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陪我演出戲
戚梓楊終為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了慘痛代價。農婦離開上京城回鄉(xiāng)那日,百姓將其送至城門口,平與歡也去了。
她倒也不是專門來送農婦的,只是順便過來瞧瞧。
昨夜任歲宜差聶影給她遞了信,說是今日要邀她去聚聚,叫她今日午后在城外等著。
送完農婦,平與歡左等右等始終不見任歲宜身影,就在她原地踱步之時,有人輕輕拍了拍她肩膀。
才要回頭去看,肩頭一酸,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快走,別讓人起疑?!眲邮值呐虞p紗遮面,朝身側的一名戴斗笠的男子使了眼色。
很快,便有馬車過來,兩人忙將人往里推去。
馬車才駛出不遠,站在城門上的樓小年便將自己所看到的一一稟給太子妃。
“將人打暈帶走?”太子妃有些想不通任歲宜此舉意欲何為。
這些天,她早已在暗地里查清了平家嫡女與任歲宜往來的事實。
也知道了聶影一直在聽平與歡差遣,不出她所料的話,聶影應該已經跟任歲宜打過照面了。
再加上她從屈尚德那里得知,聶影曾在胥濟子的濟世堂出現(xiàn)過。
有胥濟子那樣的神醫(yī)出手,聶影的失憶癥十有八九要被治好。
這樣一來,任歲宜真正的身世就會被揭曉。
樓小年點頭,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打暈平家嫡女的人正是任歲宜,戴斗笠的男子則是靳問。
“你繼續(xù)下去把人盯好了,有情況及時回來稟告。”太子妃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揮手示意樓小年退下。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計劃了。
樓小年想問太子妃關于聶影的事,卻見一旁的紫檀朝自己擠了擠眼,大抵是不想讓他開口。
“屬下告退?!睒切∧曛坏猛肆顺鋈?。
剛出殿門不久,紫檀就追上了他,“樓侍衛(wèi),你等一等?!?p> 樓小年止步,回頭看了眼紫檀,問:“你剛才為什么不讓我問?”
關于聶影的身份,他已經好奇了好些日子了,之前他只知聶影是行刺皇帝的刺客,卻不是很清楚他為何行刺。
畢竟皇宮里出現(xiàn)刺客,是常有的事。
原本他也想著幫屈尚德抓住此人,可自從上次在東瓦市陰差陽錯下被聶影所救后,他就對那人高超的劍法有了興趣。
雖然他也知道,他不能跟一個刺客同流合污,可聶影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沒看出來太子妃這幾日心情不佳?”紫檀將他往遠拉了拉,有意放低聲音,問樓小年:“你是要問那刺客的事吧?!?p> 樓小年沒想到紫檀會猜中,頗為震驚,“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我不記得跟你說過……”
他話說到一半,恍然大悟。紫檀是太子妃最為看重的貼身婢女,太子妃這人疑心又重,向來喜歡防著身邊的人。
想來是太子妃讓紫檀暗中查過他的。
紫檀也看出了樓小年心中的懷疑,咧著嘴聳肩笑:“你猜的不錯,是太子妃叫我不要打攪你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呀,嘴一般很牢。”
這話,樓小年可是不信的。
紫檀此人嘴牢不牢,得看錢給的到不到位。
樓小年無心再聽紫檀忽悠,扯下腰間的錢袋子扔給她,“就這么點了?!?p> 接過錢袋子,紫檀才滿意的跟樓小年說了些聶影的事。
其實說的跟他知道的差不多,他比較感興趣的還是太子妃為何沒有拆穿他?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別管這么多了?!弊咸催吳妩c著錢袋子里的錢,邊道,“總之一句話,以后我?guī)湍愣嗔粢庵c就是了?!?p> 說罷,便笑嘻嘻地走了。
城郊外,任家老宅。
平與歡被一陣開門聲驚醒,抬手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紅映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平小姐您醒了?!奔t映放下手中的水盆,淺笑著開口。
平與歡坐起,看著四周陌生的一切問,“這是什么地方?”
紅映如實回答:“是任家老宅,任二小姐帶您過來的?!?p> 這時,任歲宜的聲音正巧從門外響起:“人醒了沒有?”
說著,便推門而進。
看到平與歡醒了,任歲宜才向平與歡解釋了方才為何要將她打暈帶來。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陪你演出戲?”得知任歲宜將自己打暈帶至此是為了演戲,平與歡訝異。
任歲宜神色嚴肅,瞥了眼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紅映,找了個借口將人打發(fā)了出去。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看著任歲宜無比嚴肅的神情,平與歡有不好的預感。
久久,任歲宜才平靜開口:“屈尚德死了。”
平與歡驚得啞口無言。
這算哪門子劇情?堂堂監(jiān)察司司長,原著里挺重要一配角,說掛就掛?而且還掛得這么早?
“怎、怎么回事?”平與歡又往起坐了坐。
任歲宜輕輕搖了搖頭,將自己所知道的說給平與歡聽:“自縊,半個時辰前發(fā)生的事?!?p> 平與歡想問為何自縊,可又覺得任歲宜大概也不知,畢竟是半個時辰前才發(fā)生的事。
只是,她低估了女主光環(huán)的重要性。
“死前留了遺書,說是愧對皇帝,愧對百姓,愧對自己的女兒,不想再茍活于世。”任歲宜依舊很平靜。
眼前人越是平靜,平與歡就越覺得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
她又想問,屈尚德到底是不是自殺,任歲宜就先開了口,“仵作驗過尸了,確實是自殺?!?p> 平與歡沒了話。
她屬實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屈尚德究竟是不是像他遺書中所寫的那般因為心中有愧才選擇自縊,亦或是因為別的原因,似乎只有他自己知道。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平與歡才找了話題問任歲宜,“你剛才說讓我陪你演出戲,到底要演什么戲?”
任歲宜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手,直到掌心傳來一陣刺痛,才抬眸看向平與歡:“怕是要委屈你了?!?p> 午后上京城外百姓才送農婦出了城,傍晚時分城門外又聚集了不少百姓。
與午后送農婦出城氣氛截然不同的是,此刻的氣氛實在是怪異的很。
除去圍觀的平民百姓外,還有許多官兵也匆忙從城中趕來。
就連一些世家大族中的婦人跟公子貴女也趕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