自然銀錢也就來了。
不過現(xiàn)在有這兩千兩黃金,她便更有底氣了。
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虧損。
但是只有本錢夠多,就沒有怕的。
這些時(shí)日她也不少種類的香丸。
不僅僅是帶著特別的藥性,還帶著小娘子會喜歡的味道。
鹿賀凜知道自己的識香閣的受眾群體普遍就是各種年齡段的女子。
自然會更加偏好女子的喜好做香丸。
“阿凌,這一箱黃金給你。”
鹿賀凜指著一口箱子,看向鹿滄凌。
“阿姐,這都是你花精力換來的,我不能要?!?p> 鹿滄凌聽著阿姐居然要給自己一箱黃金,立馬反對。
“不,我的就是你的,更何況以后我還要依靠著你呢。”
鹿賀凜很堅(jiān)持。
在她的理念里,本來掙錢就是為了給阿凌一個(gè)更好的生活。
現(xiàn)在既然掙到了,自然就要分給阿凌一些。
“還有這個(gè),給你?!?p> 鹿賀凜又從箱內(nèi)拿出一些黃金,用帕子包住,遞給蕭荊。
蕭荊和鹿滄凌一樣,沒有接過鹿賀凜手里的黃金,“姑娘,這些黃金我不能拿?!?p> “給你,你就拿著??禳c(diǎn)的,我拿得手都酸了。”
鹿賀凜把那包黃金在蕭荊眼前晃了又晃。
后面的那句話,帶著些嬌氣。
蕭荊聽了這話,哪還有什么思考。
只聽到姑娘手酸了,下意識的就把鹿賀凜手上的布包給拿在了手上。
等接過來才反應(yīng)過來,姑娘這手上的布包可拿不得,里面是他不該要的東西。
“姑娘...”
蕭荊看向鹿賀凜,開口欲言又止。
“哎呀,既然拿著了,你就不能再退回來了。就當(dāng)給你娶媳婦的本錢?!?p> 鹿賀凜知道再過不了幾年,蕭荊就可以談婚論嫁了。
萬一以后有小娘子看上蕭荊。
蕭荊自己卻是個(gè)窮光蛋。
那可就苦了人家小娘子了。
蕭荊聽著鹿賀凜的話,后面又談及自己娶妻的事。
臉上頓時(shí)染上了潮紅。
這十幾年來,自己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娶妻生子。
遇見公子和姑娘以前,他自己每日想的是如何活下去。
遇見公子和姑娘以后,他便想的是這一輩子都要對公子和姑娘好,以報(bào)答公子和姑娘的救命之恩。
哪還會想著什么娶妻啊。
不過是突然被人提起,有些不好意思罷了。
“阿凌,你也要收下,不然我就不理你了?!?p> 鹿賀凜看著鹿滄凌還在和自己僵持。
果斷地使出終極大招。
鹿滄凌最怕的就是沒有阿姐和阿姐不理他。
聽了這話,鹿滄凌哪還會拒絕,“阿姐,我收下就是了。你不能不理我?!?p> 說完,似還怕鹿賀凜真的不理他。
走到鹿賀凜的身旁,撒嬌似的勾了勾鹿賀凜的衣角。
這么一個(gè)容貌綺麗的小少年,緊挨著自己。
還會撒嬌。
這誰頂?shù)米“。?p> 鹿賀凜當(dāng)然也頂不住。
好笑的掐了掐鹿滄凌的小臉蛋,笑著說:“我怎么會不理阿凌呢,我一輩子都不會阿凌的?!?p> “阿姐,說話要算數(shù)?!?p> 鹿滄凌的聲音悶悶的。
“嗯,算數(shù)。拉鉤?!?p>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雖然行動(dòng)幼稚,但是可以安撫好鹿滄凌不安的心。
“那蕭荊也不能推辭了。”
鹿賀凜這邊剛和鹿滄凌說好,又轉(zhuǎn)頭去看向還舉著布包的蕭荊。
“收下吧?!?p> 收下,阿姐才會放心。
鹿滄凌在心里默默地說著。
“蕭荊謝過姑娘。”
既然公子都讓自己收下了,蕭荊便不再推辭。
對著鹿賀凜行過一禮之后,便把布包揣進(jìn)了懷里。
“早就該這樣了。”
讓他們收個(gè)錢還真難,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的有不喜歡錢的人啊?
鹿賀凜可是第一次見到。
“蕭荊,把這些黃金都放進(jìn)阿姐的私庫吧?!?p> 宅院內(nèi),除了有一個(gè)大的庫房,每個(gè)院子內(nèi)還有一個(gè)小小的私庫。
這些錢既然都是阿姐掙來的,自然就得進(jìn)她的私庫。
“是,公子?!?p> 蕭荊應(yīng)完,除了把給鹿滄凌的那一箱黃金留在院內(nèi),剩下的都麻利的搬進(jìn)了鹿賀凜院內(nèi)的私庫里。
“阿凌,馬上四月了,你準(zhǔn)備好府試了嗎?”
看著蕭荊來來回回的身影,鹿賀凜轉(zhuǎn)頭問著鹿滄凌。
“自當(dāng)是準(zhǔn)備好了的。”
一個(gè)小小的府試而已,鹿滄凌還不放在心上。
“那便祝你馬到成功。”
“好?!?p> 鹿滄凌不知想到什么,又說:“府試的事另說,阿姐你的字是一定要一直練的,我會每日都監(jiān)督阿姐的。”
.......
說著話可就不親近了,啊喂??!
鹿賀凜心里的吶喊是不會說出來的,但面上還是露出慘色。
“阿凌,一定要練字嗎?”
我不想練字啊。
好難!!
“一定要練的,阿姐我陪著你,以后你練一篇,我練兩篇,好不好?”
鹿滄凌的話很堅(jiān)決。
“那....那倒也不必?!?p> 鹿賀凜訕訕地笑著。
自己不過是想賣個(gè)慘,不想練字而已。
要是真的這樣,自己以后便再也沒有理由找借口的不練字了。
鹿滄凌看著鹿賀凜擺在臉上的小心思,嘴角不由得往上勾了勾。
阿姐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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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的快馬加鞭,葛清玉終于帶人趕到了淮安鎮(zhèn)。
留人在淮安鎮(zhèn)十里開外的地方休息整頓,自己則是帶著幾個(gè)人和那一箱子的香丸趕往淮安鎮(zhèn)鎮(zhèn)上。
“殿下,清玉不負(fù)殿下期望,帶回兩千粒防止染上疫病的香丸?!?p> 葛清玉一到淮安鎮(zhèn),一口水都顧不上喝,連忙帶著香丸去見了周祁鈺。
“甚好,清玉你辛苦了?!?p> 周祁鈺知道葛清玉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這么短短幾日居然就帶回來了。
“殿下,百醫(yī)圣手已到淮安鎮(zhèn)?!?p> 周祁鈺本想問問這其中的細(xì)節(jié),但是還沒開口,就聽到門外有士兵傳報(bào)。
周祁鈺和葛清玉對視一眼,便立即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