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證明題:濃情蜜意才叫親吻
深夜燈光被細銀雨絲幻化成模糊的光圈,凝結懸掛在安野發(fā)梢的水珠透著晶瑩。
他穿梭在泥濘山林間,卻羞于開口呼喚蘇唯一的名字。
但他想找到她的心思比任何時候都要急切。
他早該想到的,蘇唯一的堅強獨立是她的保護色,并非她原本的樣子。
悶雷好似變地遙遠,雨水洗禮枝葉的“唦唦”聲在不知不覺中靜謐。
像無頭蒼蠅般的安野忽然想到先前離開時的叫喊,那很有可能就是蘇唯一。
他加快腳步向土坑地洞跑去,果然聽到了蘇唯一的聲音——
“現(xiàn)在是要我在你們倆之間選擇一位嗎?”
“不不不,我并沒有為難?!?p> “我,我選......”
“選什么???”跳進洞穴的安野恰好站在蘇唯一面前,渾身濕透的他小喘著氣,深邃黑眸熠動著安心的光,嘴上卻是止不住的責怪,“真是的,掉到洞里不知道大聲呼救的嗎?貝爾發(fā)明電話不是讓你們打水果消消樂的。為了找你,我就差把整座山翻過來了?!?p> 蘇唯一被這真實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揉了揉雙眼,直勾勾盯著安野,木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安野不明所以地歪了下脖頸,又向蘇唯一伸出了左手,“和我回去吧?!?p> 蘇唯一并非扭捏的小女孩,但她想起安野先前那些過分的說辭,果斷選擇自己扶著土墻站起來。
安野注意到她紅腫的腳踝,心疼淺嘆道:“高跟鞋是給女人增加魅力的,不是讓女人受傷的?!?p> “要你管?!碧K唯一側首瞥開目光,艱難地小步移位。
看不下去的安野大步向前,強行扶著蘇唯一的肩膀讓她再次坐下。
和之前一樣,他蹲身在她面前,仔細觀察著她的傷患處。
和之前不同,此時的他再沒任何私心,只是單純的想要對她好。
“這里可沒自動販賣機。”安野扯下領口本就松垮的花領帶,用其代替八字繃帶為蘇唯一做應急處理。
蘇唯一抿了下唇瓣,主動收回被安野架在膝蓋的腳,悶悶不樂道:“別對我好?!?p> 話語間,她隨手撿起小樹枝,在兩人之間的泥土地上畫了條橫線,“這是我們之間六歲的距離。反正你說過不可能會喜歡我,那么就請你保持距離。別再靠過來了。”
安野怔愣了下,認為蘇唯一并非是心中還有別人,而是他對蘇唯一來說根本就不再選擇之內。
可怎么辦呢?
他就是想靠近。
驀然,安野向前傾去身體,深切凝望著蘇唯一那雙紅腫濕潤、正在閃閃發(fā)亮的雙眸,輕笑道:“相差六歲,在我看來是不是問題的問題,姐姐別作繭自縛?!?p> 蘇唯一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夾雜著汗水的古龍水香味,一時失神。
六歲的差距,真的沒問題嗎?
如果她再年輕些,說不定就有勇氣了吧。
“如果我現(xiàn)在就要跨過這條線呢?”安野站起了身體,作出邁步的姿勢。
回過神來的蘇唯一也跟著起身,慌亂地背靠向土墻,伸出雙手擋在身前,“不準過來,我警告你......”
話音未落,安野已抓握上蘇唯一的雙臂,嬉笑著假意與她較勁。
兩人就這么打鬧在一起,抵不過安野力氣的蘇唯一低頭張嘴咬在他的肩膀——
“嘶......”
吃痛的安野輕蹙了下眉,松手的瞬間腳底打滑,不受控制地再次向前傾去——
“嘬!”
兩人的嘴唇意外貼在一起。
蘇唯一撲閃了下睜抬的雙眼,迅速地用力推開安野,又用手背抹了下唇瓣,瞪向安野的眼神燃著熊熊怒火。
這算什么?
幾小時前還說不會喜歡她的男人憑什么來找她?
憑什么又推翻她修葺好的心墻?
退后兩步的安野也對這記親吻感到意外,但他很快就鎮(zhèn)定了神色,故作無謂地聳了下肩膀,“又不是沒親過,姐姐是純情派喔?”
“我是華山派的,專門教訓你這種蛋黃派!”臉泛紅暈的蘇唯一歪腰拾起高跟鞋丟向安野,“臭小子,喜歡吃豆腐是吧?”
安野敏捷地側跳躲開,無奈道:“差不多得了,濃情蜜意的才叫親吻,這分明就是意外啊?!?p> “我怎么知道這是不是你蓄謀已久?”蘇唯一提高聲音反駁道。
“那要我證明嗎?”安野也下意識放大嗓門,試圖來掩飾自己愈發(fā)激烈的心跳。
“有本事你就證明啊!”話趕話的蘇唯一鼓著腮幫子呼出一口氣,精心卷過的空氣劉海飛揚起好看的弧度。
“好??!”安野立即牽握上蘇唯一的手腕,一把將她拉進懷抱,忽明忽滅的眸光流轉著溫柔暖意。
蘇唯一微張著唇瓣說不出一句話,也忘了掙脫。
世界上有人能把深情款款演的如此真切嗎?
真切到,明知前方是危險深淵,她也愿意淪陷。
慢慢地,蘇唯一松懈下緊繃的身體,而安野微揚著嘴角向她貼近。
他溫熱的呼吸變地輕淺,稍顯干涸的唇紋更顯魅惑,她不由地將指甲扣緊掌心,但疼痛你再不足以讓她清醒。
思緒游離間,蘇唯一的唇已感觸到專屬于安野的柔軟。
只是片刻的蜻蜓點水,安野戀戀不舍地拉開些許距離。
“你,你......”
“我在證明,這才是親吻?!?p> 安野那略帶沙啞的低沉聲音像是從深海里來,是情愿窒息也想要沉溺的夢幻,而他迷人的雙眸像是能涌出浪花,暗潮洶涌。
不等蘇唯一做出反應,安野再次貼近。
他緊緊地將她嵌靠在小幅度起伏的胸膛,她緩緩閉上眼眸,垂而長的眼睫微微顫動著。
云層透出了月光,驚醒林間夜鶯歌頌纏綿。
就當蘇唯一想要回應這般熱烈時,洞外傳來呼喚的女聲——
“唯一姐,你在哪?。俊?p> 擁吻在一起的兩人默契地松開彼此,各自背身后退保持著一定距離。
蘇唯一閉眸咬了咬牙,神情懊惱。
失誤失誤,這是她二十六年來最嚴重的失誤!
整理好情緒后,蘇唯一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是湯媛嗎?我在這里!”
安野則動了下喉結,抬手捂著胸口。
別跳了,不跳會死嗎?
可說實話,那女人的吻,有一種上癮的香味......